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炮灰男配藕断丝连[快穿]——姝珂(61)
许琛纶低声喝止阙秀云:谨言慎行。
阙秀云也意识到了问题,赶紧坐正了身体,轻咳一声端起眼前的粥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干嘛呀?那是阿许特意给我点的香菇鸡丝粥!席影不开心了,将嘴里的虾饺赶紧咽了下去,不高兴的拿自己的桃花眼等着阙秀云。阙秀云闻言又讪讪地放了下去。
喝一口而已啊小席,你不要太生气呀。老板,再上一碗香菇鸡丝粥。习斌斌跳出来笑呵呵的打圆场,转头问客栈老板又要了一碗。
哼。席影不想理他,转头去看许琛纶,希望他为自己出头。许琛纶冷淡的眼神里带上了烟火气,笑着摸了摸席影的狗头:我一会喂小席喝好不好?
席影敏锐的感觉到了许琛纶似乎想说什么,许琛纶收回手后在那儿低头沉默不语。
怎么了阿许?
没事。许琛纶若有所思的看着阙秀云。
确定是九鼎血莲吗?他暗中传音入密,阙秀云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许琛纶沉默了,一会儿对低头吃虾饺吃得欢的席影说了一句:小席,不如我们今天就去李伯父府上走一走?
好吧。席影瘪着嘴同意了,他不喜欢习斌斌和阙秀云,这两人一路上吃他家阿许的,用他家阿许的,平时还添乱,特碍眼。到了这地方歇歇脚,好不容易见不到他们两个了,他本想跟阿许两人去城里逛一逛,结果这两人阴魂不散,竟然还要把自己的阿许当仵作使唤。
习斌斌他们口中的李伯父全名叫李旭源,是习斌斌父辈的一个朋友。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结交了不少英雄豪杰,跟江湖人士走的比较近。这个架空的朝代里,朝廷式微,武林大兴。像这种依附于江湖门派的官员豪绅有很多,李旭源只是其中一个。
到了地方,许琛纶刚下马车,就被门口的李旭源热情地迎了上去,激动的握了握手:这就是小习说的许谷主许医圣了吧?真是少年出英雄,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哈。
许琛纶一向冷淡的脸上也带了些笑意:不敢当。
转而接应了要下马车的席影一把。
李旭源长得有点胖,一笑两个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弥勒佛一样,肚子圆圆的。他又挺着肚子去握席影的手。席影不喜欢跟陌生人肢体接触,躲到了许琛纶的背后。
许琛纶揽着他,笑着对李旭源歉意的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弟弟比较怕生。
没事没事,哈哈哈。李旭源笑了几声,显得没放在心上,转而招呼下人们,赶紧把许谷主和他弟弟接进去。
许琛纶和席影被引进了李府。
许琛纶问道:不知那个人现在在何处?可需要我前去查看一番?
不着急,不着急。李旭源连连摆手,许谷主,我们先去前厅小坐一会儿,舟车劳顿也该休息休息。小习说你们奔波了好些天,本想过几天再请许谷主,但事情太紧急了,耽误了谷主的修整,在下实在是万分抱歉。
不妨事,李伯父比我年长许多,还是叫在下名字即可。如今人命关天,还是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何种原因导致的死亡为妙,那样查出原因也不至于有下一个受害者。
正是这样,正是这样。许谷主真是医者仁心。李旭源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天其实不热,但他太胖了。其实李旭源也想着赶紧去看看那个莫名毙命的人,但是实在是与礼不合,着急忙慌的把人叫来了,连口茶都喝不上就要人家去干活。
许琛纶等人被李旭源引着前往后院的一个下人房,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李旭然解说本来这是那个暴毙的人住的地方,后来因为死状太过离奇,所以没有人想再呆在这里,免得触了霉运。
许琛纶在这里见到了躺在床上,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他轻轻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光看面部,除了脸色的灰白照示着眼前之人是一个死人之外,再无任何死亡特征,甚至那人的嘴角还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放在这个情境中,更是让人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许琛纶翻了翻他的眼皮,没有出现出血红肿的迹象。转而又将白布往下移了一点,发现他的心脏处生出了像红色三角锥一样的物体,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心脏的位置,远看像是莲花花瓣的样子。李旭源等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幅场景,但周围的人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密密麻麻排列的红色尖锥实在太过离谱,没有人相信那会是从人身体里长出来的东西。席影看到后同样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许琛纶的衣袖。
别怕。许琛纶拍拍他的手,安慰道。
