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女主都真香了(GL)——八方来电
正在这时,柳霜轻轻松开了沈期欺的手,俯身将毛巾拿了过来,轻轻放在对方手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启唇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沈期欺看向她,吞咽一口空气:什么事情?
柳霜垂眼,不自觉地攥紧手指:我其实,不是
笃笃笃!
门突然被敲响,划破了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
沈期欺瞬间像弹簧似的从柳霜背后弹开,做贼心虚似的紧张地望向大门。
柳师妹,沈师妹?你们歇息好了吗?赵柯的声音在门后响起,飞辇快要到达山脚了,趁现在准备准备,就可以下去了。
奇怪的是竟然没人应答,他只好屈起指节又叩了几下,朗声道:两位师妹都在吗?你们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耐心等待片刻,沈期欺干涩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我们知道了,多谢赵师兄。
得到回应,赵柯没有多想,满意地走了,留下两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刚才的氛围一去不复返,沈期欺有些懊恼地咬着嘴唇,难得有二人独处的机会,如果抓住刚才的机会能说清楚就好了。
柳霜闭上眼,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
她刚才想了很多,原想趁机跟沈期欺说清楚自己重生的事实,没想到会被人打断。
算了,以后还有许多机会,也不急于一时。
两人各自心怀秘密,相对沉默。片刻后,沈期欺垂下头,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地板上,小声道:水温还是热的,师姐自己擦一擦前面吧。我、我就先出去了。
柳霜道:嗯。你换一身衣服再走吧。
沈期欺点点头,走到屏风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衣裙,手脚麻利地换起来。
身上这件满是血污,看上去已经不能再穿了。她拧巴拧巴揉成一团,直接扔掉。
一边系着腰带,她忍不住轻轻踮起脚尖,从屏风后偷偷望向柳霜线条优美的后背,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她正在擦脸,细小的水珠流经纤细的肩颈,成串地在她瓷白的皮肤上滚落,最后在摊开的裙摆中氤氲成一片。
她咕咚一声咽下口水,慢慢收回目光。
好想知道师姐刚才想跟我说些什么,但又感觉现在不该问。
沈期欺扶着腰,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力,忍不住大胆地猜测:她刚刚心跳声那么快难道她也想跟我告白?
她的双眼渐渐亮了起来,雀跃地想象着:那师姐有没有可能,也喜欢我啊?嘿嘿嘿,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可是柳霜前世是不折不扣的直女,真的有可能被自己掰弯吗!而且这个人,还是百般针对她、排挤她的沈期欺
沈期欺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感觉任重而道远为什么就偏偏穿成了这个恶毒炮灰,攻略系数简直难了一倍,要是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可能早就有进展了。
赵柯扶着护栏眺望下方,这座飞辇是全自动驾驶的,不需要人掌舵,行驶的速度也不算很快。从这个高度向下看,荒山广袤的黄土地皮一寸寸展开,可以看见向阳地带分布规律的雪白兽骨,仿佛从史前时代遗迹流落下来的遗迹,和一丛丛干涸坚硬的耐旱植物,还有背阴处许多稀有的、先前未曾看见的珍禽走兽,像蚂蚁似的缩成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在地面上蠕动。
赵师兄!看着出神时,身后传来声音清澈的招呼声。
赵柯回过头,沈期欺穿戴完毕,双手负在身后,脚步轻快地向他走来。
她来到赵柯身边,学着他往下看:你在看什么呢?
随便看看。赵柯笑了笑,我之前遁入夜峰,苦于勤修,从未来过这里。荒地的风景相当奇特,一草一木都富有生命,不像是人间界所能看到的。
沈期欺支着腮帮子,道:非也非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可能外面也有,只是你没去过。
言之有理。赵柯微微颔首,对了,柳师妹呢,她还好吗?伤势严重么?
沈期欺道:师兄放心,我给她上过药了。等她换完衣服就会出来。
赵柯道:好,那我便安心了。
沈期欺又道:话说回来,这回还真要感谢赵师兄倾囊相助,愿意和我一起来这里。我一个人走这些路,只怕是很难了。
举手之劳。赵柯笑道,小师妹对柳霜师妹的情谊,倒是更让我刮目相看。他犹豫片刻,补充道,我原以为你们关系不好,没想到竟如此情深意重,这份拳拳之心令人钦佩,我今后断不会再随意听信传言。
沈期欺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谬赞谬赞。师兄说的传言,难道是指清礼派的信息网么?
