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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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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见微早就习惯了陶挽之对她的敌意,明白此人就是醋坛子投胎,不可与她正面硬碰硬。
    她瞪唐见微,唐见微便对她笑,笑得越甜对方越是气。
    陶挽之:
    这唐见微,愈发没脸没皮,着实教人着恼。
    卫慈察觉到唐见微和陶挽之眼神交汇之中的来往,也懒得去管,她对白二娘道:
    你瞧墙上的那副画。
    白二娘顺着卫慈所言看向墙上,在瞧清楚之后,疑惑地咦看一声:这不是
    是你所作?
    是啊,是民女所作。白二娘疑惑之时,顺口便问了出来,为什么会在你这儿?
    唐见微:咳
    傻孩子,要叫殿下!
    白二娘也察觉到自己言语不当,神色更加慌张。
    卫慈却对唐见微说:你嗓子不舒服就先回去,留阿白这此,我要与她好好聊聊。
    唐见微:这,殿下是要留阿白过夜?
    陶挽之还在这儿呢,看来殿下背锅是背了许多年,可这风流的性子也没冤枉她。
    卫慈皱眉道:唐三娘,你也是当娘的人了,脑子里可能想些正经事儿?
    说着她将陶挽之的手握进掌心之内:我与挽之都十分欣赏白二娘的画作,当初这副画便是挽之在画坊里一眼相中的。我与挽之都对这画内意境十分向往,宛若与相识多年的挚友相见,有许多话想聊。
    唐见微听卫慈一口一个我与挽之,还生怕陶挽之再吃醋,这手握得没有丝毫缝隙。
    看陶挽之一脸的春情,只怕方才那些醋意全都变成了美酒,此时已然灌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吧。
    第251章
    唐见微笑道:殿下何必说这些, 三娘自然是懂的,三娘只不过是好奇一问,若是殿下要留宿阿白, 三娘这就去为殿下置备酒菜,好让殿下、挽之和阿白好好地把酒言欢。
    卫慈乜她:如此甚好,三娘你去吧。
    听到卫慈跟着她一块儿亲热地叫三娘,唐见微险些噗呲一声笑出来。
    殿下真是一只纸老虎。
    还是阿难喜欢的那种憨态可掬的纸老虎。
    唐见微去准备酒菜了,白二娘独自留在这落霞竹台, 分外别扭。
    卫慈问她自何时开始作画, 除了作画之外还有什么技艺。
    白二娘一一老实作答, 说自己是花匠之女, 自小就帮人修葺花圃, 造一些简单的园景。来博陵之后求仕不得也没什么技艺,连画画都是来博陵之后才涉足一二。没拜过师,一直对着唐见微给她的苏茂贞遗作临摹,渐渐地找到了一些思路,有了自己的作品。
    那你当真是个奇才。
    回殿下, 民女并非奇才, 只是对色彩搭配略为敏感罢了。
    正好, 过几日便是贵妃宴了,这儿有几套衣裙本宫一直举棋不定,你帮本宫瞧瞧。
    卫慈让人将三套华裙呈上来, 白二娘看了之后对卫慈道:这三套裙子都配不上殿下。
    哦?
    白二娘说完之后才察觉到自己这番话有阿谀奉承之嫌,赶紧解释:民女说的是真的。殿下肤白唇红, 这些衣衫颜色艳丽归艳丽, 却只能将殿下的优势展露, 无法起到提升的效果。特别是头饰, 这冰山蓝玉梳背略有些轻浮,与杏黄的裙子搭配有头重脚轻之感,压不住。换成蟾绿色的或许效果更好
    白二娘一说起自己感兴趣之处滔滔不绝,没能打住,一连说了一大串。
    等到她自言自语说到口干舌燥,才猛地意识到这些搭配应该都是长公主的家臣或是内侍省所备,却被她没头没脑一顿狂喷,只怕是会得罪人。
    白二娘脸色发白:民女一时兴起,胡言乱语,还请殿下恕罪。
    卫慈眼里带笑,似乎对她方才的狂言很满意,让侍女们把承平府里所有的裙衫钗钿全都拿出来,对白二娘说:
    你帮本宫搭一身,若是本宫满意了,不仅不怪罪你,还会好好赏你。
    .
