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请睁眼[快穿]——少说废话(104)
哭笑不得的沈浪浪:
不是,平时防着春桃之类的宫女也就算了,连喜欢萧霍的沈瑜都防是不是有点过分?
朕是怕你出事,假装没瞧见青年眼底笑盈盈的戏谑,萧弋一本正经,兔子急了还咬人,谁知道你那兄长会为了萧霍做出什么蠢事。
到时朕就在那屏风后面坐着,保证皇后自在平安。
好好好,清楚自己先前那场大病当真吓坏了对方,沈裴放开话本侧身,主动亲了亲男人的下巴,无论臣妾去哪儿,都会让陛下陪着。
就像曾经的每生每世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弋:亲亲归亲亲,朕还是要去。
裴裴:去去去,真是服了你了。
险些失去以后,某暴君的占有欲明显爆棚2333
日常比心,mua。
第153章
沈瑜进宫去见沈裴的时候, 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雪已然停了。
随着安亲王府谋逆叛乱的证据日渐增多,坊间官场原本对萧弋昏庸妄为的指责,也变成了陛下英明的夸赞。
仿若真有天公庇佑, 就连最近寒冷肆虐的风雪, 都莫名安稳平静下来。
身为最靠近宸朝权力中心的丞相嫡子,沈瑜当然知道,当今圣上这次被人津津乐道的拨乱反正,比起早有筹谋,其实更像是歪打正着。
毕竟在事情发生之前, 谁也未曾想过,对方竟会因为皇后有恙, 连夜抄了自己亲叔叔住的安亲王府。
此等荒唐行径,倘若没有之后一连串的翻转兜底,定要载进史册, 被天下人口诛笔伐、直直戳破那脊梁骨。
众口铄金, 老安亲王显然也没有料到萧弋能疯到彻底无视舆论, 当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露出了许多尚未遮掩妥当的马脚。
一步错步步错, 时至今日,安亲王府已然无力回天。
非常清楚父亲为了制止自己误入歧途做了什么,沈瑜不敢再奢求其他, 只求能保住萧霍的命。
这也是他今日来宫里的原因之一。
曾经由各大世家献给帝王的美人早已被陆陆续续地遣出了宫,偌大的皇城里, 除了宫女太监, 便只剩下些能在冬日存活的花花草草。
身前引路的宫人沈瑜也见过,正是如今最得陛下宠信的宦官喜顺,与父亲私下里评价的虚伪油滑不同, 对方笑容真诚,态度更是温柔和煦。
娘娘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了,屈指在门外轻叩两声,得到示意的喜顺躬身退后,显然没有要跟进去的意思,沈公子请吧。
前些日子从母亲口中得知的真相犹如沸水般在心中翻滚涌动,沈瑜深深吸了口气,挺直脊背进了正殿。
纵然曾在脑内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与沈裴见面的场景,但当真到了此刻,他又无可避免地感到紧张。
反倒是裹成毛团又抱了个暖炉的沈裴淡定非常,见人进门,他十分自然地颔首寒暄:哥哥来了?
几步之隔的屏风后立即飘来一阵犹如实质的低气压。
怔怔看着眼前玉冠高束、慵懒昳丽的黑发青年,沈瑜面带惊讶,一时竟忘了怎么回话。
母亲苦心遮掩大半辈子的真相,怎么到了这宫里,就好像本该如此般平常?
往年只有在除夕夜才能见到这个体弱多病的嫡亲妹妹,乍然瞧见沈裴男装的沈瑜张了张嘴,终是哑着嗓子挤出一声:你、过得还好吗?
未等对方回答,他便觉得自己说了蠢话。
自小耳濡目染,身为丞相嫡子的沈瑜当然看得出,这凤栖宫里的摆件陈设,个顶个都价值连城。
前年外邦使者来京进贡时特意献上的琉璃盏、无数文人雅士千金难求的原版字画就连对方脚下随意踩着的那方毛毯,都柔软洁白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比起沈家那间牢笼般的京郊小院,任谁都能知道哪个更好。
最重要的是,在这凤栖宫里,他的同胞弟弟、可以大大方方地做回自己。
是我说了傻话,脸颊局促发烫,未等青年回答,沈瑜便主动换了话茬,前些日子我从母亲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所以
母亲?听到这话,沈裴学着萧弋平时的模样,饶有兴趣地挑眉,一针见血道,好一个母亲,她竟愿意向我道歉了吗?
印象中寡言内向的妹妹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地说话,沈瑜招架不及,下意识地回答:道歉?母亲并未说过这话。
那咱们还有什么好谈的?端起手边的热茶轻抿一口,沈裴懒洋洋勾唇,相府的养育之恩早已在我入宫的那一刻还清,前些日子李芸茹进宫指着我的鼻子骂怪物时,可没把我当一家人。
怎会如此?
