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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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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见微还好,虽然奔波一夜到底没受什么伤,就腰有点儿酸痛,在院子里活动活动缓解了一些。
    童少悬就不一样了,官吏们走了之后,童少悬都是紫檀和季雪给搀扶到前厅饭桌前的。
    童少悬昨晚又是发暗器又是策马狂奔的,当时神经紧绷没什么感觉,今天所有的酸痛感都返了上来。
    双臂和腰腿根本没劲儿不说,一动弹剥筋拆骨似的剧痛,紫檀和季雪扶着她都能感觉到她哆嗦。
    唐见微在一旁摸着肚子,还沉浸在童少悬升官的喜悦之中,见童寺丞被搀着走,忍不住笑话她:
    我可算是提前看见我们阿念到八十岁时偏瘫的样儿了。
    童少悬往椅子上坐的时候,浑身的痛楚同时发作,哎哟哎哟直叫唤,叫唤完了才腾出嘴来跟唐见微理论:
    你是我亲媳妇么!怎么盼着我偏瘫!就算偏瘫你也跑不了!我这辈子赖着你了!
    唐见微坐到她身边:不跑,我跑什么,我还等着当丞相夫人呢。
    嘘!童少悬立即道,别瞎说!我不过是个六品官,你怎么就开始惦记起丞相来了?
    你春季入大理寺,秋季就成大理寺丞了,当丞相可不就迟早的事儿么?看看那赏赐,看看那金山银山,往后我可有得享受了,何须要跑?
    要放在平时,宋桥也得让唐见微别说这等狂言。可今天是童府的大喜日子,她不仅没制止唐见微,还附和起来:
    咱们阿念能够健健康康地活到十八岁,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咱们童家这是有福之家,福气才刚冒了个头呢。
    一向寡言的童博夷提醒:你们可别给阿念这么大压力,阿念还受着伤呢,先让她好好吃顿饭吧。
    被喜悦冲昏头的宋桥立即道:对对对,阿娘不说了,身子康健最重要。来阿念,喝碗汤。阿慎,这是专门给你做的补气汤。阿照阿多呢?
    唐见微说:大姐大嫂伤可不真不轻,刚才从东院奔波过来接旨,怕是伤口不舒服了,就回房去了。
    这俩孩子,饭还是要吃的。秋心啊,你帮忙装些饭菜送去东院。
    是!跟着主家一块儿搬来的秋心听到主母唤她,立即小跑过来装饭。
    唐见微和童少悬都有近两年的时间没见着秋心了,秋心如今已是二八年华,原本的小圆脸变得更加丰满,一双大眼睛和圆脸分外合衬,嘴里还含着满当当的点心,一边偷偷咀嚼着一边装饭。
    好久没见了秋心。唐见微一贯喜欢这孩子,这可是她当年来童府收买的第一人,越长大越漂亮了。
    看到秋心就想到诸多往事,秋心发现自己还被唐见微惦记着,一张小圆脸红彤彤的,想要向唐见微问个安,结果忘记嘴里还塞着一堆食物,一个少夫人的少字,让她直接喷了一片酥皮渣出来,这场面和童少悬以花椒弹护城所起的那场红雾有的一拼。
    酥皮渣淋淋落落地飘到了饭菜里,正在吃饭的全桌人:
    惊慌失措的秋心:对唔起!
    又是一顿喷。
    宋桥赶紧捂住她: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脏死了啊!
    秋心:唔唔唔
    哎呀,喷我手里了!你是塞了多少块点心到嘴里?你这是嘴还是点心罐子?
    唐见微笑得流眼泪,童少悬笑得浑身发痛,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
    昨夜京城之内发生大案,中枢震动,卫袭临朝询问昨夜之事,询问吕简,昨夜胡国使团为何要强行出城,为何会与那东小门城卫发生冲突,可是这使团之内藏着乱臣逆党?
    吕简上前道:回陛下,正是有人将多衣国六皇子乔装于使团之中,打算蒙混出城。
    卫袭疑惑:蒙混出城?这六皇子在博陵这些时日,朕一向以礼相待,衣食无忧,为何他要冒死出城?他可知质子强行出城的下场?莫非是有什么更为重要之事让他不顾性命也要硬闯?吕爱卿乃是大鸿胪,更是朕的心腹,朕想不明白此事,吕爱卿可否为朕拆解?
    大殿之上,澜宛就站在吕简的身后,她全程目不斜视,只凝视着前方,宛若此事跟她毫不相干。
    吕简道:此事微臣已然查明。
    卫袭声调上扬地哦了一声。
    多衣国六皇子因先王离世,悲痛欲绝,想要回乡奔丧。但他明白身为质子不可随意出城,便杀了质子府的看护侍卫,找人顶替调换以图掩人耳目,混入使团队伍之中。更是买通了典客署官吏,上下勾连,意强行闯出东小门。此事正是典客署的过失。吕简面无表情道,典客署当负全责,还请陛下降罪。
    卫袭和站在第一排的国舅兼刚刚升任丞相的骆玄防互相暗暗交换了一番眼神。
    吕简到底是只老狐狸,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甚至自己将典客署给交待出来,免去好几回合的交锋。
    但作为典客令的吕澜心若是被降罪,作为上司和亲生母亲,只怕吕简甚至是澜宛也逃不了贬谪之祸。
    卫袭问吕简:这典客署的典客令乃是令嫒吕澜心,吕爱卿的意思是,此事是令嫒所为?令嫒和那六皇子勾连,玩忽职守?甚至通敌叛国?
