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请睁眼[快穿]——少说废话(68)
听出对方话里的决心不似作伪,黑猫低笑一声:这可真不像你的作风。
如果连陷害神官的骑士都能得到宽恕,那我只能亲自去讨公道,渐渐失去对主的敬畏之心,黑发神官握紧法杖,所以说,你要不要接受我的交易。
不是交易,也不用交易,非常讨厌小神官对彼此关系的错误定位,黑猫严肃地纠正对方,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话,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事实证明,在事关沈裴安全的问题上,某位不靠谱的神当真没有说谎。
淡金色的碗状法阵倒扣在整个王都之上,即将通过城门的黑发神官绷直脊背,暗暗做好了随时跳窗的准备。
隔着那层被深色布料挡住的玻璃,他甚至听到了最前方骑马的埃文斯、藏着满满恶意的介绍:后面的马车里是伊尔神官,对,就是用出了光明圣言的那位
受过专门训练的良驹缓慢且优雅地拉着马车跨越护罩,沈裴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谁捏住一般狠狠收紧,随后又在黑猫安抚的啄吻下恢复正常。
真的是伊尔神官。
眼尖地瞧见马车里拉下窗帘的黑发神官,守门的骑士面露惊喜,弯腰行了一礼:您可回来了!最近王都里来了许多死灵法师偷袭教廷,害得大家都人心惶惶。
死灵法师?装作没有看到骑士背后错愕的埃文斯,沈裴抬手打开窗户,刻意露出那明亮如初的羽翼烙印,他们想做什么?
这想到上头强烈要求保密的条令,守门骑士一时语塞,却还是在黑发神官专注而清澈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凑近马车,他压低声音:是黑暗教廷。
他们正在寻找一位能唤醒邪神的教皇。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巧了,你们说的好像是我。
0049:为这位倒霉的骑士点蜡。
最近有点忙,欠下的更新会在中秋假期的时候补回。
为了让某神取回那滴血液,我们裴裴又要名正言顺地浪起来啦2333
日常比心,啾啾。
第99章
发觉眼前表情严肃的守门骑士没有任何在开玩笑的意思, 沈裴不由瞥了眼怀里的黑猫:【什么鬼?祂这不是醒着吗?】
像是感受到了小神官充满疑惑的打量,黑猫抬头喵喵叫了两声,无辜地摇了摇尾巴。
总之您能及时回来真是太好了, 见黑发神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守门骑士先是等了一会,然后才继续说道, 王都的居民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安心许多。
阁下过誉了, 这本就是我的责任, 顺着对方的话微微颔首, 沈裴简单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抱歉,刚刚有些走神,关于黑暗教廷,还有什么更具体的情报吗?
面含歉意地摇了摇头, 守门骑士认真建议:骑士团知晓的情报相对有限,或许您可以问问教皇冕下。
以您在诺奇城英雄般的功绩,一定会得到教皇的亲自召见。
尽管心底不是很想去见那位神出鬼没不知深浅的教皇冕下, 但沈裴面上还是配合地表示赞同:多谢提醒, 我会的。
放下窗帘之前, 他还不忘勾起唇角,对守门骑士背后的埃文斯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守卫放行, 通过检测的马车重新上路, 缓缓向大教堂的方向驶去, 埃文斯面沉如水地坐在马背上,终于明白自己被对方摆了一道。
沈裴体内确实还留有那滴黑暗神血没错,但对方明显做足了准备, 居然有法子能瞒过教皇的眼睛!
约克镇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一个炮灰扭转自己的命运?
埃文斯?没能瞧见一直跟在自己车边的圣骑士,同样通过检测的塞缪尔推开车窗提醒,我们该走了。
迅速藏好眼底的愤怒和焦急,埃文斯拽拽缰绳,重新回到了塞缪尔的马车旁边。
风雨将至,对于居住在王都内的平民来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死灵法师,更不知道什么黑暗教廷,可城内接连出现的尸体和突然扩散的传染病,都让他们感到了一种真实的恐惧。
尤其是王都大教堂附近,更是挤满了前来寻求救治或是祈祷安心的平民。
【低级祝福祷言加持过的清水,】迅速扫描过那些乘在小小容器里的圣水,0049满脸嫌弃,【就这也敢拿出来卖钱?】
【不然你以为光明教廷富可敌国的金币是哪里来的?】伸手整理了下白袍,沈裴施施然下了马车,【至于高级治愈术,那可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特殊服务。】
外在形象太过醒目,黑发神官刚一露面,就引起了教堂前人群的骚动。
是伊尔神官!