本能想为自己印象中优雅知礼的母亲辩驳几句,但想起那日在地牢里对方的失控,沈瑜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站在沈裴的立场,他实在无法要求对方于沈家有什么善意。
我知你心中有怨,可母亲当年也是迫不得已彻底落进沈裴的谈话节奏,沈瑜斟酌着解释。
然而沈裴却完全不吃这套。
随手放下茶杯,他风轻云淡地指出重点:迫不得已?沈家与安亲王府交好,也是迫不得已?
不知哥哥在与那安亲王世子花前月下时有没有想过,京都沈家,还有一个我坐在后位。
现如今安亲王府谋逆一事暴露,你们又将我置于何地?
过去被刻意抛在脑后的问题在这一刻彻底浮出水面,沈瑜有心想要反驳,却根本讲不出那句我不知情。
他知道的。
他一直知道萧霍对龙椅上那位抱有诸多不满、也质疑过宸朝是否需要一位更好的帝王,推翻暴君、救百姓于水火,这些听起来充满正义的远大抱负迷人双眼,已然让他忘记了自己妹妹的处境。
尤其是在天牢里瞧见萧霍狼狈模样、说出我去求父亲这种话的瞬间,他的脑子权衡过各种利弊得失,却从未出现过沈裴的影子。
而他执意进宫探望沈裴,除了要替萧霍求一个活命的机会外,也是希望看到对方过得很好,消除自己心底那些愧疚与不安。
怎奈事情完全没有按照沈瑜的预想发展,黑发青年言辞犀利,如刀般撕破他用来粉饰太平的伪装
言行相悖,无论嘴上说得多么舌灿莲花,沈家所做的一切,都明摆着没把对方当一家人看。
燃着无烟银丝炭的大殿温度适宜,沈瑜却觉得自己热得厉害,在沈裴一字一句的诘问下,他狼狈且慌乱,更没脸再提救萧霍的事。
娘娘说得对,心中的悔意在这一刻彻底攀到顶峰,沈瑜踉跄着后退,臣、臣这便离开。
亲口逼走了这世间唯一一个血脉相连、并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亲人,沈裴的神色依旧平静,他向来是个斤斤计较有仇必报的性格,饶是李芸茹关于双生子的选择与对方无关,他也无法再和沈瑜亲如手足。
更别提前世今生都想置他于死地的萧霍,倘若沈裴能如此轻易地选择原谅,那他这一世世的穿越又算什么?
后悔了?大步从屏风后走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的萧霍伸手,用力在青年眼前晃了一晃,人都没影了还在看。
臣妾只是有些感慨,轻轻抓住男人那只不安分的大手,沈裴摇头感慨,从今以后,我便仅有陛下这一个亲人了。
有朕一个还不够吗?蹙紧眉头,萧弋犹豫着道,你若喜欢孩子
生怕对方再按着自己这样那样讨论生与不生的问题,拉响警报的沈裴飞速否认:臣妾不喜欢。
瞧把皇后吓得,被对方软乎乎的兔子样愉悦,萧弋哼笑一声,京都外尚还有些安分老实的萧家旁支,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朕都能帮你选到。
暗中观察的0049:挑?选?
您以为养孩子是买白菜吗?倒卖人口是犯法的啊喂!
臣妾只要有陛下陪在身边就够了。尽管对古人而言,能被选为皇储便是天大的幸事,但沈裴依旧不愿随意去拆散、一个本可能圆满的家庭。
更何况以某暴君的霸道性子,若由他亲自抚养,那抱来的孩子能不能活过一月还是两说。
看来皇后今日当真嘴甜的厉害,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萧弋挑眉,颇有压迫力地俯身,乖,叫声哥哥。
沈裴:???
你刚刚叫那沈瑜哥哥了,瞧出青年眼底的不解,萧弋堪称较真地解释,还叫了两声。
突然想翻白眼的沈裴:所以呢,你还敢更幼稚一点吗?