    大理寺,大狱。
    御史中丞刘阔已经数不清这是他下狱之后的第几日了,他的身体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被锁于木架之上的苦楚,甚至平添了慷慨凌然之气。
    让他想到无数先人圣贤也蹭遭遇过的牢狱之灾,而此时所受的苦难正是他往先贤之列大步迈进的功勋。
    自从用过一轮刑,却没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一个字之后,卫承先必定相当难堪,而后也没再找他麻烦。
    或是想要给曾经的上下属关系留一丝温情,亦或者是知道绝无可能从他身上捞到任何有用的证词,自那以后卫承先便没再出现,估计是转而攻克他人了。
    刘阔身陷囹圄却也不着急,每日吃那馊了的饭菜也甘之如饴。
    他干稽查审谳这么多年,这些小辈们在想什么,他用小指头都能料到。
    本以为今日不过是极为平常的一日,却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费劲地将酸胀的脖子弯曲向上,抬起了头,后背贴在扎人的木桩上,从乱糟糟的额发之间往前看去,见一穿着官服的年轻女子正坐在他面前吃桃。
    那桃香味十足,吃起来汁水横流,脆生生的,是刘阔最喜欢吃的西域贡桃。
    刘阔冷笑了一声,正要这样说别拿这些无聊的招数来对付老夫,还没等他开口,童少悬就像被抓包了一样,有些慌张地转过身:
    你怎么醒了?我很快吃完了。
    刘阔:
    居然在狱中吃零嘴。
    这样的人是如何进入大理寺的?这人莫非就是所谓的神童?天子身边的红人?
    实在太可笑了,难道大苍无人了吗?竟让竖子成名,可见天子昏庸至极。
    刘阔重新低下头,忍不住冷笑。
    还以为卫承先已经放弃了,没想到还在偷偷摸摸派人来与他玩可笑的审谳战术。
    这些伎俩都是我曾经教授于他的审谳之道便是要对人下药,看准对方的弱点,越是老手越需要有耐心,先拖垮对方的意志再找到合适的机会一举击溃。
    现在卫承先就是这么做的。
    刘阔全然不放在心上,誓不会被他蒙蔽。
    且看着偷吃零嘴的小寺丞,若是卫承先派来迷惑他心的,那便是天大的笑话;若她真的在此偷吃,便能证明大理寺上下纪律敝弛,卫承先这大理寺卿难辞其咎。
    从大狱出去之后,他定要上疏纠劾卫承先。
    天子不是倚重卫承先吗?不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大理寺身上吗?
    除了纪律不严之外,刘阔手中可有许多能够让卫承先被罢官甚至直接丢脑袋的旧事。
    即便被束缚于木架之上,浑身是伤,刘阔依旧轻轻松松信心十足。
    他便在这儿等着,看看卫承先这小儿还有什么把戏。
    狱吏拿了一碗饭来,童少悬看了一眼,不满道:怎么就这点豆腐?肉呢?
    狱吏道:肉在下面。
    童少悬用箸翻看一番,依旧不满意:就这点肉沫可不太够,毕竟刘公可是三朝元老,与卫寺卿也有旧交。卫寺卿交待了,送行饭菜不可太寒酸。你再去添些肉来,酒也不可少。
    狱吏没辙,只能应了一声,将饭碗端走了。
    刘阔听这小娘皮说什么送行,估计是什么自以为高明的把戏,不以为意,但目光却没从童少悬身上收回来。
    童少悬依旧坐在一水儿寒森森的刑具之中,全然不在意似的,吃完了脆桃又拿了块油酥饼出来。
    这油酥饼可比脆桃要命多了。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声音连带着油面香气,迅速占满牢房。
    即便刘阔能将眼睛闭起来不去瞧,闭上嘴不说一个字,却无法将嗅觉也一并切断。
    那酥油饼该死的香味一阵阵地往他的鼻子里钻,让他忍不住口舌生津,极其烦躁。
    他越是烦躁童少悬吃得越香,吃完一个还有一个。
    咔呲咔呲咔呲
    刘阔:
    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且看这些倦堕贪婪的小吏,便知这腐朽的帝国,已然到了倾颓的边缘!
    狱吏将酒菜重新拿来,刚吃完两个油酥饼的童少悬拍了拍手,检查一番之后放到了刘阔的面前,竟将他手镣脚铐全都解开了。
    刘公,请用。
    刘阔狐疑地盯着童少悬,童少悬一双漂亮的圆眼睛也盯着他看,只不过情绪与刘阔全然不同。
    刘阔是带着按兵不动的探查,而童少悬一脸的惋惜,看着刘阔的眼神宛若看个将死之人。
    刘公,快吃吧,凉了就不香了。童少悬真心地劝道。
    刘阔依旧不开口这定是卫承先的手段,我无论如何是不会上当的。
    刘阔盘腿而坐闭上双眼,无论童少悬说什么,他都姿态巍然,丝毫不为所动。
    不吃是么,那可惜了,要做个饿死鬼,黄泉路上难走了。
    童少悬拿着酒菜还给狱吏:要不你拿去给钱文钱侍郎吧,他明日也要问斩了。
    狱吏低声哦了一声便走了。
    刘阔听罢哈哈大笑:明日问斩?这种小把戏都是老夫十多年前玩儿剩下的!能唬得了谁?老夫一无证词二没画押三无罪证,谁也斩不了老夫!