    吕简全程恭顺地低着头,说到此事时忽然抬头,望向天子半晌,潸然泪下:
    陛下会有此想法,正是我那不肖子平日里偎慵堕懒。所谓祸生懈惰,正是因为她的疏忽导致东小门险些失守。但六皇子勾连之人并非典客令,而是典客署的典客丞李立珂。李立珂以及其爪牙打伤典客令,趁机夺她典客令牌符,想以典客令符牌协助六皇子出逃。典客令虽拼死要护下牌符,可惜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身负重伤。李立珂夺了牌符想要闯门,幸好被英勇城卫阻拦。这李立珂杀我东小门将士二十一人,这是叛国重罪!其罪当诛!
    卫袭在心里讪笑一声。
    果然是找好了那李立珂当替死鬼。
    这澜宛谋事一向不会不想后招,这李立珂想必是她一早就埋进去的替罪羊。
    若是吕澜心能够出色地完成这件事必然好,可若是失败,李立珂的脑袋便会代替吕澜心被架在铡刀之上。
    恐怕吕澜心护送与否,她们都想好了不同的说辞。
    这李立珂乃是沈家的入赘女婿,若是要按叛国大罪查办的话,博陵沈家得一下子栽进去一半的人。
    看来她们是要弃卒保帅了。
    卫袭道:按照吕爱卿的意思,令嫒不仅无罪,反倒有功?
    澜宛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陛下,典客令有三罪。一不察下属之祸心,乃是不察之罪;二丢失官符,此乃失职之罪;二罪并为懦弱不职,不持士行,这是其三。吕澜心不配典客令之位,还请陛下革职查办。
    卫袭不紧不慢道:典客令受了重伤?如今在府中养伤?
    澜宛:正是。
    卫袭道:典客令为护官符而伤,便是为了阻止恶党而伤,朕可是要去探望一下典客令了。
    卫袭明摆着要去察验吕澜心的伤势,也是为了去验证澜宛和吕简所言是否属实。
    澜宛推拒道:典客令伤重,只怕会惊扰圣心。
    卫袭没搭理她,即刻起驾,前往吕府。
    在吕府卧房之内见到吕澜心之时,她折断的左臂裹于胸前,嘴角破了一个大口,虽已结痂,却依旧面貌可怖。
    陛下吕澜心想要起身行礼,却无法动弹,似乎身上也受了伤。
    卫袭沉着眼眸,握住她的左臂,感叹道:免礼吧。文御为护官符竟受了这么重的伤,朕真是心疼啊。
    说着握她的手间加重了力道,渐渐往反方向施力,吕澜心额头上立即蒙了一层的冷汗。
    吕澜心咬着牙强忍着,无奈道:陛下这是
    卫袭又道:文御身上可伤到了何处?让朕瞧瞧?
    说着跟随卫袭的两名女侍卫立即上前将被子和她的睡袍一并解开。
    卫袭看了一眼,站起来道:爱卿好好歇息,朕等着爱卿康复回朝。
    说罢,在吕府上下的行礼叩拜中离去了。
    卫袭上了马车,骆玄防一并上来问卫袭:
    陛下瞧见了?可是假装的?
    卫袭冷言道:吕澜心断手为真,身上的淤伤更真。这场戏演得可真卖力。这澜宛心若蛇蝎,竟能对亲生女儿下这般重的手!
    卫袭沉默片刻,问骆玄防:舅舅,这吕澜心若是要治罪的话,也不是不行,但
    骆玄防微笑道:李立珂既然是吕澜二人推出来的替罪羊,那便让他担罪,立即下狱严加审问。他是沈家的赘婿,那沈家也必定参与此案,当尽诛之。至于吕澜心么,陛下不必治吕澜心的罪。吕令不仅没罪,还该嘉奖提升她。
    卫袭沉默了几息,很快想明白了骆玄防之意,欣慰道:幸好朕身边还有舅舅。
    她让车驾不必回自己的寝宫,今夜她去澜贵妃所居的朝华宫。
    很快整个中枢和后宫都知道,天子一入朝华宫便是七日,与澜贵妃恩爱相守如胶似漆,浑然忘事。
    第208章
    说回那日崇文坊童府。
    吃午膳之前唐见微就去看了阿姿, 见她还在熟睡,吴明砚躺在一旁的软塌上也没醒,她就先去用膳了。
    吃完饭后, 唐见微和童少悬领着紫檀一起去柴房, 门一推开憧舟就睁开眼睛, 她抬头见是这两人便重新躺下,仿佛重新变为一具闷不吭声的尸体。
    紫檀把食盘放下,就跟着唐童二人离开了。
    憧舟闻到了极为诱人的饭菜香,一整日滴水未进的她即便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却连眼都没睁。
    再去卧房内, 吴明砚正好睁开眼, 顶着一头乱发从软塌上醒来, 肚子咕咕地乱叫,看到紫檀手里的酒菜,跟饿狼见着小白兔似的, 立即猛吃。
    唐见微有点嫌弃地问她:吴御史今日不上朝吗?
