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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让我去当猫——燕孤鸿(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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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忌惮于顾临安和唐月凉的实力暂时没人动手,但等往昔重现秘境再度垮塌局势就会飞速恶化。
    隆隆如闷雷般炸响骤然传来,在谁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下本就碎裂到极致的往昔重现秘境轰然炸裂,这毕竟是南皇亲手设置的秘境,又在大海深处,爆炸瞬间南皇威势弥漫将所有人都裹了进去,无人来得及反抗就被扯入极不稳定的回忆中。
    威势扑面冲来时乔双鲤和顾临安被迫分开,卷入记忆前一段话从火焰连线传到了乔双鲤心中。
    回忆乱流能撑半刻中,在这段时间内一定要找到李仲卿。
    往昔重现秘境爆炸并不是偶然,谁知道顾临安何时与多闻楼主达成协议,这是以一己之力在为他拖延时间!
    能将人拽入回忆的能量乱流碰到乔双鲤就温顺滑到一边,可能是他刚从秘境里出来的缘故,短短数秒周围海域一空,还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他和唐月凉。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乔双鲤压抑不住心中焦虑,见唐月凉转身要立刻追上去问:你是不是到秘境深处去了,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怎么还没出来。
    陷入往昔重现秘境的人都出来了,就剩下王盼之还在里面。乔双鲤甚至感受不到她那边的绝望火种,心急如焚。过往那些事他看了都觉得惊心动魄,造化弄人,更别说将复仇视为全部目标,死了又活的王盼之。现实颠覆,几乎否定了她全部人生。
    醒的越慢,陷入越深。
    唐月凉离去背影没有停留:与其耽误时间,不如快将牧羊人抓回来,起码还能有个出气口。
    经此一役,王盼之就算没永久沉浸在记忆里,也离疯不远了。
    现在乔双鲤也没了侥幸,唐月凉对王前辈的估计没错。就连往昔重现秘境再度爆炸都没能将她从回忆中唤醒,可见她受到刺激之深。以她如此热烈决绝性格就算直接冲上昆仑和东皇决一死战乔双鲤都觉得不为过。得有个缓冲点,牧羊人就非常适合做缓冲点。
    茫茫大海,想要找到一个刻意躲起来的人何其艰难,但目睹了李仲卿牧羊人记忆的乔双鲤心中隐隐有预兆,他化作雾气融入海中。
    远离南皇宫,深海之下漆黑一片,寂静寒凉,就像被人贩子带走被迫染上毒瘾的时候。疯狂扭曲的情绪能轻而易举毁掉一个人。李仲卿,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自由选择的权利,在李伯光眼中家族传承比他重千倍万倍,在牧羊人眼里不过是个好操控的傀儡。
    他的一生中没有享受过半点自由,甚至变得麻木冷漠,知道在往昔重现秘境中看过牧羊人一生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血脉的源头竟如此卑劣。
    老师,你来了。
    他声音落时,海中黑雾涌现,凝成乔双鲤的身形。
    我来了。
    第435章 最后一程
    你来杀我。
    李仲卿亦如初见的时候,眼眸纯黑,对视时像是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和初见时相比,乔双鲤倒是年轻很多。乔白淼的壳子毕竟是他用噩梦权柄与火焰制造的,乔双鲤是正主,在里面待得就了就会像他同化。
    此时画面恰如李仲卿与年轻时的乔双鲤对视,人世间的幸福相似,悲惨却各不相同。乔双鲤没有答话,在现身时他便感觉手指不自觉抽动起来,似有一股躁火燃烧,喉头干哑。
    引起毒瘾的寄生火种虽然被消灭了,但是心瘾难消。牧羊人最擅长伪装和谋划人心,眼前的究竟是李仲卿还是牧羊人,乔双鲤不能轻易下决定。
    牧羊人在我的脑子里。
    乔双鲤沉默,李仲卿却没有停下,语出惊人:他掌控我的身体,一路逃到这里。
    顾队说的没错,在南海这个特殊的地方牧羊人无法自由转换化身,只能寄身于李仲卿体内。
    老师你会迟疑也是正常的,毕竟就连我也不清楚,现在和你说话的究竟是李仲卿还是牧羊人
    仲卿。
    乔双鲤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还记得最初我同你说的吗。
    少年一愣:嗯?
