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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亨利二世,就连法兰西的大贵族们,也不会看着哈布斯堡和都铎再次将法兰西洗劫一空。
这绝对会导致第二次帕维亚战争的爆发。
“你觉得我们现在跟法兰西议和,还有让人信服的可能吗?”威廉三世反问道:“而我也不想白白放弃好不容易抢来的下诺曼底,所以现在不是跟法兰西议和的耗时间。”
“那么您打算如何处置吉斯公爵?”塞西尔爵士明白经此一遭后,比利时国内对于威廉三世的反对之声,会大幅度下降。
毕竟没有威廉三世的横插一脚,集结在卢森堡边境上的法兰西军队,也不会安分撤离。
“吉斯公爵也是个棘手人物。”威廉三世略略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把他送到西班牙那儿,让腓力二世去头疼吧!”
“您的意思是……”
“亨利二世想找个他没有加害于吉斯公爵的借口,那么还有什么法子,比吉斯公爵本人都不敢提起这事,更让亨利二世感到放心的?”
塞西尔爵士举一反三道:“您这是要坐实了吉斯公爵跟西班牙有牵扯,让亨利二世免遭国内的种种争议。”
“这样一来,比起我,亨利二世应该更恨西班牙的腓力二世。”威廉三世补充道:“他这跟被牵着鼻子走的白痴又有什么两样?”
听了国王的话,塞西尔爵士不知该可怜亨利二世,还是该恐惧于威廉三世的心思缜密。
恐怕在威廉三世听到恩里克二世去世的消息时,就已经联想到了今天。
不过塞西尔爵士总有种奇妙而又没有依据的猜测。
他认为威廉三世的布局应该早于恩里克二世的去世。
亦或是说,不管恩里克二世去世与否,威廉三世都会伺机拿下整个诺曼底,然后在西班牙和法兰西之间,疯狂地挑拨离间。
总之,当胡安娜王后将吉斯公爵交给西班牙的使者时,亨利二世也收到了比利时的来信,得知了腓力二世“设法”将吉斯公爵救出一事。
恰好这时的蒙莫朗西公爵也收到了威廉三世跟查理五世在上诺曼底会面的消息,所以自然而然的阴谋论道:“吉斯公爵果然跟西班牙有牵扯,这么看来,我们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虽然亨利二世嘴上说着吉斯公爵是叛徒,但是私心里确是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
有了这么一封信作为证据,再加上吉斯公爵被西班牙人送回的事实,那么亨利二世也不难在这场失利中,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只是……
“这种被异教徒拉了一把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好受。”亨利二世也只有在与戴安·德·普瓦捷相处时,才能说出心里话:“威廉三世是不可能放弃下诺曼底的,而西班牙那边……”
亨利二世一想到接连失去的勃垦第伯国和普罗旺斯,便感到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好了,我现在都能想到历史会怎样评价我,以及我的父亲。”
“法兰西历史上的无地王,瓦卢瓦的无能者。”亨利二世相当消极道:“我父亲只是失去了加莱,然后让自己和两个儿子都成了西班牙的阶下囚。”
“可我呢?”
“我失去了东边和西边的一大片领地,而且还是在登基之初,就接连遭受了失败。”亨利二世嗤笑道:“我父亲至少还打过几次胜仗,收复了卢森堡等地,可我呢……”
亨利二世无比颓废地撑着椅子,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真是个失败的国王,同时也是个失败的父亲。”
为了平息有可能爆发的战争,瓦卢瓦的王子公主们都走上了联姻的道路。
弗朗索瓦王太子和查理王子分别迎娶蒙莫朗西公爵和奥地利大公之女,而剩下的几个女儿……
亨利二世一想到自己的长女要嫁给死对头,而小女儿会被许配给了异教徒的儿子,就感到心脏紧缩地让他无法呼吸。
更糟糕地是……
“我根本就没钱给女儿们置办嫁妆。”几乎从未间断的战争开销,再加上战败赔偿,足以将法兰西的财政,拖累到能与西班牙称兄道弟的地步。
更为糟糕的是,为了维护大国的面子,亨利二世还不能免去给女儿的嫁妆,因为这会让他进一步地名声扫地。
因为嫁去洛林公国的克洛德是在未来婆婆的宫廷里长大的,所以玛丽长公主并没有强求法兰西赔上土地或者上万法郎的现金,这也导致亨利二世动过让儿子迎娶洛林公主的念头。
毕竟玛丽长公主当年可是带着二十万英镑的巨款,嫁入了洛林公国。而这些年里,她也在尼德兰贸易中赚了不少钱,更是投资了英格兰的皇家公司,所以洛林公主出嫁时,即便是比不上其母的十里红妆,但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可惜玛丽长公主早年受够了安妮·博林的嚣张跋扈。哪怕她并不恨安妮·博林的女儿,甚至跟萨里女伯爵保持着良好的姐妹关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混乱肮脏的法兰西宫廷。
因为威廉三世的缘故,再加上洛林公国的天主教信仰,所以查理五世也考虑过让年纪更为合适的洛林公主,成为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妃。
不过玛丽长公主也不是聋子,又跟科西莫一世的堂妹凯瑟琳·德·美第奇交好,所以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与西班牙亲王的联姻请求,转而邀请帕玛尔公爵夫人到自己的宫廷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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