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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坦荡荡地铺开自己的心了,光温柔地翘起嘴角,想要一直亲吻他的阿由啊。
谈过唯一一个女友,还很不幸地失败了,这样的朝日奈右京揉揉自己的眉头,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什么立场能够指导或者指责这两人。光和阿由唯一的错,大概就是喜欢的人是同性别吧。这又怎么算得上是错。
他担心的只是,这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恋情终有一天会消失,也许他们不再爱恋彼此,也许他们会平淡但温馨地走下去,也许他们会反目成仇。就像美好却短暂的蜜月,甜美得不真切,终归要结束,鲜艳的花朵会枯萎、海水会潮起潮落,坠入情网的人势必会从中爬出来、或许又会掉入下一张网。
坚强的右京从他破碎的情网里站了起来,他选择了祝福:“那么我没什么要说的了。……禁止未成年x行为。”古板的右京最终憋出了他唯一能想起来的重要的事,他僵着脸继续补充,“带套也不行,完全禁止。”
还好,弥已经被哄去睡觉了,否则右京就会被追着问“x行为是什么啊?”。在场的昂和侑介则一阵尴尬,脸上烧得通红。反而是除开弥最小的风斗面色如常,小大人样的得意洋洋,纯情的哥哥们,哼哼,还不够格啊。
“可以让我和由君单独说下话吗?”祁织温柔的声音响起,解救了在场尴尬的众人,“很可惜之前一直没能和由君单独相处,暂且把由君借我一会吧,光哥?”
一旁的要却暗暗皱了眉,有些不对劲,祁织的状态。他看向光。
“这是由的事,”完全一副“妻奴”的模样,光举手表示投降,“我尊重他的意见。”光的咬字着重在“尊重”上。
现场似乎都闪过了些刀光剑影。
“啊,好。”主人公阿由并无所觉,顺从地跟着祁织上楼。
“这是我的房间。阿由是第一次来吧。”祁织推开自己的房门,做出邀请的手势,“请进,希望你能够喜欢。”
并没有什么特殊,素淡的房间,既不热烈也不压抑,和祁织一贯给人的形象无差。
关上房门,祁织倚靠在门上,看向阿由:“我尚未说出口的话,希望你能听见。”不再是敬称,祁织表面上的温柔褪去,不带笑意、神情认真到可怕。
“我想去死。”
阿由的睫毛轻轻一颤。
“原本是这样想的。”
“想要下去永远陪伴冬花。那天,她躺倒在车底,好痛啊,她无声地呼喊着,我什么都没能做到。她呼喊着,然后被送进医院,”祁织的脑袋低低垂下,向这个特殊的人倾诉着那些无法传达的话语和感情,“然后被送进火葬场,然后被埋入地下。她呼喊着,我什么都没能做到。”
“我想陪伴她,想要她不再一个人呆在那个黑暗冰冷的墓地里。明明她是那么怕黑怕寂寞的人。”
“我日思夜想,睁眼闭眼浮现出的都是她血淋淋的模样。她笑着,她哭着,她在向我求救。”
“我召唤出了它,我诅咒了她,于我的执念和对自己无力的憎恨之中,产生了它,产生了白石冬花的咒灵。”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我不会接受这样的赝品来搪塞冬花、搪塞自己。”
“于是我还是想死。随便吧,”祁织抬头看向窗外,窗外枝桠繁茂、鸟儿歌唱,“当那只怨灵向我呼喊的时候,随便吧,不想再抵抗了。这是我对冬花的赔罪,是对我抛弃她的赔罪。虽然对不起其他人,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去关注他们了。”
“可是你出现了。”祁织的语调忽而变得高昂,随即落下,杜鹃啼血一般,也似歌剧里濒死的皇女,“你阻止了它,你阻止了我。那时候,我明白了。”
不知不觉间祁织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是来自远方的呼唤,他的视线转回阿由:“我明白了,你才是我活着的理由。”
“因为你、我再一次见到了冬花,虽然不是真正的她。她指引着咒灵,咒灵指引着我,我找到了你。因为你、我有了活着的动力。”
“这就是我的命运。”成长于私立名门教会学校的祁织对此怀抱着不折不扣的虔诚,他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冷淡却迷醉着的微笑,“冬花的死去、咒灵的诞生、你的前来,这之中存在必然的关系,即使无法被直接理解,这一关系也是存在着的。这就是命运。”
“我的命运,你的命运,她的命运。”祁织的手依次指向自己、阿由、和虚空中。
“说是注定也好,巧合也罢,哪怕是我疯狂了,我也会把一切都献给你,献给你,我的神明。”
祁织吐露出爱语一般、祈祷一般的话语。
“学习咒术这些只是借口。我想更加、更加地接近你,我想要看见你、感受你,甚至成为你的一部分。不要留下我一人,哪怕你并不喜爱我、哪怕你爱着其他人。”
“我已经无法独自活在这个世上了。”
“这就是冬花对我下的诅咒,对我的惩罚。”
“在独自一人的恐惧中,我逐渐变成丑陋的怪物。”
“夜不能寐、惊悸不安,心脏被诅咒侵蚀,我如此需要你。”
祁织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伸出手想要抚摸上阿由冷淡依旧的脸庞。
阿由偏头躲开了。虽然是一份诚挚的感情,其中由来却让阿由迷迷惑惑。一个人对一个人的爱也能无差别地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爱到深处就会想要死吗,让爱人死,让自己死。……就像他的父亲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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