    在你拜我为师前,我劝过你许多次。以你的情况当一名普通人远比猎杀者轻松,但那时你执拗的很。
    因为我别无选择。
    李仲卿面无表情:是牧羊人命令我
    乔教授,请您帮帮我。
    乔双鲤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那天我把你从湖中捞起后,你这么说。
    我不信这是牧羊人的指使。
    李仲卿没有说话,他也想起了那天。毒瘾剧烈发作,每夜都只能靠湖水冷却,虽然有黑珍珠不怕窒息,但李家人对水的恐惧可能是从牧羊人传下来的,世世代代。水底黑暗冰冷,就如他这个人一样,在阴暗中扭曲生长出来的畸形植物。
    当乔双鲤毫不犹豫将他从湖底拉起时,李仲卿看到了漫天星光。原来夜晚不只代表这毒瘾发作的痛苦以及沉入水底后绝望孤独,它是静谧的,美的,有星辉与月光。
    牧羊人在他体内寄生了火种,只要他愿意能看到李仲卿一举一动,能随时随地控制李仲卿的身体,影响他的决策,这种感觉非常恐怖,很多时候李仲卿都会恍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还是只是牧羊人闲来无事臆想出来的人格。
    唯有在当世最强几人面前时,牧羊人才会略微收敛。
    顾临安。
    那日乔双鲤将他从湖中救出后带回了家里,顾临安正巧也在。牧羊人意识完全隐没,身体第一次完全归于自己。李仲卿还记得那晚他吃了乔双鲤亲手煮的鸡胸肉,明明过去很久,那日场景仍旧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李家这一代,只有我和我哥是猎杀者,我不能让传承在我这里断绝。
    有时候人被控制的久了,就会产生奴性,像机器一样,即使控制员走了也只会按照设置好的程序去回答。李仲卿看起来认真冷静,实则已麻木到无所谓。那晚他深深看向乔双鲤,这位虽然年轻却功勋累累的教授,声音微不可闻。
    乔教授,请您帮帮我。
    这句话究竟是惯性索然,还是发自内心,就连李仲卿也分辨不清了。他只觉得那晚格外美好。
    就当是我说的吧。
    他黑眸中多了一分温度,不再冰冷如永夜。
    老师,谢谢您。
    等把牧羊人杀了再谢我。
    乔双鲤手一抖,燃烧起来的金红火焰如一条明艳瑰丽的长鞭。
    跟我回去。
    牧羊人主体被唐月凉所杀,损伤惨重,再加上南皇海域束缚,实力跌落了十之八九,想要战胜他并不难,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如何将他彻底杀死。
    将牧羊人捆在李仲卿体内,带回去由顾队王前辈他们亲自动手,是最为保险的办法。面前的无论是牧羊人还是李仲卿都无所谓,刚才的谈话为乔双鲤争取到时间。和顾临安再见面,火焰连线上的枷锁自然断裂。乔白淼相当于乔双鲤的化身,格外纯粹,接纳火焰事半功倍。
    这就像是捆仙锁,困龙鞭,是束缚牧羊人最好的枷锁。
    牧羊人现在出不来。
    李仲卿淡淡微笑,他略低下头。前一秒乔双鲤还在警惕困惑,后一秒他呼吸一滞,愕然道:你的耳朵为很么半折耳还在?
    一直都在,只是之前我收了起来。
    在李仲卿头顶上的,正是初见时那对软塌塌的黑色猫耳。起初李仲卿就是以半折耳为由,被李伯光求到了童半夏身前,最后拜拟态为折耳的乔双鲤为师。
    看过牧羊人的回忆,乔双鲤本以为这只是李仲卿接近的借口,尤其是在海市二次见面的时候李仲卿头顶已无折耳,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乔双鲤却对他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毒瘾是真,半折耳也是真。
    李仲卿平静道:盗火者研究折耳很久,我确实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毕竟我拥有悲哀火焰。
    是掌管盗火者的另一人做的?
