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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高手连忙齐声喊道:“万死不辞!”
“唔……”看着面前四张坚毅的脸庞,我突然脑中一阵发懵,“呃……那个……不好意思,四位兄弟分别该如何称呼?”
他们四人齐齐朝我抱了抱拳,只听正前方一人答道:“对不住王爷!先皇下过铁令,说要时刻维持我们神秘的身份。所以,请恕臣下无可奉告!”
这时,宋文禹凑了过来,与我耳语道:“由左及右,分别是夏杀,秋杀,春杀和冬杀。这是代号,本名无人知晓,或者说,他们从小便被抹去了姓名,再无姓名,一生便就只有一个代号相伴。”
耳畔一阵麻麻痒痒之感。
宋文禹的嘴唇离开之后,仍有一股潮湿之气潆绕不散。尽管我此时的心跳已然比先前扑去挡刀之时,要猛烈百倍千倍,我还是努力绷紧了面皮,面上看着倒也还算是不动声色,“沉稳”地朝宋文禹点了点了,可才一张口,一出声,便重重地破了个音。
面前的四大高手满面正气地望着我,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而后连忙肃起神色,对着左手边两大高手说:“那个……小夏,先前在成衣铺子的老板哪儿打听到说,这城中最好最大最贵的客栈是从这儿往东数两条街的东湖旁的西北方向步行约莫百米远的醉乡居。说是足足有六层楼之高,应当好找,你把王香淇送过去,要一件上房,让他好好休息。小秋,你去通知城外的队伍,官兵部队就地安营扎寨,其余官员也在醉乡居暂且住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带太医去给王香淇治伤。”
听到我叫他们的名号,夏杀和秋杀齐齐愣了一愣,不过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齐齐抱拳应了声“是”。
眨眼间夏杀便到了王香淇身旁,单手便将他整个人拎起,往肩上一扛,再接着几个腾挪便不见身影了。我再回头去看秋杀,只见他方才跪着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看得见半个人影。
我又对剩下的两大高手说:“小春,小冬,你们两个就同我们一起,押送刺客。”
春杀和冬杀抱拳应下,问:“押至何处?”
我答:“衙门。”
走到半路,宋文禹将那假扮厨子的壮汉也擒了过来,一并绑了丢在人堆中。
我也懒得问他是如何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将这贼人擒获的,反正他宋文禹已然几乎无所不能了。问了也是一番恍然大悟,自取其辱,怀疑自己的智商有问题罢了。
此地名为昭华县,是位于楚国西南方向的一座小城,虽只有一隅之地,但因其秀美的山水风光,慕名而来的游客几乎一年到头都络绎不绝,是个生气勃勃,热闹非凡的好地方。
昭华县的县衙也修得十分不错,碧瓦朱檐,华贵中不乏威武,不过却是大门紧闭,叩了好一阵才有一长须鼠目的男子慢悠悠地来开门,狞着眉头问我们所为何事?
我朝他拱了拱手说:“请问方县令在里面么?若是在的话,麻烦通传一声,我们有事找他。”谁再说我记性不好我跟谁急,我这不连地方官员的姓氏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男子却满脸不耐地说:“县太爷他午觉未醒,明日再来找吧。”
我说:“放屁。这都什么时辰了,再等一会儿都可以吃晚饭了,还睡哪门子的午觉。”
“去去去。说了没空就是没空。”那男子边说边要关门。
我上前一步,从门缝中塞了块金晃晃的令牌进去,“你若是不想丢了饭碗还要顺便蹲个大牢的话,便把这个给你家县太爷看看。”
那男子看我一眼,一幅将信将疑的神色,末了,还是伸手接了,“那你先在外头候着。”嘀嘀咕咕地关上了门。
才等了片刻功夫,朱红的大门被几个衙役轰隆拉开,一个披头散发,官帽歪歪斜斜地挂在脑袋上的白须老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方才那个开门的男子,只不过此时再不见那傲慢不耐之态,而是面如死灰一般。
白须老者一双手捧着那块令牌,看了看我和宋文禹,又看了看楚翊和田斯文,“噗通”在楚翊面前跪下了,“陛下!陛下!下官罪该万死!不!罪该千刀万剐!袁师爷他,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教他怎么想都不会想得到有一天当今圣上会大驾光临,这才会怠慢了陛下,真是,真是……”
我打断他说:“开门慢些倒也无妨,本来也是我们贸然来访。只不过,你那师爷说你午觉未醒,眼下都是个什么时辰了,这……怕是有些说不过去罢?”
方县令闻言,身子狠狠抖了一抖,跪着将身体挪了挪,面对着我说:“这位大人,袁师爷他确实没有骗您。下官这段日子常感身体不适,困倦乏力,这才……还望大人宽宏大量,绕了下官还有师爷这两条贱命。”
我见他须子花白,面容憔悴,想来确实是年事已高,有些力不从心了。便上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是事出有因,那便也不多做追究了。我们此番前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想借你的地方一用,将今日押来的这些刺杀当今圣上的刺客审上一审。”
闻言,方县令那颤颤巍巍的身子晃了晃,一双腿跟筛糠似地抖得了起来,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我听了半天也只大概听清什么下官该死,没有治理好这一方土地,光天化日居然有人行刺,罪该万死还请恕罪云云。说着又要下跪,我只好用力将他的双手扶住,没让他再跪下去。这一把年纪的再跪来跪去,别跪出什么大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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