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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凤姐儿养渭哥儿的话题, 不明不白的就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 忠敬郡王满脸餮足地冲凤姐儿得意一笑, 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你若不服,咱们今晚再战。”
这一回, 换凤姐儿咬牙切齿了。
她顺手捞了个枕头,劈头朝他砸去。
奈何手脚绵软无力,被他稍稍侧身,便避过去了。
忠敬郡王大笑着出了内室,让奴才们伺候着洗漱更衣,顺便吩咐道:“不必去打扰侧妃,让她多睡一会儿。”
内外室之间并无门,只隔着一道门帘,一道屏风,忠敬郡王又未压低声音,凤姐儿在内室听得一清二楚。
她登时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素手恨恨地锤床,暗啐道:呵,男人!
等凤姐儿起身,便听平儿说,渭哥儿被送到了郎氏那里。
“原本王爷是要送到王妃那里的,可不巧二姐儿病了,王妃也正焦头烂额呢,哪里还顾得上渭哥儿?胡姨娘那里有大姐儿要照顾,小吴姨娘又受了葛姨娘的牵连,最后倒是便宜了郎姨娘。”平儿嘴巧的很,三言两语便把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个全。
“郎氏?”凤姐儿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郎氏的样貌,却发现,这郎氏平日里可是够低调的。
她们这些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在贺氏那里见一回,这会儿凤姐儿若不是刻意回想,竟是有些记不清郎氏的容貌。
平儿道:“郎姨娘是王妃在外面买的良家子,据说弹得一手好琵琶,刚入府的时候,王爷很是宠幸过一段时日。只是她没福,怀了一胎自己也不知道,不到两个月就掉了。自那以后,王爷就不大到她院子里去了。”
“罢了,”凤姐儿道,“她与我们无冤无仇的,不必多管。倒是葛氏那里,你多让人看着些。”
“是。”平儿应了。
“行了,你出去玩儿吧。”凤姐儿指了指桌子上的糕点,“这是厨房研究出来的新品,拿去给你的小姐妹们分了吧。”
“诶,谢谢主子赏。”平儿兴高采烈地应了,拿荷包把那糕点一装,就去玩儿了。
走到门口,正碰见进来的陆嬷嬷,她连忙嘴甜地问好,“陆嬷嬷安。”
见她风风火火地出去了,陆嬷嬷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被主子惯得越发疯了。”
凤姐儿拿口脂抿了抿唇,冲镜子里的陆嬷嬷笑道:“她有分寸。对了嬷嬷,消息传回去了吗?”
陆嬷嬷道:“已经传回去了。”
“那就好。”凤姐儿冷笑了一声,“听说葛氏的弟弟中了秀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中个举人?”
凤姐儿可不是个以德报怨的圣人,也没有那唾面自干的涵养。
葛氏既然敢对她婶子伸手,她自然要剁了她的爪子!
她身在王府,可以自己慢慢解决葛氏的心腹,但王府外的事,她就插不上手了。
但她相信,把这件事告诉叔父,叔父会做得更完美。
没过多久,葛氏的弟弟就因为在青楼里和人抢美人而打了一架。
不巧的是,和他打架的那个,是礼部的一个郎中的儿子。
那葛氏的兄弟也是个傻的,竟然就叫嚷出了忠敬郡王的名号。
第二天一上朝,那郎中便参了忠敬郡王一本,说是他纵容妾弟行凶。
对忠敬郡王来说,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
就葛家那小门小户,连登他府门的资格都没有,他认得那葛秀才是谁?
如今他们太子一党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呢,太子因圣人突如其来的冷酷,最近也有些喜怒无常,忠敬郡王是小心再小心,就怕引火烧身。
葛秀才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忠敬郡王如何恼怒,可想而知。
自然而然的,忠敬郡王当场大义灭亲,请求圣人革了葛秀才的功名。
那礼部郎中是三皇子一党的,他的本意是要拉忠敬郡王下水,又岂会善罢甘休?
但这事儿,忠敬郡王确是不知情。
且圣人也不觉得自己儿子该为个妾室的娘家买单,三皇子一党也只得不了了之了。
王子腾也没有想到,这事会牵扯到忠敬郡王。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郡王那儿自首。
不过,他把自己说的很可怜。
什么人到中年,才得这一子;什么拙荆怀胎,如何不易呀……
忠敬郡王也是个性情中人,他觉得王子腾报复葛家情有可原。
至于事情会牵扯到他,莫说王子腾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最重要的是,王子腾事发之后并不是想着隐瞒他,而是第一时间便来请罪了。
这份儿赤诚之心,让忠敬郡王很是受用。
于是,他也就是叮嘱了王子腾一通,让他日后行事需三思而后行,便把这事儿轻轻带过了。
但葛氏那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忠敬郡王一回府,就把葛氏一年的禁足改成了无限期,更是把渭哥儿直接记到了郎氏名下。
不说葛氏如何崩溃,郎氏却是大喜过望,一一敲打了渭哥儿身边的人,不许任何人在渭哥儿面前提起葛氏。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闹到最后,倒霉的也只是葛氏一家子罢了。
等凤姐儿听说了朝堂上那股风波,此事早已尘埃落定了。
听说葛氏的禁足无限延长,她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并私下里让人挑动着葛氏的心腹犯错,以便把他们清理干净,给葛氏再次翻身增加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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