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奴石娃母亲当即反驳，说道：“母神是世界上最强的，没有人能与之相比！”
    “……”
    秦川不由无语，心想这些人被“母神”毒害得真是不浅啊，对所谓“母神”的信仰竟如此的坚定。
    “你见过母神？”秦川问道。
    “我……”
    奴石娃母亲被问得一滞，随即气势弱了下去，低头小声答道：“我没见过。”
    “那你如何知道你们母神是世界上最强的？”秦川追问道。
    “这是事实啊，我们生来就知道。”奴石娃母亲再次抬头挺胸，义正言辞地回道。
    秦川无奈摇头，苦笑道：“万事都讲究一个眼见为实，甚至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你见都没见过你们的母神，就如此肯定地说她是世界上最强的，这就是你的不对。”
    奴石娃母亲被说得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她虽然不会反驳，但是心里对秦川的话却是不以为然的，母神是世界上最强的，这绝对没有错，世世代代都是这么传颂的。
    秦川知道一时之间也说服不了这个女人，于是说道：“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问题，先说说这个世界的问题。”
    稍顿，他问道：“你去过哪些地方？”
    “我？我……”
    奴石娃母亲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是明白秦川的意思的，无非就是想知道她对这个世界有多了解，可是她真没什么了解，所以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她还是开了口，说道：“其实，自从出生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火石村一步，连外面的草原也没有去过。
    我们是罪民，按照母神的旨意，我们必须待在罪地，不得擅自离开。
    我去的最远的地方，应该是村子后面的采石场了……采石场，就是火石山的那个山洞，从山洞进去，会通往地底，在那里开采火石的原石。”
    听了奴石娃母亲的话，秦川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还有这里的村民，真的很可悲，也很可怜，就像是一群被圈养的牲畜一样……
    “你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吗？”过了一会，秦川问道。
    奴石娃母亲连连摇头，答道：“没有想过，我们不能离开。”
    “为什么不能离开？”秦川追问道。
    “我们……”
    奴石娃母亲一脸的茫然，为什么不能离开？她也不知道，反正自懂事起大人们就告诉她不能离开，如果离开，她就会死，大人们也会一起死。
    “如果离开，我们就会死……”奴石娃母亲语气低沉地答道。
    “怎么死？被看守杀死吗？”
    奴石娃母亲摇摇头，答道：“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有人离开。”
    “嗯……”
    秦川沉吟一声，转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是真的很破旧，很昏暗，毫无生气。
    “孩子的父亲呢？怎么没见到？”秦川随口问道。
    “他……”
    奴石娃母亲的身子微微一抖，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本来跪直着的身子，此时却微微蜷缩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比先前明显多了几分警惕和防范的意味。
    “我看他应该不在家，对吧？”秦川又问道。
    奴石娃母亲咬了咬嘴唇，答道：“在孩子出生那年，他就离开了……”
    “哦？你不是说不能离开吗？”秦川诧异地看着奴石娃母亲，问道。
    奴石娃母亲点点头，解释道：“罪民是不能离开的，不过，他已经不是罪民，所以可以离开，而且他是跟着看守大人离开的。”
    “难道他做了很大的贡献，然后被解除了罪民的身份？”秦川猜测着问道。
    “不是这样的。”
    奴石娃母亲摇摇头，皱眉想了想，答道：“他不是罪民，所以他可以离开。”
    “不是罪民？”
    这下可把秦川给弄糊涂了，问道：“既然他不是罪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与你结合生了孩子？”
    奴石娃母亲解释道：“他原来并不知道自己不是罪民，直到后来看守大人发现，我们大家才知道的。”
    秦川皱眉想了想，理了一下奴石娃母亲的话的条理，问道：“他原来不是火石村的村民吗？”
    “不，他是这里的村民，在这里出生的，他的父母跟我的父母一样，也都是火石村的村民。”奴石娃母亲答道。
    “这就奇怪了，既然生来就是火石村的村民，那为什么会与你们不一样，不是罪民呢？”秦川反问道。
    “因为返祖。”
    奴石娃母亲答道，稍顿，她又补充道：“村长是这么说的，他说返祖就是长得跟祖先一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的祖先并不是罪民，他返祖了，所以他也不是罪民，被看守大人看出来了，所以将他带走了。”
    “……”
    秦川终于听明白了，不由目瞪口呆。
    而且他有了一个猜测，这些所谓的罪民，他们的祖先应该是傀魔，就是那种由傀魔魔头潘多拉制造出来的基因改造人，为了实现某些方面能力的强化而对人类进行的基因改造，从而获得的新的人种。
    这些是江水平等人告诉他的。
    人族称这种基因改造人，也笼统叫做傀魔，如果细分的话，他们属于傀魔的分支之一。
    基因改造人相互结合繁衍，形成一种庞大的傀魔种群，也是傀魔中数量最多的一个种群。
    然而，他们这种繁衍并不是完美的，因为毕竟不是自然进化而来，所以存在某些方面的缺陷，其中一个缺陷，可能是繁衍的后代有比较大的概率出现返祖现象。
    严格意义上，人类是基因改造人的祖先，所以他们的返祖就是变回人类的样子。
    而这些返祖的基因改造人后代，就被视为罪民。
    真相很可能就是这样子的，因为秦川从这些罪民身上感应到的是纯粹的人类气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很难说得通了，比如为什么傀魔没有灭绝这些人类，为什么罪民“返祖”就可以回到傀魔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