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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让我去当猫——燕孤鸿(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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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美了,多美的力量,您好强啊。
    清脆的孩童声传来,在黑火笼罩绝望死域中,鼠石化为了一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头发是山石一样的赤红色。脖子上挂着块鼠石雕琢的长生锁。他看向乔双鲤的眼中全是纯粹的痴迷孺慕,近乎信仰,不顾乔双鲤的利爪已经牢牢扣住了他的喉咙,反而紧握住猫爪,向自己的要害压去。
    吸收我的力量吧,吸收我吧。
    他咯咯笑了起来,脸上全是近乎病态狂热的愉快惊喜,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急切问道:
    我是第一个被您吸收的小鼠吗?我是第一个有幸被您吸收的小鼠吗咳咳。
    他说不出话来了,艰难咳嗽两声,直到最后眼睛都死死望着乔双鲤,在喉咙被按断的最后一刻,梗出咏叹般的尾音:
    您将会成为最强的王。
    直到死,他的眼中仍旧全是对未来的憧憬向往。渐渐化为那块鼠形石块,铿地一声完全碎裂开来。滔天绝望恶念朝拜般向乔双鲤疯狂涌来,它们绝不纯粹,掺杂着无边无际剧毒般的恶念,能生生将意志最坚定的腐蚀干净。痛到近乎昏厥的乔双鲤强撑着,抖了抖毛,噼里啪啦一圈透明鲁珀特掉了出来。
    那直冲向他的绝望转了个身,在乔双鲤榨干最后一分气力的控制下,全都转而投向了鲁珀特里。
    想的美,你们全都是将来王前辈的裙子。
    乔双鲤有气无力低笑道,内心里轻声:
    王前辈,麻烦您了。
    呸!第二个人情,给我牢牢记清楚了!
    如果没有王前辈的帮忙,以乔双鲤现在的力量断不可能操控如此多的鲁珀特。
    乔双鲤还在里面?还有谁在里面?
    轰然而起的山风掀飞了漫天席卷的黑暗与尘埃,及时赶到的大猫们直接头也不回跳下巨坑,然而刚跑出两步,他们就停下了。就见在黑暗散去的中央,一只黑色的奶猫背着早就昏过去的黄白狸花,摇摇晃晃,极慢的走了过来。在他背后,巨大鼠石完全碎裂,轰隆一下全都坠落坑底。
    见到老师,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松,乔双鲤直接昏倒,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冲过来的大猫们。昏迷不醒的封宇舟和乔双鲤在经过救护组紧急检查治疗后,全被担架抬走,落水的狸花猫也一样。
    真是好强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一身泥水的豹猫激动喵道,眼瞳明亮非凡:
    我会战胜他的。等他好了,我一定要跟他打一架!
    就你?呵。
    灰蓝奶猫嘲讽道,他脸色忽地一变,背过身开始干呕,极为难受痛苦的样子。医护老师连忙上前,朴元青却倔强背对所有人,摆出了抗拒的姿态。还是银白条纹美短奶猫及时过来,安抚道:老师没事,我是朴元青的舍友。他全力以赴后就会这样,只是恐惧力量的残留而已。
    这次的模拟救援比赛草草结束,考试区被封闭,特战会议大厅彻夜灯火通明,针对这次不应该出现在考试区的山乳鼠教授们震怒,直接连夜彻查到底,然而到最后揪出来的,是之前负责清理场地的一个老师。
    我不知道就,模模糊糊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被控制住的老师显得很是茫然,说话颠三倒四,仿佛得了健忘症一般,一问三不知。罕见冷下脸来的温成斐直接压着这人去做了彻底检查,留下来的教授们面色凝重,会议大厅的灯一夜都没有暗下。
    而在诊疗室病床上,睡梦中的乔双鲤眉心紧蹙,被子被踢开到一边,床单上全是挣动出来的褶皱。他深陷在梦魇中,无法自拔。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恐怖,连环噩梦逼得乔双鲤近乎窒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无能为力。