伊尔神官回来了!
他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美貌。
比起只在帝国各类重要场合露面的教皇冕下,眼前活生生的、常常被商人佣兵提起的伊尔神官,显然要平易近人许多。
仗着自己可以购买商城道具补魔,沈裴得体地回以微笑,不动声色地释放了一个无需法杖的祝福祷言。
点点肉眼难以辨别的淡金光雨融入空气,聚集在广场上的人群立时觉得身体轻快不少,仿佛所有的疲惫都消失无踪。
只有被青年抱在怀里的黑猫不爽地甩甩尾巴,抱怨似的拍了下小神官的手背。
所幸,由于沈裴的瞳色发色早已深入人心,一只略显调皮的小小黑猫,最多也只是让孩子们多看了几眼。
我的孩子,欢迎回家。知道自己的养子早已今非昔比,大主教听着周围平民吵闹却真诚的道谢,嘴角的弧度愈发慈祥。
生怕对方按照贵族那一套给自己来个亲切的拥抱,沈裴欠了欠身,保持在一个礼貌且疏远的距离:托主庇佑,万事顺利。
听说骑士们并没有抓住操纵亡灵袭击诺奇城的主谋,完全没有遭遇冷待的尴尬,大主教转身引对方走进教堂,怎么样,你觉得这件事会不会和黑暗教廷有关?
这不好说,想起那个让自己在**中沉沦的夜晚,黑发神官顿了一顿,过了两秒才解释道,抱歉,因为魔力和精神力消耗过大,那两天我一直在房间里昏睡,所以并不了解骑士们抓捕犯人的细节。
或许您可以去问问埃文斯,作为教廷的圣骑士,他应该很清楚当时的情况。
圣骑士?一个刚开始战斗就被骨龙扇下城墙的圣骑士吗?通往会客室的走廊没有旁人,大主教说话也随意了许多,你真该听听那些佣兵喝醉后传出的疯话,光明教廷的体面都被他丢尽了。
总之最近黑暗教廷的死灵法师异常活跃,你现在风头正盛,还是要低调一些,小心被他们盯上。
耳濡目染,0049立刻听出其中深意:【啧啧,他这是在怪你刚刚用高级魔法笼络人心呢。】
【随他去吧,】假意动容地应了一声,沈裴心中浑不在意,【反正无论高调低调,我都是黑暗教廷要找的人。】
事已至此,他只希望那些家伙以后行动时能聪明一些,别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对了,还有你成功施展光明圣言的事,七拐八拐转到正题,大主教推开房门,示意沈裴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虽然职位较高些的神官都知道这个咒语,但近百年来,能成功施展它的人却寥寥无几。
我的孩子,请宽恕一个老人难得的好奇心,约克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就猜到自己前后的转变会引来猜忌,沈裴顶着大主教苍鹰般锐利的注视,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
我见到了神明。
哗啦。
随着一道清脆的碎裂声,花纹精美的瓷杯摔成几瓣躺在地上,其内微微冒着热气的红茶也洇湿了毛毯。
你说什么?顾不得整理脏掉的衣摆,大主教瞳孔微缩,身体也不自觉地前倾,你见到了神明?
是的,似是被对方激动到失态的表现吓了一跳,黑发神官双手一松,放跑了本该老实趴在自己膝盖上的猫,在约克镇历练的那段时日,我有幸亲眼见到了神明,并得到了祂恩赐的、新的烙印。
误以为对方说的是那重新由暗淡转为光洁的羽翼印刻,大主教喃喃自语:怪不得,怪不得
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神官施展出光明圣言,除了高居神殿的那位,他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然而身为一个能坐镇王都多年的厉害人物,大主教虽然震惊,却也不至于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养子的说辞。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光明烙印吗?主动从柔软的扶手椅上起身,大主教一脸真诚道,放心,我绝无恶意。
听到识海里0049再三保证自己羽翼印刻中储存的能量和光明神出自同源,沈裴大大方方地抬起手臂,任由大主教吟唱咒语,闭眼感应其中的气息。
眼见那臭老头同样印着羽翼标志的左手就要碰到小神官的皮肤,站在角落里的黑猫不满地磨了磨爪子,似乎下一秒就会扑挠上去。
为了避免会客室因为某个醋缸出现什么血溅三尺的画面,沈裴只得主动向后挪了一下:请问,可以了吗?