    童少悬也没和他辩驳,依旧用同情的眼神看他。
    这回那眼神更同情一些,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刘阔:
    你为何不争上两句,让老夫顺着你的话挖掘出更多破绽?
    而且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老夫还未沦落到要你同情的地步。
    童少悬让狱吏将酒菜拿走,继续留在此处。
    没到一炷香的时辰,她居然又饿了。
    童少悬一边摸着咕噜噜响的肚子,一边着急地往外看,似乎在等人。
    童寺丞。有个小狱吏快步而来,你们家仆送来的饭菜,快些吃,还热乎着呢!
    食盒还未开启,童少悬便闻到了里面的香味,心情更好:多谢!
    小狱吏走了,童少悬将食盒打开,里面似乎是烧肉和鱼。
    那香味立即在昏暗的牢房内弥漫,肉香和糖醋鱼的酸甜味将霉味酸臭味全然覆盖,童少悬吃得格外过瘾。
    作为一名老饕,刘阔自嗅到的滋味判断,便知食盒内装是一等一的美味,烹制手法老道,用的作料考究,就不知火候掌握得如何了
    不对,心思不能散了!
    越是觉得此小娘皮在这儿大吃大喝有碍观瞻,且是故意为之,刘阔就越是觉得自己被看轻了。
    任何言行逼供为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可这轻视却是心高气傲的刘阔最不能忍受的。
    刘阔慨然大笑,笑声极其炸裂又突如其来,惊得童少悬手里的烧肉都差点掉地上。
    无耻小儿!你去跟卫承先道,莫再玩这些无聊把戏!若是有种,便直接给老夫上刑!
    童少悬稳稳地将烧肉夹回来,没有浪费。
    她抚了抚心口,对刘阔道:刘公莫恼,很快就没事了。
    刘阔:
    这是什么驴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不就是想要吓唬老夫?这大理寺可以三无结案吗?
    既然如此,老夫便遂了你的意!
    刘阔放声道:也罢!那就让老夫与王公、钱公一块儿上路吧!
    他所谓王公,便是联名弹劾骆玄防的刑部尚书王呈,钱文便是童少悬方才提到的钱侍郎。
    童少悬听完他所言,嘟囔了一句:王公可没法与你一块儿上路
    刘阔眼睛一眯,突然听人大喊一声:
    童长思!
    一厉声传来,让童少悬惊得一哆嗦,来者正是阮少卿。
    童长思,你在这儿做什么?阮应婳直接将她拎了起来。
    童少悬小声道:我,卫寺卿让我过来馋馋他。
    即便声音再小,还是教刘阔听了个一清二楚。
    果然是卫承先这孙子想出的馊主意!
    阮应婳用提防的眼神瞧向刘阔,将童少悬拎出牢房时,几乎与童少悬耳语:馋归馋,谁让你提及刑部尚书之事的?!
    童少悬没敢吭声,被阮应婳不客气地拎走了。
    阮应婳差人将刘阔重新绑上的木架。
    这二人一走,牢房之内陷入了静谧。
    那小娘皮泄露之事让刘阔琢磨出了些滋味。
    王呈这匹夫一向油滑,莫非他为求自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不对,不可能。
    刘阔让自己的心思定下来。
    这依旧是大理寺的小计策罢了,刘阔克制着猜疑之心,王呈即便再混蛋,在这件大事上他必定不敢胡来。
    第252章
    大狱之内暗无天日, 没有光,刘阔不知狱外天地昼昏是何时辰。
    当初他接下贵人所托,密谋劾举骆玄防之时, 已经想到了最后会落狱, 甚至丢了性命。
    但为了心中鸿志, 他毅然而然接应此事, 即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个人让他不喜, 这个人便是刑部尚书王呈。
    这王呈辅佐过先帝, 乃是先帝在制科中钦点的进士, 名声大噪一时。
    只不过他的名声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 而是阿谀奉承的恶名。
    十数年前, 先帝不满彼时朝中上下气氛颓堕, 兵倦法弛,欲启新发法, 切除腐肉,改革更张,想将大苍百年庞大之躯, 推向另一个盛世。
    先帝欲要改革,必要招举人才,这王呈知晓先帝心之所念, 不顾国家根基,迎合其义, 被当时全力劝谏先帝的群臣所不齿。
    无数文臣作诗讥讽王呈, 王呈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揣合逢迎, 希旨承颜, 定下数条革新政策, 在先帝的护航之下迅速执行。
    这些改革之策推行得极快,王呈一时间风头无两,乃是先帝面前的一等红人。
    只不过这些革新之策没能成为大苍转折点,反而让基层官员舞弊成风,百姓赋税如山,怨声载道,戕害了无数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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