先前叫沈瑜时多少带了些故意刺激对方的阴阳怪气,如今让他对着萧弋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正正经经地叫哥哥,沈裴还真有点张不开嘴。
明明已经是六生六世的老夫老妻,然历久弥新,有些时候,他还是会真切地感到害羞。
可萧弋又哪里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一把抱起青年转到寝殿、好好探讨了一番小罐子和药杵的哲学,他卡着药汁喷涌最要紧的节点,终是让对方挂在自己身上求饶,又软又黏地叫了一叠声哥哥。
什么好哥哥情哥哥弋哥哥等红着眼的青年把这一连串肉麻的称呼叫了个遍,他早已哑了嗓子,只得重重一口咬在男人肩头,带着哭腔骂了声混蛋萧弋。
偏生被骂的暴君还像得了趣似的,喘着粗气逗他:再叫一声。
全然不知对方因何激动,清楚感觉到药杵某种变化的青年泪眼迷蒙:萧弋。
尾音带着些承受不住磋磨的难耐,药汁四溢的小罐子这下可遭了秧。
芙蓉帐暖,被翻红浪,待到**初歇,男人才拥着怀里猫一般哼唧的青年,抬手顺了顺对方微湿的发:沈裴,朕
我心悦你。
天意也好,巧合也罢,能与你相遇相知,大概是我这暗淡的一生中,屈指可数且最值得珍惜的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世界完,撒花撒花。
还有点尾声照例放在八世界开头。
八世界预告:星际军校ABO,特别教官学员(非师生),这一世的裴裴,是努力在Alpha大本营装A的O。
日常比心,啾啾。
第154章
因得枕边多了个会为了国事烦忧到生病的皇后, 日日臭着张脸上朝的萧弋虽仍杀伐果决,却比原著收敛了许多。
侍奉的君主没了肆意作死亡国的念头,小命得以保全的大臣们自然乐见其成, 成王败寇,安亲王府既已失了先机,便也无法再像原著那样一呼百应。
而俗话又说,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攻略者之前私下以王府护卫之名网罗的兵马,除了一些领头的、自小被洗脑的死士, 大部分都人心惶惶一击即溃,基本没给朝廷带来太大的麻烦。
暴戾名声在外, 萧弋也懒得做那不斩伏兵的明君, 对他而言, 背叛就是背叛, 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转圜的余地。
于是,在大理寺点灯熬油连夜加班、一条条定完所有罪名后,京都最繁华的十字路口, 接连几日都被鲜血染得殷红。
没心情也没道理为一群谋逆者求情,沈裴从始至终都没再和这一世的攻略者碰面, 只是在对方将要赴死的那天, 放了0049外出加餐。
仗着主角对自己的好感度居高不下, 萧霍并没有选择花费积分越狱出逃,而是准备在自己上刑场的那天, 带着主角的好感值, 来个及时止损的金蝉脱壳。
怎料陪着沈裴穿越七世的0049早就成了吃零嘴的行家,有前六次的经验打底,它轻轻松松便拦住了携裹着萧霍灵魂、正要脱离小世界的攻略系统, 嗷呜一口把对方吞了个干净。
挑嘴怕吃坏了肚子,一脸嫌弃的银白龙猫还呸呸呸地把萧霍的灵魂吐了出来,重新让对方回到了那具呆滞无神的躯壳上。
刚睁眼便重回血腥扑鼻的刑场,尚未搞清楚状况的萧霍拼命想要挣扎,却依然在一阵剧痛中迎来了自己的终结。
彼时沈裴正在摆弄春桃送来装饰寝殿的梅花,听到0049转述,黑发青年面色淡淡,咔嚓一刀修剪掉多余的枝丫:【倒是便宜他了。】
比起自己上辈子咽气前遭遇的病痛折磨,萧霍这种干脆利落的死法,理应算是一种解脱。
不过看在要替自家暴君恋人积德的份上,仅想向前看朝前走的沈裴,倒也没做出什么死后鞭尸的举动。
懒得听那些朝臣聒噪上奏、打扰彼此的二人生活,他并未特意宣扬自己的真实性别,只是时常会换了男装在宫里走动。
能留在帝后身边伺候的宫人嘴巴个个严实得很,再加上有一心想要盖过此事的沈家帮忙遮掩,沈裴虽一直未能有孕,日子却比以往任何一届皇后过得都要逍遥。
更令沈裴欣慰的是,少食浅眠的症状逐渐好转后,萧弋暴躁发疯的频率越来越低,宸朝的发展也慢慢步入正轨,没过两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着对方去行宫游玩,再也不用担心有哪里蹦出义军反叛。
威威皇权既是尊荣也是枷锁,尽管碍于身份限制没能游遍名川大山,可久居宫内的沈裴依旧觉得,他这一世过得十分圆满。
许是担心年长沈裴几岁的自己会先走一步、又许是被朝堂隔三差五关心对方肚子的大臣吵得烦了,在萧弋继位的第十年整,素来讨厌孩子的他竟亲自掌眼,精挑细选地要了萧家旁支的一个孩子充当皇储。
而这突如其来成为储君的幸运儿竟也没什么稀奇,唯一的优点就是乖顺孝敬。
不愿宸朝几百年的基业毁在自己和萧弋手上,担了一声父君的沈浪浪难得正经、尽职尽责地教导对方,反倒惹得某位暴君日日拈酸吃醋。
然而,当生命真正走到尽头的时候,这个霸道偏执了一辈子的男人,却一反常态地丢掉了那纸早已拟好的陪葬诏令,紧紧握着沈裴的手,安稳闭上了眼睛。
朕舍不得。
好好活着。
脱离世界前听到的最后一句情话言犹在耳,躺在单人床上的青年面色潮红,上挑的眼尾缓缓划下一滴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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