他将死者的头翻了过来,在左侧耳后头皮的位置仔细翻看,果然看到了两个大小不一的红色圆点凸起。他看到后闭了下双眼,将所有的情绪都收进了心底,再次睁开眼时依旧冷淡如水。
许琛纶转而将尸体平放在床上,又将白布盖过了他的头顶。
怎么样?习斌斌忍不住问道。阙秀云在一旁捂着嘴,习斌斌看她是女孩,本不想让阙秀云看,但她坚持要来,结果高估了自己,现在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早上吃下的那点饭让她难受。
许琛纶叹了一口气:的确是魔教的七鼎血莲无疑。
七鼎血莲名字听起来就有不祥之感,它的毒效也确实霸道狠厉,这枚毒丹在起效后,片刻就可让人致死,死状凄惨,被列为三大毒丹之一,是魔教的密药。死者会根据死亡长短在耳后头皮的位置出现大小不一的红色,圆点越多,昭示着死亡时间越久。
那帮魔教畜生们!待我去屠了他们的老巢!习斌斌一怒之下,大喝一声,将腰侧的弯刀拔出,气势汹汹的就要冲出门去。
回来,你干什么去?阙秀云赶忙拉住了他,李旭源也是连连劝解。许琛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抓着自己衣袖不敢放的席影。席影此时低着头,在听到许琛纶说是魔教的毒药后,更紧的抓住了许琛纶的衣袖。
众人沉默许久,最后还是李旭源发话了:嗨呀,大家先去前厅坐会儿吧,在这儿屋里总觉得有点儿慎人。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认可,众人动身前往前厅,阙秀云拉着气哼哼的习斌斌跟上大家。
在下倒觉得,此事并非魔教所为。许琛纶低头一手拿茶盏,一手端茶,划了划茶汤上面的沫,全场也就他最悠闲了,心无挂碍的品茗。许琛纶这一席话有些突然,众人闻言都看向了他。
席影也不再他旁边抠弄自己的手指了,抬头看他。他现在非常的害怕,因为他有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做的梦就告诉了自己,他席影曾经就是人们口中的那个魔教教主,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可是他知道自己并未做这些事情,刚刚一路走来,就跟小狗一样蔫了吧唧的,现在听到许琛纶这句话,顿时有了精神,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许谷主此话何解?李旭源出声问道。
许大哥你搞错了吧?除了魔教,谁还有七鼎血莲?现在习斌斌正在气头上,恨不得将魔教众人杀之而后快,当然听不见他这句话去。
习兄稍安勿躁。徐晨论冷淡的声音降下了室内的一点温度,习斌斌听后颓然的坐到了位置上,看着眼前的茶杯,低头不语。
现在魔教的前任教主席影已经确认死亡,而魔教后来掌权的左护法也意外身亡,现在魔教一团乱。以右护法为主的和以魔教长老为主的教众斗作一团,内斗还来不及解决,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情。而且他们魔教去杀害一个小小的李府下人,有何原因?除非
说到这里,许琛纶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
除非什么?阙秀云出声发问。
除非此人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李府下人,他还有着别的身份,或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才会被迫害至此。
李旭源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许谷主这是何意?死掉的这个下人叫李锐,是被赐了家主姓的家生子,忠心可鉴。
许琛纶淡淡的笑道:李伯父不必如此激动,在下只是提出个人的猜测罢了,合不合理是要众人自行理解的。
许大哥,那你说既然不是魔教中人所为,那么谁手中还会有七鼎血莲呢?阙秀云一针见血。
真是个好问题,许琛纶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如果这个姑娘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个精英人物,聪明大胆,看问题又缜密,可惜生在古代,还是束缚了她的发展。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来。
回答不来?
众人看着他疑惑不解。
因为只有想要陷害魔教的人,才会拥有七鼎血莲这种东西。许琛纶说着,目光直直的盯着李旭源。
李旭源听到这话后低下头,若有所思。
陷害魔教?这是为何?问出这话是席影,他定定地看着许琛纶,闪动的桃花眼里有不安,也有满满的依赖。
对呀,陷害魔教干什么?魔教名声向来不好,残暴嗜血,是武林毒瘤,人人得而诛之,陷害他们干什么?想挑起武林争端吗?
习斌斌讽刺的说完,话音落下,见众人都目光异样地盯着他,沉默不语。
看我干什么?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我觉得你说对了。李旭源沉声说道,恐怕就是想挑起武林争端。
第85章 医圣和他的魔教教主8
不会吧?!习斌斌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他显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李旭源道:既然许谷主猜测不是魔教之人所为,幕后之人的目的又是霍乱武林,那恐怕嘶,这幕后之人怕不是就在正道这边吧?