    吴明砚狼吞虎咽了一阵才腾出嘴说:今日正好是我轮休还有吗唐三娘?你这手艺是真绝,太好吃了!
    唐见微:
    敢情你这是来蹭吃蹭喝的?
    这吴明砚看上去精瘦精瘦一副弱不禁风的文人模样,结果饭量这么大?一下子一人份就吃了个精光。
    吴显容还没醒来,怕饭菜凉了不好入口,吴明砚就将她的那份也全都吃掉了。
    吃完之后还想讨一份小酥肉,唐见微说:我可不想吴御史撑死在我们童府,不然回头可真说不清。
    吴明砚摸摸扁扁的肚子, 意犹未尽:行吧, 就吃个六分饱吧, 利于养生。
    唐见微和童少悬:
    吴明砚吃饱喝足, 向童少悬借了几卷书, 说继续待在这儿等着阿姿醒来。
    童少悬这三日是得了天子的特许可以在家休养, 酒楼有三姐照看,闲来馆阿周和小五他们也能打理,若是遇到摆不平的硬茬,他们也会派人回来通报。
    所以唐见微今天也打算好好待在家中,哪儿也不去,也好让肚子里的孩儿稳稳当当跟着她歇一日。
    申时过半,想必大姐和大嫂应该已经用过午膳,唐见微和童少悬都惦记着她们的状况以及前几日的去向,便来到东院敲她们的卧房门。
    是路繁来开的门。
    唐见微没法不惊讶,昨晚大嫂受了这么重的伤,是她们所有人中受伤最重的。没想到今天其他人都趴下了,去哪儿都要互相搀扶的时候,大嫂居然还能行动自如。
    到底是能和吴显意一战,且毫不逊色的人,大嫂比她想的要厉害多了。
    童少悬上前扶住路繁的胳膊:大嫂你怎么下床了?伤口怎么样了?你该多歇着,我一会儿让秋心过来,这几日就住在东院,专门照顾你和大嫂。
    路繁笑盈盈的:我怎么不能下床了?你和阿照一样啰嗦。我在床上躺了大半天阿照都不让我动弹,别回头伤好了再给我憋出个好歹来。
    童少悬和唐见微都发现了,路繁心情特别好。
    唐见微暗中对路繁眨眨眼,路繁开心地给她回了一个眨眼,唐见微彻底放心了。
    看来大嫂的心结这回算是彻底解开,可喜可贺。
    回头等大姐不在场的时候再来八卦这心结是如何解开的。唐见微对于前几日她俩分别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特别感兴趣。
    最为神奇的是大嫂居然失踪着失踪着,将钧天坊给收到了手中,这是如何做到的?
    童少临将路繁扶回了椅子上,帮她换药的时候,跟着妹妹和妹媳一块儿听路繁说她前些日子的遭遇。
    路繁与童少临争吵,住到闲来馆的时候,她的确是在闹脾气,但那阿泖约了她两次而她没赴约时,路繁就开始留意此人,并且差帮派兄弟暗中调查这个阿泖。
    阿泖的确是昂州阑县人,早年来博陵应考,考了多年始终没有考上进士科,也没回阑县,在西市一家香薰铺子里打了一年工之后,就去了韩国夫人的府上为幕僚,一直混到今日。
    此人平日里经常出入钧天坊,时而一掷千金。路繁对此事颇为敏锐。
    韩国夫人也不是什么名震博陵的高门权贵,当她的幕僚其实赚不了多少银子,如何能够支撑着她在钧天坊挥金如土?
    作为帮派少主,路繁对于暗道里的事儿有旁人无法企及的嗅觉。她本能地察觉到这阿泖在韩国夫人府上当幕僚或许只是个幌子,背地里应当有不为人知,更为赚钱的勾当。
    而钧天坊又是曹隆的地盘,作为地头蛇,曹隆不可能不留意到阿泖。能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蹦跶,或许这阿泖和曹隆在暗中亦有勾连。
    阿泖当初在童府门口和阿照巧遇之时,一张口就提及一个叫临沅之人,在得知临沅已死时,惊讶之情似乎有些刻意。
    而这段日子路繁没回童府,这阿泖是直接差人到闲来馆这边约她一见,想必已经知道她最近并没有回童府,而是孤身一人。
    目的性很明显了。
    路繁倒是很想知道这阿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又有什么目的。
    当然,路繁的目标并不只是阿泖,和阿泖见面的最重要目的是一探她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曹隆。
    阿泖与她说了许多从阑县的各种旧友口中打听回来的消息,说童少临是如何爱慕临沅,又是如何因为临沅之死,将临沅喜欢的路繁当做替身,才与她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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