是的。
那玩意穿书过来还没打开看过呢,沈期欺好奇地看着他:哦豁,那上面都是怎么说我们的?
赵柯迟疑道:呃,一部分人觉得,你性格顽劣,从前对待柳霜太过火,现在百般讨好也不过是在借机利用她,但柳霜始终被蒙在鼓里;另一部分觉得,你们私底下应当有不可言说的交情,觉得很、很有趣,想要一探究竟总而言之,众说纷纭,扑朔迷离。
沈期欺:呵呵,确实很迷。可怕,她们八竿子还没一撇,这群人已经恐怕脑补出了一百个版本。
赵柯惭愧道:我见他们说得言之凿凿,还举例诸多证据,便不假思索地信了。如今亲眼看见小师妹性子至纯至真,待柳师妹如此之好,都不像作假,实在愧疚。
沈期欺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我和师姐是什么关系,也不是由旁人来决定的。这些流言蜚语随他们去说,影响不到我们。
赵柯闻言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来:好,既然如此,我祝二位百年好合。
沈期欺一僵,小声道:师兄有心了。要是他知道我和师姐根本没在一起,岂不是惨了。
一道声音冷不防在她背后响起:在说什么?
赵柯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啊,柳师妹?!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期欺后背一凉,缓缓转过身来。她忘了柳霜走路像猫似的,喜欢踮脚,几乎没声音,也不知道站在她们身后听了多久。
她该不会全听到了吧,救命,我人没了!
柳霜看着他们,眼睫微颤,轻声道:刚来的。
沈期欺紧绷的面部表情松懈一分,期盼道:真的吗?
柳霜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从你拍赵师兄肩膀的时候出来的。
沈期欺:我怎么感觉这个眼神不大对劲?
那、那你都听到刚才的话了?
没听到多少。柳霜道,什么东西百年好合?
赵柯解释道:啊,就是小师妹和忽然右手手臂一痛,他龇牙咧嘴道,啊!!!小师妹,你忽然掐我做什么!!!
没什么。沈期欺松开手,看着他,不是快到山脚了吗我们快点降落吧万一被人看到我们坐着司徒云的步辇出来可就不大好了。
赵柯无奈地揉着手臂,叹息道:好吧好吧,但你语速这么快做什么?
我心急了点。沈期欺面露微笑,师兄莫怪。
柳霜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易察觉地眯起双眼。
步辇飘摇一阵,总算到了山脚下,平稳地滑行一阵后,像飞机降落似的停在地面上。
沈期欺习以为常地走到柳霜身边,伸手搀起她的胳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柳霜借势倚在她身上,垂眸看着她脸上细腻的绒毛,忽然出声道:小师妹。
耳边一热,沈期欺立刻应道:怎么了师姐?
柳霜的声音几乎是耳语,温热的呼吸尽数泼洒在耳垂上:你方才,和赵师兄都说了什么?
沈期欺动作一紧,脚步未停,哈哈干笑:没什么!感受到了柳霜的目光,她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师姐,真的没什么
柳霜盯着她,神色莫名:百年好合?谁和谁?
救命,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呢!
沈期欺小声道:真的没什么,随便聊聊八卦罢了。
柳霜抿了抿唇:什么八卦,说来给我听听。
这还有完没完了!
沈期欺斜睨她一眼,嘀咕道:师姐,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也这么八卦啊。
柳霜贴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说: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沈期欺耳根发热,深吸一口气: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还不能讲一句百年好合吗?
谁?
沈期欺转了一圈眼珠,心道一声抱歉了小姬,以后一定请你吃最豪华的大酒楼!她咬牙道:姬之华!
柳霜侧头看着她:真的?
