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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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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这昔日的恋人唐见微从未真正得到过,还曾将她弃之如敝履。
    澜以微相信,无论过多久,无论唐见微表面上表现得有多不在意,在唐见微内心深处,一定还为吴显意保留了一个位置。
    唐见微肯定还在暗地里默默窥视着吴显意的一举一动。
    眼前就有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证据。
    要不是唐见微依旧惦记,依旧怨恨着吴显意,为什么她要针对吴氏赌坊?
    非要抢吴家的生意?
    茂名楼和闲来馆还不够吗?赌坊可是灰色地带,要吃这口饭可不是那么容易,她已经得到了承平府符牌,取代了曹隆,这样一个浑身都是心眼的人,又何必让自己身陷险境?
    除了想要吴显意注意到她才和吴家对着干之外,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
    既然吴显意还在唐见微心上,那么澜以微就要让唐见微知道,她心爱的人已经落入自己的手中。
    一旦和吴显意的孩子出生,澜吴两家联盟关系得到巩固不说,更是能让唐见微气急败坏还无处言说。
    如今,吴老爷子病逝,吴家分裂在即,吴显意一支除了更为仪仗澜氏之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澜以微最好的机会来了。
    阿诉,来,我扶你下来。澜以微率先到了马车之下,张开了双臂想要接吴显意入怀。
    吴显意轻按伤口,扶着马车车沿,自行踏地,稳稳当当。
    多谢澜娘子。吴显意出于修养和自小到大习得的礼仪和习惯,对她道谢。
    被晾了的澜以微不怒反笑,跟在吴显意的身后,一块儿走进吴家大门。
    她舍得对你下毒手,你却还为她守身如玉。阿诉啊你可真是个痴情人。
    澜以微这番话说得眼泪涟涟,看似在真心心疼吴显意。
    两人不过是联姻关系,不是因爱而在一块儿,原本便是各取所需。
    澜家人在吴显意耶娘面前是如何施压,吴显意也清楚得很。
    但吴显意对唐见微之情,如今从别人口中提起时,多半带着嘲讽。
    澜以微第一个跟她说体己话的。
    吴显意的脚步渐渐放缓,澜以微走上前来,贴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用滚烫的气息,暧昧的言语说:
    我,在上马车之前,服下了雨露丸。
    第283章
    石如琢的马车队伍终于到了博陵城门口。
    当她再次看到博陵城的时候,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迷糊感。
    许久没有回来了,她要去长公主那边问安,向她的庇护者交代离开的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明日起就要回到秘书省报道, 只怕她的上峰对于她的迟迟不归又是一顿唠叨。
    离开了这么久, 已经超过之前请的假期, 不知道上峰会如何教训她。
    以及先前给天子传了密信, 或许天子会再次召见她与她相谈。
    自吕澜心伤好了之后, 眼看要到博陵, 似乎是想要在离别之前讨最后的甜头,又诱惑着她,以丰州另外两处辎重所在与她讨要欢愉。
    她也一如既往无甚感情地在沉默中应承了。
    对石如琢而言, 不过就是花点时间和气力罢了,她甚至连衣服都不会脱,如此便能够得到极为重要的线索,何乐而不为?
    对她而言这是百利无害的事情。
    而吕澜心似乎对此事乐此不疲, 很沉迷很快乐。
    这是一种病态的享乐态度, 石如琢不能理解。
    她所有这方面的经验都来自吕澜心, 这种事让她痛让她难受,让她反胃, 没有丝毫的享受之意。
    为何吕澜心会喜欢, 为何这世间真有乐于其中之人,她实在不懂。
    你要回长公主的承平府吗?我送你一程。吕澜心说道。
    不用,我认得路。石如琢拒绝。
    好绝情啊, 谁能想到昨夜你还与人家缠绵了数个时辰呢?哎吕澜心假意抹泪。
    石如琢已然对她的套路见怪不怪, 连说她无耻的力气都懒得花。
    吕澜心见她不搭腔, 便换了个话题:即便回到博陵府, 你也依旧身处在危险之中。你当知晓我娘的手段。还是让我看你进了承平府再说吧。
    吕澜心没有再给石如琢反对的机会, 跟在她的马车之后,穿过博陵即将宵禁的寂静长路,目送着她进长公主府。
    吕澜心就要离开的时候,阿卉问石如琢:
    石姐姐,我能想将小黑送给吕姐姐,可以吗?
    石如琢平淡地说:你想这么做就去吧,毕竟是你的猫。
    得了石如琢的肯定,阿卉兴致勃勃地抱起小黑,一路小跑到吕澜心的马车边上,喊吕澜心的名字。
    吕澜心连车帘子都没有为她拉开,透过车帘的缝隙问阿卉:
    有事吗?
