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师兄的云养崽——止沿儿(23)
无止见他这么开心,问道:你喜欢?我捉一只给你。
不用了。他收回了手,就让它们在空中翱翔吧。
他看着萤火虫,似乎眼里有光。
无止看了他会儿,转身拎起斧头,突然瞥见了草丛中一双发红的眼睛。
这双眼睛正饥渴地看着他们,对上无止的眼睛,他发出了贪婪的吼叫。
任沿行转过头来:有棕熊?
嗯。无止后退几步,紧紧地盯着眼前那只棕熊,一只棕熊而已,想对付并不难。
转头一看,他便看见任沿行拿出了背篓里的斧头,正对着棕熊的方向。
那手有些紧张地握着斧头,显然是害怕了。
在这种情况下,无止当然是挺身而出保护任沿行,然后得一个英雄救美的美名。
可若真的是这样,任沿行知道了他的厉害之后,便会识破他的真面目,然后他晚上就不能和任沿行一起睡了
说不定还不能再骗任沿行当自己的媳妇儿了。
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后果想想就害怕,无止果断跃在了任沿行身后,紧紧攥紧任沿行的衣袖:他他过来了。
我我怕棕熊。
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可怜,任沿行下意识握紧了手中斧头。
他心中的责任感更加强烈,他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自己身后的无止。
那只棕熊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见面前二人,口水都从嘴巴里滴在地上。
这是一只饥饿的棕熊,而通常情况下,饥饿的棕熊更加疯狂。
看了二人一会儿,棕熊直接扑了过来。
任沿行心里一横,直接握紧手中斧头向棕熊横去。
可是一起把斧头怎么敌得过凶猛的棕熊,任沿行自然知道这是徒劳的,可是现在关系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命,还有无止的命。
这让他下定决心搏一搏。
斧头直接横过去,无止躲在任沿行身后,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棕熊。
在斧头擦过棕熊脸的那一刻,他指尖汇起灵力,直接注入斧头,迫使斧头调转了个头。
转瞬即逝间,斧头直接砍中了棕熊的心脏,深深地嵌入了进去。
鲜血溅在半空中,棕熊的惨叫划过夜空。
惨叫声落下,棕熊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无止(心虚):完了,有些用力过猛。
连任沿行握斧头的手都不由顿了顿,他有些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我有这么厉害?
为了转移任沿行的注意力,无止猛地从身后抱住他,夸赞道:哥哥,刚才好厉害!
任沿行:
任沿行果真被他带偏了话题:谁是你哥哥?
无止紧紧地抱着他:你刚才身法好生厉害,我还没看清,那棕熊就倒下去了。
没想到哥哥这么厉害
任沿行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去吧?无止忙背起背篓,开口道。
任沿行再次怀疑地看了棕熊几眼:嗯。
两人一同往山下走,任沿行还有些怀疑自己,刚才那一下,他也是随便打过去的,也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大?
难道他真有这么厉害?
想着想着,他连走路竟然有些飘。
*
夜已过半,任沿行看着怀里熟睡的无止,还是有些怀疑。
突然嘎吱一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破旧的床终是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任沿行收回思绪,这床,得换了。
*
昨夜下了些小雨,今天的天空有些雾蒙蒙的。
还在睡梦中,门口的声音便穿破大门传了进来:止哥儿!止哥儿!
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了,无止有些困地揉了揉眼,走出门去。
虎子正站在门口:止哥儿,昨儿不是说了眼去换床铺吗?老李家可挤了,不快点去可是要等好久呢!
无止的哈欠被这句话中断,昨日他们一起盖房子,累的时候闲聊了几句,虎子瞥见他们的床铺太过于破旧,就鼓舞他们去做床铺。
其实无止有些犹豫。
若是买好了床铺,他和任沿行不是不能一起睡了?
于是无止回道:我们的床勉强还可以睡。
虎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昨天嫂子不是说要去做床铺的?
趁任沿行还睡着,无止忙捂住了虎子的嘴:嘘你小声点。
谁知道任沿行早就站已了他身后:我都听见了。
无止松开了虎子的嘴。
看着止这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任沿行倒是发了话:我和你去看吧。
无止一定是害怕和陌生人交流,害怕去人多的地方了,既然这样,就让他去吧。
任沿行贴心地想着。
不等无止开口,任沿行就已经和虎子往村口去了。
等等等!无止思前想后,还是追了上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屋子里的那张床确实不能睡了,看任沿行这副架子是非去不可了,无止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
和任沿行一起睡,他有的是办法。
做床铺的老李住在村西,离这里并不远,无止他们到的时候,几只鸡正在路边互啄。
这里几户人家紧挨在一起,虎子指了指面前一间装点地还算漂亮的屋子:就是那。
几人走了进去,便瞥见一个老头坐在桌子前下棋。
老头鬓发有些苍白,他头也不抬:来做床的?
嗯。任沿行应了声。
听见这个声音,老头抬起头来:这位公子很是面生啊,你是?
他的余光瞥见了无止,后话题又转:小止?
回来这么久,总算想起我了!
这位老先生便是村里有名的老李头,他不仅做床铺一把好手,连剑术也是一绝。
这是无止以前的师父。
独孤求败的剑法就是跟着他学的。
这位老李先生不是本村人,是后来搬到这个小村庄来的,村里关于他的流言很多,有人说他是隐居于此,淡泊名利,也有人说他早年在外面惹是生非,是为了躲避外面的破事才来到了这。
虽然看着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能教出无止这个独孤求败,就不会差。
老李站起身来,打量了无止一圈:让师父看看。
倒像个男人了。
这句话说得无止有些措不及防,难道他以前不像个男人?