    看过牧羊人记忆,乔双鲤知道从许久之前牧羊人被囚于唐公馆地下,最后抛下尊严向东皇祈求后,盗火者便一直和东族有牵扯,其中更是有东皇亲自派去的下属。
    没人会相信牧羊人。
    李仲卿似乎勾了勾嘴角:我没有见过那人,倒是牧羊人对东皇从来忌惮很深,他没有让我接触过盗火者深层。
    若不是他决定将我送到特战,送到老师你的身边,我也不会有机会。
    特战里有童校长,有时不时来做客的姜大校和顾队,就算是牧羊人也会忌惮。当他沉睡的时候,李仲卿就能进行自己的计划。
    乔双鲤瞬间便想明白了,他心尖像是被谁掐了一下,说不出的酸涩。许多话梗在喉头,看到李仲卿那双黑沉却明亮的眼时却再说不出口,最后,他沉声慎重道:我尊重你做出的决定。
    时至今日,乔双鲤不会再追问值得吗。因为他知道许多情况下人是身不由己的,李仲卿从一条死路走到另一条死路,看起来决绝不留后路,不过是因为他别无选择。
    螳螂捕蝉的时候,谁能想到黄雀在后。
    听到乔双鲤的话,李仲卿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短暂笑意。
    我就是陷阱,一旦他进入我的体内,就再也出不来了。
    牧羊人为了摆脱东皇掌控,以南皇寿典为机引来唐月凉,想趁机夺取西皇心脏。谁知道东皇也觉得棋盘上某枚棋子太过跳脱,想换一枚更听话的来。
    一斟一酌,皆是天定。人生如棋,踏错一步就再不能悔改。
    这一瞬间乔双鲤想到很多,情形向更糟糕的地方滑落,如果李仲卿今日投向东皇,那今日他必死无疑,远比被牧羊人操控更要严峻。
    老师现在你想杀了我吗。
    像是在说无关紧要人的生死,李仲卿语气很平静,饶有兴致望向年轻的老师,像第一次挣脱囚牢,肆意生长的植物,追问时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你还认我这个学生吗。
    你当然是我的学生,我不会不认你。
    乔双鲤收起金红火鞭,龙鳞长刀出鞘。他望向李仲卿,目光坦诚坚定:所以当事不可挽回,我会亲手杀了李仲卿。
    是李仲卿,而不是牧羊人或者东皇走狗。
    这是隐藏在决裂话语背后,乔双鲤给他的承诺。
    真好,真好。
    李仲卿低低笑了起来,笑声病态,他笑的喘不过气来,笑的开始咳嗽。
    真好,老师你从来不对我说谎,真好。
    他剧烈咳嗽,几乎说不出话,乔双鲤嗅到海中弥漫起血腥味。血腥弥漫同时他心脏剧烈跳动,狂躁感瞬间上涌要占据他全部神经。穷途末路下牧羊人妄图引起乔双鲤毒瘾反复,搏条生路。只可惜这是乔白淼的身体,乔双鲤的火种也早被他融了个一干二净。
    相比自己他更担心李仲卿,必死的牧羊人绝会破釜沉舟,他被李仲卿身体困着,反抗时的破坏全都反应到李仲卿的身上。
    但面对现在的状况,李仲卿却像是早有预料,他还在大口大口吐血,微笑望向乔双鲤,眸光熠熠生辉。
    我不能决定我的生,但我能决定我的死。
    生在李家,他无从选择。
    这种肮脏悲哀的血脉应当毁灭。
    他是李仲卿,永远不会成为下一个牧羊人。
    师父,麻烦你了。
    送我最后一程吧。
    话音落后,李仲卿身体散发出莹莹辉光,是美丽纯粹的翠绿色,像一枚翡翠,悲哀火焰在燃烧,将周围海水都晕染成了碧翠的海洋,就像那天初燃时一样。在他心口燃烧的火焰中缠绕着一丝幽绿火光。
    这缕火焰隐隐成型,燃烧时像是个痛苦不甘的苍老人脸,拼命想要挣脱悲哀火焰的缠绕。
    牧羊人垂涎七情火焰,李仲卿又是最年轻也最有天赋的李家人,是他物色的下一具主体。寄生火种早就跟悲哀火种纠缠到难以分开,再加上半折耳的纯粹化,更让悲哀火焰成了囚牢。
    埋葬牧羊人的囚牢。
    他从李家来,也该在李家死。
    完全释放火焰,猎杀者必死于反噬,李仲卿决绝没给自己留半分退路。
    乔双鲤短暂闭了闭眼,再睁开。他来到李仲卿身旁,像抱孩子一般将他搂住,低声道:仲卿,闭上眼。
    李仲卿依恋将头埋在乔双鲤颈侧,闻言乖巧点了点头。
    利刃泯灭火焰,金红烈焰燃烧,彻底绝了后路。
    李仲卿的身体很轻,也很瘦,乔双鲤再看时发现他眼没闭上,失去光彩的瞳孔中映着他的身影,似乎想要将他长长久久永远记住。
    乔双鲤亲手帮他合上了眼。
    轰隆!
    海中忽然掀起波澜,似是极遥远的地方发生巨震。乔双鲤突地心悸,冥冥中一股与他同源的恐怖气息苏醒,情绪传到他心底。那是极端的疯狂,暴戾与冰冷,仿佛彻底坠入黑暗,再没有半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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