果然是我曾经在教皇权杖上感受过的气息。确认对方没有说谎,大主教极力平复心绪,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礼。
简单抖了抖被红茶浸透的袍角,他重新坐回沈裴对面的扶手椅:抱歉孩子,我只是有点激动你知道的,主已经很多年没有再降下神谕。
祂对你说了什么?最近突然活跃的死灵法师,也是祂的考验?
我不知道,深知谎话多说多错的道理,沈裴故作为难地蹙眉,祂并没有提及这些,只是赐予了我力量。
也许这就是主无言的启示。望着眼前这位差点成为圣子的年轻人,大主教心里忽然涌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清清喉咙,他语气郑重道:伊尔,教廷需要你。
当然,略显诧异地挑眉,黑发神官承诺道,我一定会用这份力量,去救治那些受黑暗元素侵染的平民。
不,不是平民,暗暗为这个养子的死脑筋叹了口气,大主教摆摆手道,是教廷。
教皇冕下正在暗中挑选新的继承者,原本我以为塞缪尔足够合适,但现在看来,主祂早已亲自做了选择。
您是说默默咽回那个大胆的猜测,黑发神官连声拒绝,不,我从没想过这些。
但主选择了你。
习惯性地摆出上位者的威势,大主教态度严厉:伊尔,在黑暗教廷四处宣扬他们即将拥有一位能唤醒邪神的教皇时,我们也需要一个类似的角色来稳定人心。
放眼教廷,只有受主赐福的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到这话,黑发神官表情似有松动:可是
没有可是,我和其他几位红衣主教也有些交情,凭你的能力和在诺奇城的功绩,我想他们一定很乐意支持你。
空口白牙地画了一张大饼,大主教又如长辈一般,笑容慈祥地叮嘱:放心,如果遇上什么困难,我随时可以帮你。
藏在无害外表下的毒蛇终于露出了它的尖牙,沈裴抿了抿唇,眼中一派天真:好,我都听您的。
才怪。
好戏刚刚开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不,我从未想过这些。(才怪)
某猫:啧,原来神官也会撒谎。
裴裴: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讲,小爷说的可都是实话。
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裴裴的确没有说谎,只是偷换概念,保留了一部分真相。
事业搞起来,裴裴冲鸭!
日常比心,mua。
第100章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大主教扯了许久赞美光明神的客套话, 当充分表明自己信仰虔诚的沈裴走出会客室时,站在他肩头的黑猫已经表现出了不耐。
你怎么就没对我说过那些动听的话?在神官回到住所的瞬间变回人形,吃醋的神一把从背后拥住对方。
逐渐习惯男人这样毫无预兆的偷袭, 黑发神官甚至没有挣扎, 只是抬起法杖拉上大开的窗帘:因为我不想被处以火刑。
都说了要相信我的能力,不轻不重地用鼻尖蹭了蹭神官藏在领子下的后颈, 祂撒娇似的抱怨,怎么办?虽然我也很想看你把光明教廷里的老糊涂们耍得团团转,但一想到你会因此而忽略我, 嫉妒和愤怒这两种火焰就开始燃烧。
要不我去把可能反对你的人全杀了怎么样?无论光明教廷还是黑暗教廷, 我相信他们都会以强者为尊。
头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如此符合邪神设定的狂言,黑发神官没有慌张, 而是冷静反问:你的力量恢复了?
当然, 完全没有隐瞒对方的打算, 男人略显得意地哼了一声,我可不像光明神那老头,需要依靠信仰维持存在。
黑夜、死亡、原罪,不管一个国家的法律如何严苛、光明教廷又如何以信仰约束, 它们都会如荒野里顽强的野草般永远存在。
光与夜、善与恶,它们本该达成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共存,可光明神却偏执得很,半点也见不得那些由原罪诞生的丑恶。
祂想彻底拔除人性中的劣根,便在人间培养信徒、宣扬那些禁欲而苛刻的教义, 甚至还要亲自抹杀执掌原罪权柄的黑暗神。
但很明显,最后是我赢了。
无数凡人穷其一生追寻的隐秘就这样被男人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讲出,双眼微微放空的神官听到入迷,下意识地催促:那之后呢?
之后?很满意对方这次没有帮着光明神说话, 男人心情愉悦地继续,如你所见,这片大陆上的王权和神权日渐**,派系相争,真心信仰那老头的人越来越少,所以我才会更早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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