    阿卉说:我知道吕姐姐之前特意去市集换回了羊奶喂小黑,如果没有吕姐姐的照顾小黑早就死在路上了。虽然吕姐姐没说,但是我们都知道的。所以其实吕姐姐是喜欢猫的吧?小黑就交给你了。
    阿卉抬起双手将小黑抱到车窗帘子的缝隙之下,呈给吕澜心,就待她接过。
    吕澜心很明显地往后一靠,和小黑保持距离,冷着脸说:谁跟你说我喜欢猫?快些拿开,不然的话我连猫带你一并剁了。
    阿卉一点儿都不怕,笑嘻嘻地说:我才不信呢。你要是杀了我的话石姐姐肯定会生你的气,到时候看你怎么哄她。
    吕澜心:
    吕澜心的目光在小黑的脸庞上逗留了很短的一瞬间。
    即便再短暂,也没有逃过阿卉的眼睛。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知道吕澜心是在打量的小黑。
    吕姐姐的确不是怕猫。
    不再做言语上的扯皮,阿卉直接将小黑放到了吕澜心的马车里。
    吕澜心提高了声音:谁允许你把这东西丢进来的!
    阿卉一边往回跑一边对她说:是石姐姐让我这么做的!你要是舍得的话就把猫丢了吧!
    吕澜心难得有些着了道的气闷,低头看了一眼小黑,想要一脚把它踢出去。
    但是小黑很是时候地在她的脚边卧下了,不怕她,就这样窝在她长长的裙摆上。
    感觉到一团软乎乎热乎乎毛茸茸的玩意贴着自己的脚踝,吕澜心心烦地将脚缩了回来,没再去看它。
    .
    吕澜心在博陵有六处隶属于自己的别馆,有两处是除了亲信之外,连家人都不知道的。
    还有一处是除了她自己和婢女之外,无人知晓之地。
    所以即便她回到博陵,不回吕府,也有去处。
    但她没有去任何一间别馆,而是直接回到了吕府。
    马车到吕府大门前的一处拐角停了下来,让阿铭不必跟着她进去。
    可是,主上阿铭实在不放心她独自回去。
    无碍。吕澜心并不和阿铭多说,临走时看了一眼窝在软垫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蠢猫说,你先回长息别馆等着我。
    喏。
    即便是冬日,吕府之中依旧树影翩跹花团锦簇。
    因为吕简爱树爱花,喜爱月光色,吕府上下所有的布置都是随着吕简的喜好而设。
    每一处的细节都体现着澜宛对妻子的爱意。
    吕澜心进门,澜宛正坐在前厅的正中的高背胡椅上,手里拿着茶盏,细细地品茶。
    吕澜心进来了她也没有抬头,更没有开口喊下吕澜心。
    而吕澜心也没有故意要躲避她的意思,径直走进前厅,主动上前恭顺地向她问安。
    阿娘,我回来了。
    吕澜心弯腰一拜,头才刚刚弯下去,澜宛手中的茶盏便啪地一声,碎在她的脚边,溅湿了吕澜心的裙摆,沾上了不少茶渣。
    茶盏乍碎的声响惊得整个前厅的奴仆心上一颤,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竖起了耳朵。
    以他们对主母脾气的了解,恐怕这又是一场大风浪。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大娘子似乎全然没有要上前求情的意思,也未见讨饶或是慌神,反而站在原地,保持着与方才进来时丝毫不差的笑容,问她娘:
    阿娘因何事生气?
    澜宛看着气定神闲的吕澜心,有种不太熟悉的从容。
    澜宛问她:赵二的尸首你埋在了什么地方?
    吕澜心微微昂起头,有些疑惑:赵二死了吗?
    澜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向她走来。
    面色阴沉如湖,一眼瞧不见底,不知其下蕴藏着什么样的怪物。
    但吕澜心依旧站在原地动也未动,神态平静,甚至闭着眼睛,让一路以来看石如琢看到发痛的双眼有片刻休息的机会。
    就像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
    澜宛走到她的面前,直视着她:赵二在我们家八年,他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他还救过你的性命。
    是啊,我记得呢阿娘。吕澜心道,那时候我傻,还喜欢叫他哥哥,分不清主仆之位。怎可叫一个下人为哥哥?
    澜宛将随身的剑抽了出来,架在吕澜心的脖子上。
    赵二他们的尸首,埋在了何处?