老李滔滔不绝,他悄悄地凑近无止:我听村里人说,你这次回来,还带了个媳妇儿?
无止看了任沿行一眼,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手:就是他。
任沿行有些尴尬,收回手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随后他听见无止一本正紧道:师父,这次我们来是做床的。
老李摸着旁边放着的木头,带着打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话语间颇有些打趣的味道:嗯几张?
一张。无止斩钉截铁,连眼皮也不带眨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无止:一张,必须一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张!
第40章 四十只妖王
这夫妻之间睡一张床是常理,可是若把这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果真,任沿行将手从无止掌心抽了回来。
旁边的虎子也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对于任沿行把手抽回去,无止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笑嘻嘻地坐在了老李面前:师父,那这床多久做好啊?
今晚之前。
*
跟老李商量好了床的大小,几人便往回走。
未走近院子,无止远远地便看见自家屋子前堆满了小孩。
这些小孩衣着朴素,还背着干干净净的布包,偷偷摸摸地从门口往里面瞅几眼。
这些孩子便是要来任沿行这里听学的孩子,他们看上去年纪不大,最大的似乎才七岁左右。
其中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眼尖,蹦蹦跳跳地跃了过来:虎子哥!
娟儿!虎子将小女孩抱起来,半开玩笑地在空中举了举。
叫娟儿的小女孩是王娘家的孩子,也是那天借他们锄头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分外水灵,一双眼睛水灵地紧,看着你感觉心尖似乎有水抚过。
娟儿看着任沿行:哥哥,是你教我们识字吗?
嗯。任沿行笑了笑。
耶!娟儿蹦蹦跳跳地扎进孩子堆,就是这个哥哥教我们识字!
真的?
几个孩子大大的眼睛向任沿行看过来,这一双双眼睛里,都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纯净。
谢谢哥哥!
进了院子,任沿行便拿出随身携带的书本来,叫孩子们一排排坐好了。
这些孩子特别听话,任沿行讲习的时候他们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聚精会神地听着。
是对知识的渴望。
小村庄里道路崎岖,和外面的城镇相隔甚远,当初无止带着任沿行来这里,也是坐了许久的马车。
任沿行没坐过这么久的马车,马车一路颠簸,倒是把他好生折腾了番。
可能是当时真的无路可走,他才会跟着无止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这些孩子也是一样,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
看着任沿行坐在桌前教孩子们识字,无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
也喜欢这样的任沿行。
不管世界的设定如何变,他还是他的阿沿,还是那个会去帮助孩子,帮助他人的阿沿。
一点也没变。
不知道讲到了什么地方,娟儿突然看向任沿行:哥哥,你是从外面来的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任沿行摸了摸娟儿的头。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我们村子里可没有这么好看的人娟儿说着,又补充道,我听他们说,你是止哥儿从外面带回来的媳妇儿
任沿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接着他又听见娟儿问道:哥哥,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爹爹以前去过外面,带了好多好玩的东西回来,有一个叫叫什么马的小玩具,我可喜欢了!
我听说,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漂亮的楼,很是繁华
娟儿的眼里满是向往,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偏僻小村庄的孩子来说,这些都是奢望。
娟儿,你还有爹爹给你带东西回来,不像我,我就没有
几个孩子你一句我一句,话语间满是对外面的憧憬和向往。
好啦,都别吵了。任沿行打断了他们,此时他的语气分外温和,这几天,你们把这本书里的知识都学了,哥哥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真的?!几个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
真的。他笑了笑。
那哥哥,我们拉钩钩,一百年不许骗!娟儿朝任沿行伸出了小拇指。
好,我们拉钩。任沿行伸出小拇指碰了碰娟儿的拇指。
院子里满是欢声笑语,无止靠在树上懒懒地睡着,嘴角的弧度控制不住地上扬。
孩子们走后,院子里只剩下二人了。
无止从树下跳了下来,他抖了抖身上的灰,朝任沿行走过来:你准备带他们去哪?
最近的一座城。任沿行若有所思,大概是樟州。
无止看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最怕去人多的地方吗?任沿行抬眼看他。
无止趁机将他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有什么东西是不可以克服的?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我不放心。
任沿行愣了愣。
无止的手掌心很暖,就像那天在山上一样,温暖地握着他的手。
任沿行只觉心跳地厉害。
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可以闯入自己的心房。
让自己忍不住去靠近。
你?你保护我什么?任沿行慌乱地抽回手,你那天在山上怕熊的样子,还没我厉害呢。
无止:(我只是没表现出来。)
无止只是轻轻笑了声:人都有怕的东西。
你没看见那天我在那帮人手底下救你的时候,有多厉害?
任沿行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那你怕的东西很多啊,你晚上也怕冷
映着桌上的烛光,任沿行的脸分外好看:还喜欢哭。
这话说得无止无处可藏,这倒是说对了,他可是个爱哭的独孤求败。
被任沿行这么一数落,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一无是处呢。
无止唇角一弯,他上前打横抱起任沿行: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任沿行倒是也不怕他,抬起脸来与他对视:我说你喜欢哭。
无止唇角上扬,他熟练地抱着对方的腰,抬腿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烛火微亮,无止不等任沿行反抗,直接将人摁在了床上,弄地床嘎吱一声。
他低头看着任沿行,只觉自己好久没有这么看过对方了。
是炽热的思念。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在他唇上撕咬了一口。
任沿行当然也不任人宰割,反咬住了无止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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