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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发着高烧的病人,无意中找到了一杯只有浅浅一层的冰水。冰水冒着寒气,对于发着高烧的我充满了诱惑。理智告诉我不能一饮而尽,既会伤身也会因为满足不了而伤心。高烧烧化了我的理智,我最终还是抱住你,想要将你这杯冰凉又浅薄的水灌进胃里、融入身体。”
“可当我拥抱住你,就像月光落入怀中,这份恒久的静默打败了短暂的欢愉,我心中焚烧着的欲火便平静下来。”
光低下头,一手牵着阿由,一手抚摸在阿由的面庞,他在阿由的耳边低声厮磨着,
“我只是一个正在求爱的可怜男人。我的爱对你来说可以什么都不是,也可以是所见的全部。”
“我的由,我想要教会你产生感情、放纵感情,让你从封闭的黑暗和荒芜里走出来。我想用我的爱、我的热情融化你的冰冷,让你充盈、让你流动。”
“我要教会你热情,我要将我的灵魂紧紧贴着你仍旧混混沌沌的灵魂,我要用嘴贴着你的嘴,额头贴着你的额头,用我滚烫的手握住你冰冷的手。你就是我全部的光,我全部的热情与爱。”
太、太不知羞耻了!除开要以外,家中听到光话语的所有兄弟无一不红了脸,最为纯情的弟弟们像晚霞飞上脸颊,年纪较长的哥哥们低下头掩住眼角、耳垂处的一抹绯红。太不知羞耻了!在心里愤愤骂着的风斗也不知是在骂谁,他不敢撇开表面茶沫一般虚浮的厌恶,不敢去看看下面究竟藏着怎样的感情。先摊开就输了,风斗无意识地牢牢遵守这一点。
“光哥说的没错。”
客厅外突然响起众人熟悉的声音。
祁织正向阿由走近,他走到没有光的另一边、安抚似的探身而来,亲上了阿由的侧脸。
他抬眼,对上光严肃的表情,挑衅般又平静道:
“我也不会放弃的。”
“我会陪伴你,在没有光的时候。”
祁织在阿由耳边轻言细语,“光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光哥不能做的,我也统统会为你而做。所以,不要放弃我……”
鸢尾花一般的少年这样深深注视着阿由。
“祁织!你在做什么!!”
“咔哒”,眼镜都被自己捏碎,右京崩溃大喊。
大骚乱。
场面大骚乱。
有在震惊之余在外围好笑看戏的,比如椿,有完全被事情的走向震惊在原地的,比如枣,有心里怒火冲天又酸涩交织却不知这感情从何而来要到何处去的,比如风斗,当然也有完全没看懂其中电光石火皱着脸苦恼的天然呆,比如琉生……
总之,大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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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沉默又别扭的晚餐,朝日奈兄弟们或魂不守舍、或嘻嘻哈哈地各自回房。
“辛苦你了,晚上好好休息一晚吧。”将阿由送到房间门口,光揉着对方的头,在小男友的头顶落下一吻,“明天见。”他瞥了眼角落处的阴影,深深地笑了,凑到阿由的耳边低声:“可不要被莎乐美骗走哦。”
“?嗯。”阿由乖乖应答,目送面含深意的光离开。
祁织从角落里转出,他看着阿由:“我说出的话语,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嗯。”
祁织盯住他好一会,似乎要辨别其中真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
朝日奈家特意为阿由腾出了一间空房。打开房门,终于是一个人独处,阿由难得,感到疲惫似地叹了口气。
他正面向上躺倒在床上,黑沉的眼睛里倒映着雪白的天花板。
人类,奇妙的生物。
比每天夜晚和他一同入睡的黑暗还要深沉,比每天时晴时雨的天气还要变幻莫测,他总是读不懂其中的妙谛,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就像探入无尽的长河,找不到结果、找不到钻石,空余满手沙砾。
他要在孤独和人群之间做选择,哪怕是他所厌烦的——无论是他的理智所厌恶的交缠不清的人群,还是他的感觉所厌恶的择人噬之的孤独,皆是如此。无论是生而有之的孤独,亦或突然涌来的人群,都不例外。
两者都为他嫌弃,“好烦。”,他都不想选择。不过,既然他不得不面对孤独或是加入人群,他会将两者混在一起。
孤独的圣人走进了人群。
啊,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应该是有了光先生作为情侣,其余的…之后再说吧。
……,阿由缓慢地想起来,还没有向咒术高专解释这次的事件。虽然他们大概已经知道,但应该还是报告一声比较好。
拨通电话,阿由向辅导监督通报了这次事件——“啊,嗯。逃走了。…因为没有说要抓住…下次见面会消灭的。…嗯,暂且守在朝日奈家。还有…被咒者朝日奈祈织提出想要学习咒力的要求……哦,好,我会跟他说的。”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被袭击了。
准确的说是其一、二年级的学生在和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交流会上,被名为真人的特级咒灵率领的咒灵与咒诅师闯入,生死难料。而被敌方的“帐”给分隔开的教师们几乎束手无策。
阿由无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眼神凝注。
不过随即辅导监督又来了个大喘气,说道高专已经击退了特级咒灵真人、特级咒灵花御,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杂兵。现在的问题是特级咒灵白石冬花,突如其来的现身和消失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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