    澜宛的声调听上去似乎没有变化,但她带上了一点笑意,语速变慢了一些。
    闭着眼的吕澜心更能清晰地分辨她语气的变化。
    一个奴仆而已,阿娘。吕澜心竟开始劝澜宛,死了便死了,一条贱命罢了,你莫非要为了个奴仆伤害唯一的女儿?而且,阿娘,为什么我会知道赵二的行踪?莫非阿娘让赵二去找孩儿了?澜娘真是惦记孩儿。不过现在边疆时不时还是有些动荡,特别是多衣国新主登基,多衣国内诸多集团摩擦不断,盗匪横行。赵二若是去多衣国寻孩儿的话,在半道上被谋财害命也不是不可能。阿娘再派人去探查探查,可比按着从未见过他的孩儿要有意义。
    吕澜心睁开眼睛,看着澜宛,温婉地笑道:吕娘护着我去了多衣国,正是想让澜娘消消气,也是想要试试孩儿的手段,给孩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孩儿刚从多衣国利落地办完事回来,澜娘没奖励就算了,还对孩儿喊打喊杀?若是吕娘知道了,怕是又要生病了吧?
    吕澜心最后一个字刚落,左脸就收到一个响亮的耳光。
    白皙的脸上立即浮现鲜红的指印。
    嘴角渗出了一些血,这个耳光在她的意料之内,疼痛是她早就习惯的感受,在挨了这个巴掌之后,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偏移多少,停顿也不过须臾,很快便像是这个巴掌从未发生过,她也丝毫没感觉到痛楚似的开口道:
    我这个不肖子做什么都是错的,所以还请澜娘以吕娘的身体康健为重。
    澜宛一言不发,手中的剑也在施力,压进了她的肌肤之中。
    只要她娘亲手中略略一动,锋利的剑就会割破她细嫩的喉咙。
    其实死也没什么不好。
    以往的害怕只是本能,但当她真的去思索死亡的失去和获得之后,她发现自己信奉人无轮回万物无转生的想法,让她洒脱了许多。
    若是死了之后,便能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用见到她这两位娘亲,那该是多幸福的事。
    吕澜心想起石如琢偶尔会瞥向她的目光。
    就是有些可惜,那件事还未学会。
    一阵轻咳自远而近,澜宛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将剑收了起来,闭上眼睛,待她重新睁开时,宛若将心中的戾气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发自真心的笑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回头问吕简:
    你怎么出来了?天气这般凉,瞧你,也不多穿一些衣裳,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要是病情反复的话又要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药了。
    吕简上前,很自然地握住了澜宛惯使剑的右手,对她说:在屋子里呆了这么多日,都快发霉了,阿幸回来了,正好出来见见她。
    澜宛笑着,不语。
    吕简对吕澜心说:一路辛苦了,知道你这回将多衣国的事务处理得利落,回家了就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吧。
    吕澜心说了声是,最后说要好好去清洗清洗,便往她的院子里去了。
    待吕澜心走了,所有的仆人也都离开,前院就剩下吕澜二人时,吕简对澜宛说:
    她是你怀胎十月,好不易容才生下来的孩子。
    澜宛眼波之内很明显有些变化,吕简这句话触动了她的心。
    吕简在心疼她,不想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这么泯灭。
    吕简和澜宛之间,可以说没有任何秘密。
    即便有一些从未说出口的想法,可是她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太熟悉对方,不用语言沟通都心有灵犀,知道对方所想,也从未想隐瞒对方。
    但有一件事吕简从来都没有告诉澜宛。
    多年前,澜宛将吕澜心的猫杀死丢弃的时候,看见吕澜心哭着哀求,吕简是想上前阻止的。
    她并不赞同澜宛这么做。
    澜宛的铁腕教育,只会让吕澜心愈发地叛逆,往无可挽回的深渊越陷越深。
    在吕澜心出生之前,她们二人就定下了约定,往后孩子教育都交给澜宛,吕简也会提供一些建议,但还是以澜宛的意见为主。
    我一定会为你们吕家培养一位出色的继承者。
    在吕澜心出生之前,澜宛雄心勃勃地这般说道。
    若是吕简出言阻止,那便是在证明澜宛的失败。
    而当她发现吕澜心性格偏激,想要再去管教时,为时已晚。
    吕澜心已经不相信她,不服她的管教,所有教导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中全是叛逆之意。
    无法将女儿拉回来了。
    她顾及着妻子的自尊心,也努力保护着女儿的安全,费尽心思平衡母女俩的关系。
    吕简知道这个孩子是澜宛为了争取她,冒着性命之忧怀上的。
    这是她们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家。
    澜宛的体质其实很不适合怀孕。
    在这个宗族的压力胜过一切的时代,来自寒门的小小士子吕简,明白澜宛是毒物,若是靠近,自己也会被沾染上剧毒。
    可这毒物对自己一往情深,她也早就身陷这份迷恋之中,此生不渝。
    在吕简多年前初来博陵,与澜宛初初相识,被她救下性命,也以自己的命去换澜宛之后,吕简便明白红颜知己万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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