    全世界的人都仇恨他,鄙夷他,他仿佛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有人都在追杀他,乔双鲤无助,求援,上一秒信赖的友人下一秒就变成刺向他背后的尖刀。一次次背叛,一次次失望,他饥寒交迫,无助痛苦。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眼前似乎变成了年幼时的家门,遍体鳞伤的乔双鲤跌跌撞撞,推门而入。
    房间里,是他从小念到大的父母!他们重又活了过来,父亲在看报,母亲端着菜,同时向他看来!父母活过来了!乔双鲤急切扑了过去,满腔委屈欣喜,但却直接被扇倒在地。父母看他的目光全是憎恨失望,他们化作伤痕累累的猫。恍惚间乔双鲤看到人们掘开了自己父母的坟,累累白骨被暴露在外,风化成灰。
    都是你,让我们死后也不得安宁。
    都是你。
    全都怪你
    怨毒憎恨的声音环绕四周,将乔双鲤完全包围。他疯狂想要冲上去阻止,然而一左一右两人按住了他,乐天钧冲他狰狞冷笑,朴元青阴毒嘲笑:
    废物。
    啊
    乔双鲤梦中绝望呐喊,无边无际的噩梦循环几乎令他崩溃,痛苦不堪。灵魂火焰剧烈晃动,宛如风中残烛,而在这剧烈波动的情绪之中。在灵魂的最深处,那簇金红火焰动了动。
    梦境中,走投无路的乔双鲤逃到一座教堂,他竭尽全力关上门,背后全是追杀他的人,几乎挤满了整整一条街。撞得教堂大门砰砰作响,几乎下一瞬就要被挤开。乔双鲤遍体鳞伤,精疲力竭,头脑混沌。宛如无头苍蝇般跌跌撞撞,周围的彩色玻璃看得他头晕眼花,圣母隐藏在黑暗中的笑脸似乎也全是狡诈戏谑。
    这些人要杀了你。
    他听到圣母细声细气的说道,脸上满是慈祥怜悯的光。
    看啊,你想要保护的人已经堕落,这个世界污浊不堪,愚昧无知。为了他们,不值得的。
    不知从哪来的圣歌响起,圣母那里,就好像最安全无忧的天堂。
    门外的暴民要冲进来了,满是仇恨的喊打喊杀声震耳欲聋。圣母向乔双鲤张开双臂,笑容怜悯慈悲。
    好孩子,到这里来。
    他们会杀了你的。
    累到极致的乔双鲤艰难痛苦地抬起眼皮,似乎是笑了笑,说出了个不字。
    他转身离开,向来时一样,跌跌撞撞走向大门。步伐缓慢却坚定。他宁愿让暴民杀死自己,也不沉浸在虚伪的安逸中苟且偷生。
    圣母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暴民们从教堂大门伸进来的手暴露在阳光下。乔双鲤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光亮的死亡。而在黑暗与光明的交接处,忽然燃起了一星烛光。
    那是极微弱的金红色火光,仿佛风中残烛一般,烛光摇曳,燃着小小的金红色火光。
    乔双鲤撑不住了,他像沙漠中看到水的旅人,步履蹒跚,拖着满腔疲惫与痛苦走近那道火光。烛火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他的面容模糊,痛到极致的乔双鲤已经看不清了。
    他再无力气,直接踉跄跪倒在黑色身影面前,手背上青筋浮现,揪着那衣摆,宛如拽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低到近乎不可闻。
    你也要杀我吗。
    这时候黑衣神父就该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捅死自己了。
    乔双鲤麻木的想,已经不再抱任何期望,喉咙发出低哑嗬嗬笑声,却仿佛小兽的呜咽哀鸣。那烛火晃了晃,高大神父放下了蜡烛。乔双鲤安静闭上眼,柔顺抬起脖子,等待着最后的痛苦。
    然而那温暖的手却将他抱起,支撑着他。神父的声音并不温柔,低沉充满力量。仿若迎风霜万年不倒的磐石,带了令人心敬畏的力量。
    站起来。
    站起来有什么用,他们都想杀我
    乔双鲤埋着头,疲倦声如蚊蚋。他嗅到神父衣摆上的香,那是冷冽干净的雪松,沁人心脾。让他忍不住就想放松下来。乔双鲤眼睛近乎闭上,呢喃的声音带着惶恐委屈:
    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不想站起来了。
    那就坐下歇一会。
    他们那些人会不会冲进来杀了我?
    有我在,他们不敢。
    你想不想杀我?
    不想。
    为什么?