阙秀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秀眉,她敏锐的感觉出再深聊下去与己不利。
和外人打交道,尤其是跟李旭源这种老狐狸打交道,最忌讳的便是交浅言深,许琛纶提出并非魔教之人所为只是给李旭源提个醒,亦或者是一个警告,再说下去就被老狐狸套了话了。
在下并不知多少,此番也多是猜测,并无实据,李伯父听过一笑就罢,不用往心里去。许琛纶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深褐色的黑酸枝实木将他的手指衬托的更加白皙,指腹有淡淡的茧子,是多年习医魔出来的。
席影看着那只手一下一下的,轻微地敲打着桌面,他却感觉许琛纶像是敲打在了他的心上。
咚咚,咚咚,是他紧张的心跳声。
许琛纶注意到了席影的视线,回视着他,以眼神问他怎么了。席影回避了他的眼神,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怎么这么苦!
席影的脸瞬间皱在了一起,一口茶含在嘴里要吐不吐。如果是没有失忆的魔教教主席影在这里,别说是一杯小小的苦涩的茶水,就是被别人砍了一剑都能眉头都不皱,云淡风轻的轻松反杀。但失忆后的小席不是,他被许琛纶惯坏了,一丁点的苦都吃不得,连喝中药都要一口咬一口果脯的喂着。
眼前被递上来一方手帕,上面还绣着挺拔的竹子,散发着杉木的冷香味。席影顺着这块精致的帕子往上看,正好对视上了许琛纶淡淡的眉眼,此时里面带上了一些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许琛纶:吐这里面吧。
席影偷偷抬眼,觑了一圈前厅里的人,发现大家都在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举的时间有些久了,许琛纶将帕子往前递了递。席影羞红着脸把嘴里的茶吐了出去。
许琛纶将帕子折了几折,见大家都看着他:小席喝不惯太苦的东西,失礼了。
他的表情动作都冷淡到了极点,只有眼神能看出一丝歉意,可是阙秀云莫名就觉得,许琛纶是那种不管失不失礼怎样的,席影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与一兮一湍一。
哈哈哈,倒是我的错,连问都不问就让下人沏了酽茶,倒是让席小友喝不惯了。李旭源大笑着说,让下人赶紧上一杯清茶。
那倒不必了,许琛纶站起来,抚了抚衣服上的皱褶,出来的时间晚了些,我今日还要跟小席出去采购些东西,现在天色正好,免得再折腾一趟。
席影听后赶忙站了起来,借着衣袖的掩盖抓住了许琛纶的手。
许谷主不再多留一会儿了?李某人还想留许谷主行个方便,吃个午饭再走,今日跟许谷主一交谈,才知李某人实在是目光狭隘了,想再跟谷主交谈一二。
交谈是假,试探是真。许琛纶无异于他多纠缠:谢过李伯父的美意,在下本应当命,只是有约在前,异日再约,未为不可。
李旭源:许谷主对令弟实在是关心万分,感情深厚啊,只是我看令弟与许谷主并不相像,不知是何缘故?
小席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罢了,父亲去的早,小席跟我早早就拜在了师父门下,相依为命,感情总要亲厚一些。许琛纶不动声色的把李旭源的试探挡了回去。
两人边聊边说,习斌斌多次想插嘴,但发现两人聊的天自己根本就一头雾水,什么十大名砚,细叶昙花,坎离艮兑,又文雅又晦涩,自己一点都不懂,最后只能耷拉着脑袋认真听他们讲,被阙秀云捂着嘴嘲笑。
两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离开李府。席影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一会就转头看看闭目养神的许琛纶,见他想要睁开眼睛就赶忙转过头去,注视着马车壁上的花纹。
坐马车就这点不好,晃得太厉害了,许琛纶哪怕是到了现在都有些适应不了。这条路上有些不平,马车的左轮压到了一块凸起,车身一个摇晃,席影被晃的往一边倒去,许琛纶连忙伸手揽住了他将人抱进了怀里,才避免席影滚到地上的悲剧。
两位公子,没事吧?这是乔装成马车夫的车君浩的声音,他刚刚接受,业务还不太熟练。
无事。许琛纶低头看着席影近在咫尺的脸,朝外面说道,车君浩并无疑虑,继续驾车前行。他不知道,一帘之隔的距离,自家的教主正被许琛纶一手抱在了怀里,盯着人家的脸看的愣神。
你怎么了?感觉今天心不在焉的。许琛纶边说边把手放到了席影的手腕上,想看看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没、没事。
微凉的手指搭载了自己的腕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席影看着许琛纶一张一合的嘴唇,甚至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许琛纶若隐若现的舌尖,好像是受到了蛊惑,席影离许琛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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