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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表情和心情都很复杂。
“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擅长忽悠别人去使坏,最大的本事就是低级挑衅和无能狂怒。”
潘西:“……”够了,给她留点美好的幻想不行吗?
“有一次,他拿卢修斯——德拉科的爸爸,来威胁我,被我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后来,他又拿我去威胁西弗勒斯,被他又按在地上暴打一顿。”奥莉薇亚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
潘西:“……”掩面叹气。
“最后一次,他跟着伏地魔来杀我,被西弗勒斯杀了。”
“……”潘西动了动手指。
奥莉薇亚平静道:“对此,我们都觉得理所应当,并无同情和遗憾。”
潘西无言以对。
这是毫无疑问的,一个恶人被诛杀,人人都应称快祝贺。
除了他的女儿。
她还记得马尔福先生在福利院得知她姓名时的微妙表情,仿佛在她身上拈出了某个人遗留下来的影子,深具教养和风度的微笑背后,是不屑于掩饰的轻微嫌弃。
甚至不是厌恶,只是不快罢了。
那时候她就知道,一个人可能只是出生,就带着原罪。
她不被期待,不被喜爱,甚至还必须背负不属于她的爱恨,只因她的血肉骨骼都来自于别人的赐予。
“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个女儿为她的父亲复仇。”奥莉薇亚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正如我,我仇恨伏地魔的原因就是他导致了我父母的死亡。”
潘西怔了怔。
她又说:“当然,也没有人可以苛求一个女儿为她的父亲复仇,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子女并不是父母的附属品。”
奥莉薇亚看着潘西,不由想到了德拉科的梦,他的梦里没有奥莉薇亚——那原本的奥莉薇亚·奥平顿呢?在父母家人去世后,她又遭遇了什么?或者她根本没有要求去看那场魁地奇比赛,所以他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心里微微叹气,撇开那些杂乱的念头,伸手摸了摸潘西的头发,“选择你想做的,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没有人有资格指责你。”
潘西感受着头上的柔软触感,良久,喝了口手中已经微凉的可可。
很甜,很暖。
另一边,斯内普幻影移形到了马尔福庄园。
卢修斯很是惊讶,“发生什么事了?”斯内普可不是闲着没事去人家家里拜访的人——哪怕对方是他妻子的表兄。
“德拉科呢?”斯内普从来不进行无用的寒暄。
习惯了他的作风的卢修斯挑眉,叫出家养小精灵,“多比,叫德拉科下来。”
不过一会,德拉科就小跑着出现,不解地看着斯内普,“斯内普先生?”他实在猜不到有什么事是需要斯内普亲自过来找他的。
斯内普看着他,淡淡道:“奥莉薇亚让我告知你一声,潘西·帕金森在学校里致文森特·克拉布重伤。”
德拉科震惊地瞪大眼睛,“潘西?那她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没有,完好无损。”
德拉科立刻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起来,“为什么?潘西不可能主动出手去攻击别人,她的性格就是再讨厌一个人也就微笑着在心里骂一骂。”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想让自己显得温柔和善,除了对他,那是想甩脸都不带给个理由。
“她会受到处罚吗?扣分?禁闭?应该不会要退学吧?”他越说越急,上前两步,“她现在已经被关起来了吗?我要去看看她。”
“德拉科!”纳西莎皱着眉走出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说完又转向斯内普,用一种“表面亲切友好实则冷淡不满,并且并不介意别人听了会感到不爽但为了保持礼仪你也不能生气”的语气道:“西弗勒斯,德拉科还是个孩子呢,这种事用不着这么慎重地跑来告诉他。”
然而斯内普并不理会她这种默认有教养的世家之间应该有的默契,不客气地讽刺:“你大可以捆住你儿子的腿,但并没有权利来指点我的行事,除非你让你丈夫把我列为禁止往来人员——这倒省了我无用的交际,马尔福夫人。”
纳西莎气得咬牙,却还得保持体面的微笑,“是我失礼了。”心里默念:看在他那一串头衔和他老婆的份上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然后转向卢修斯,声音轻柔,“卢修斯,你觉得呢?”
感受到了妻子压制的怒意,卢修斯看了眼惹了事但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斯内普,再看看殷殷期盼的德拉科,道:“德拉科,听你妈妈的,不要影响了我们美好的圣诞节,等开学再说。”
德拉科不敢置信地大叫:“爸爸!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为什么奥莉薇亚和斯内普能把他当个独立的人去平等对待,而他的父母却不能?
卢修斯蹙眉,声音隐含威压:“德拉科,是什么让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如果是因为那个潘西·帕金森,我想这就是我不让你去掺和的理由。”
德拉科本能地畏惧起来,但头痛感隐隐袭来,他凭空又生出了一股勇气与戾气,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卢修斯,“‘敢’?一个儿子对父亲说话要用‘敢’吗?难道说这就是从伏地魔那承继下来的手段?那我是不是该敬称您主人?”
卢修斯眼角微抽,紧紧握住了手杖,抬手欲挥,但在纳西莎的惊呼声中到底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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