    神父不说话了,他高大的身影以及周身气势看起来并不好接触,但却意外地耐心。乔双鲤昏昏欲睡,却像个孩子,呓语着执着追求答案:
    为什么
    那身影似乎无奈叹息一声,宽厚温暖的手拍了拍乔双鲤的头:
    因为我是你的
    话音未落,乔双鲤沉沉睡了过去,眉眼却舒展开来,不再有半分惊恐畏惧。
    凌晨四点,江西。
    黑暗山林深处,茂密大片野杜鹃花丛下,十数只猫正在休息,负责警戒巡逻的猫一丝不苟巡视营地。树枝晃动,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猫跳下树枝,踩着夜露归来。劲瘦的肌肉线条上烙印着身经百战的伤疤,当他跳上突出的山石,所有的猫都醒了过来,安静听大黑猫威严宣布喵道:
    前方十里外发现山乳鼠大军筑的巢。
    六点准时出发。
    寂静的营地动了起来,所有猫都开始忙碌,有的负责捕猎,有的换班巡逻。大黑猫跳下岩石,从杜鹃花丛深处,一只金棕色的大缅因猫走了出来,他伸了个懒腰,和大黑猫碰了碰鼻子。
    劲儿头不错啊老费,感觉怎么样?
    看我把那些老鼠崽子揍地哭爹喊娘。
    大黑猫满腔战意的沉声喵道,甩了甩毛。周围大缅因立刻敏捷跳开,不似之前慵懒状态,嫌弃抱怨道:全是露水。
    哼,矫情。
    他们走到猎物堆前,挑拣一番。大缅因叼了只山鸡,黑猫叼了只野兔。两猫一前一后去了宽阔灌木丛后的空地。这两只猫耳朵上都戴了新型抑制器,猎杀者等级分明,猫们在他们经过时都低头行礼。
    两只猫趴卧着三两口吞下食物,接下来将会是一场硬仗。大缅因吃的更快些,他百无聊赖,用尾巴把鸡毛扬到天上,一不小心糊了大黑猫一脸。
    意外,意外咳咳,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没事。
    大黑猫凶巴巴瞪了他一眼,闷声闷气道,径自吃着野兔。良久,低沉的声音忽然传来:
    雪柔做梦了,我感受到了。
    她病了以后,十几年没有做过梦了。
    这是好事啊,看你这表情。
    大黑猫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到缅因都开始无聊扑抓鸡毛,他低声开口问道:
    你又怎么回事。
    我?我没事啊。
    少给我来这套,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大黑猫嗤笑,独眼不屑。等了片刻,缅因才玩弄着鸡毛,漫不经心:
    没什么大事,就是小朋友作了个噩梦。
    噩梦?
    喏。
    嗤,你还管心理辅导?
    大黑猫不屑嗤笑,又吃了两口野兔,突然觉察到不对。
    你怎么知道他做噩梦?
    唔。
    顾临安含糊:
    就那么回事呗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怎么知道的。
    费城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被烫了屁股似的噌地站了起来,罕见大惊失色。那金黄独眼瞪着顾临安,良久,压低声音惊怒急急道:
    你疯了!你把火焰给他了?
    嗯。
    他是你的学生!
    对啊,学生。
    那你还
    大黑猫被顾临安坦然的语气梗住了,他来回踱步,尾巴焦躁甩来甩去,良久,费城压低声音,惊疑不定:
    顾临安你是同性恋?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你想到哪里去了!
    顾临安直接笑喷了,毫不犹豫反驳:
    我钢铁直男!
    那你还把火给他!
    怎么,谁规定不是老婆就不能给火了,他又不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顾临安【信誓旦旦】:我钢铁直男
    费城:信了。
    多年后,乔双鲤和顾临安婚礼上。
    坐在亲友席上的费城:??????
    第42章 第一次尝试治愈
    那也不能
    费城仍面露不赞同之色。
    放心,只是外围火焰而已。我就是不放心,小乔同学的能力你是知道的,说不定以后咱们都得靠他帮忙。我这一出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他可不能有差错。
    嗤,男人就是要摔打着长大,光护着出来的全是娘娘蛋。
    哎,不是我说你啊老费。你这一看就没养过孩子。看看朴元青人好好一个孩子被你教成什么样了,人小时候还会乖巧见了面就打招呼,现在都成个锯了嘴的烂葫芦了。
    我没养过,难道你养过?
    大黑猫不屑,粗声粗气道:
    这小子是老朴临死前亲手托付给我的,不强怎么行。现在这个他娘的世道,他要是想给自己父母报仇,就必须硬起来。我从小就训练他,这孩子能吃苦,就算我不在肯定也自己练习,没问题。到时候估计比他老子还强!
    你心里有个度就行了。
    哼。
    金棕色大缅因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长毛: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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