沈期欺努力保持平静,语气淡然而自然:真的。
柳霜看了她一会儿,脸色稍霁:嗯。
沈期欺塌下肩膀,顿时松了口气。赵柯望着她们的背影,心底赞扬道:两位师妹小别重逢竟也有那么多悄悄话要说,真是感情深厚啊。
浮屠洞连同荒山全被司徒云下了禁制,方圆百里之内,水镜无法转入任何场景,即使各位掌门知道她们去了哪里,也无法窥探到丝毫实情。
见镜面一片空白,有人不满地喝道:丹法司!丹法司呢?不是说已经派遣人去查了吗!怎么仍是什么也看不到!
就是啊,说好的查清实情呢?怎么过了那么久仍然毫无进展!
丹法司的白须长老用袖口擦着脑门上的汗,颤声道:诸位莫慌,这荒山已经被那魔头下了阵法,我派的人已经到了山脚下,一行人正在探究如何破解那阵法。
云曲阁阁主云鸣意问道:那这混世魔王究竟是如何混进魇境的,你可查清楚没有?
白须长老连连点头:此事是我办事不妥。刚才传来消息,我们已在山脚下抓住一个魔修,如若各位想一探究竟,我可以将那魔修带上来,给诸位掌门一个说法。
众人闻言大喜。一人立刻拍案道:那等什么,还不赶紧带上来!
白须长老微微颔首,对着掌中一个袖珍的水镜简单说了几句话后,魇境的大门旋即打开,里头走出几个白衣人,手执兵器,表情严肃地包围着正中央的一个黑衣行者。
那几个白衣弟子不客气地将黑衣人往前一推,推至掌门席位之前,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样子那人正垂着头,脑袋一晃一晃的,看不见正脸,身上被限制魔气的捆绳捆了个五花大绑。
摘星观观主岳司穹见状上前一步,先发制人: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闹事!
那正中央的黑衣行者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场面寂静得有些尴尬,岳司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道:你这魔头属实猖狂,竟敢到魇境闹事来了!
那人忽然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指甲在砂纸上刮过的那般锐利:魇境,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闻言变了脸色,倒不是觉得被冒犯,因为他说的话也没错。
几百年前,魇境就是从魔域里衍生出来的自然环境,因此里面栖息着许许多多魔兽妖灵,少了人类的打扰,活得十分自在。而后遭到了修仙者大规模占领,掳掠搜刮得几乎不剩什么东西,而后众人才意识到要留存种子,进行可持续发展,连忙终止了强盗行为。
随后,魇境也在百年间便逐渐沦为弟子们的精英试炼之地。
这事说来有些不光彩,毕竟这地方是先代的几位门派掌门进行商榷之后,不问主人强取豪夺得来的,实在有违仙门百家一直鼓吹的谦谦正道之风。
胡言乱语,有人涨红了脸,这魇境从一开始就没有写上你们的名字
这话说得可强词夺理了。黑衣人幽幽一笑:是啊,名门正派抢了东西,那能叫抢么?只不过是见无人使用,便强行占领罢了,我们还得感恩戴德一番才对。
他句句带刺,几人不由得神色紧张,云鸣意呵斥道:小小魔修也敢口出狂言,说,你为何要来此处?
那人不屑道:自己的地盘,想来便来,需要什么理由。
众人气结,场面一时沸腾:反了反了!给我把他拿下!大胆狂徒!
如此混乱的场景中,沈决忽然出声道:安静。他嗓音低沉,威严无比,大家都不敢拂他面子,纷纷静了下去,只有岳司穹愤愤地眯起了眼睛。
沈决低头看那黑衣人,语气十分平静:你是怎么进来的?
那黑衣人一顿,缓缓抬起头来,众人纷纷一窒,那张脸看起来可怕至极,从眉骨到下颌,每一寸皮肤上都分布纵横着沟壑天堑般深刻的刀疤,将原本流畅立体的五官破坏得体无完肤,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模样。
出乎意料地是,他环视了一圈,意味不明的一笑,竟然回答:这要问问你们其中的一人了。
沈决微微眯起眼:你的意思是
众人瞳孔微缩,脸色各异,心中浮现出不同的猜想。
沈决又问:那人是谁?
这我不能说。黑衣人道,我有诚信,必须为他保密。说罢,便再也不张口了。
随后,沈决又问了他一些问题,都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便摇头示意,几名白衣弟子走上前将那人带了下去。
岳司穹咄咄逼人道:沈掌门,你就这么把他放下去了?不再多问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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