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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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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如琢瞧她们下楼时,那车郎中全程搂着樊虞的腰肢,就像一对登对又恩爱的恋人。
    咦?
    朱六娘总算是醒了,看看周围,一片倾倒的酒杯和果壳,满地狼藉,而她的脑袋也痛得要命。
    人呢都
    岑五娘和石如琢刚把一群酒鬼带到三楼的房间里,气喘吁吁地回来,问朱六娘:你自己能走吗?
    朱六娘酒劲还在,一张脸红扑扑的,对她俩嘿嘿笑:我不仅能走,我还能飞!
    说着就要乘风归去,岑五娘和石如琢赶紧把她摘下来,一人挽着她一条胳膊往楼下带。
    朱六娘没飞升成功,想到一水儿的人间伤心事,又开始哭。
    哭她自己屁本事没有,哭她耶娘年老力衰,哭她昨日居然敢吃一百文一顿的烧肉,实在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朱六娘哭得凄惨,鬼都快被她招来了,好不容易将她送到屋子里,让她赶紧歇着。
    岑五娘搬了好几个人,累得魂儿都要散了,趴在窗边歇会儿,吹吹风冷静一下。
    咦?那不是车郎中的马车么?她还没走?
    岑五娘从窗边看出,见车郎中那显眼的马车正停驻在一条隐秘的小巷子里,要不是从高处俯瞰,平地上还真不容易发现。
    石如琢看了一眼,也有点想不通,感觉这画面甚是诡异。
    岑五娘一惊: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岑五娘这么一说,她俩立即往楼下跑。
    即便是钧天坊,到了即将天亮的时辰也有些疲软。
    只剩下盈天的灯火,路上人也极少。
    石如琢和岑五娘赶到巷子口,那马车依旧停在原地。
    没有车夫,没有旁人,就静静地矗立在深夜的巷子内,令人毛骨悚然。
    石如琢和岑五娘脑海里浮现无数话本里的恐怖故事,一时都被冻在了原地。
    啊。
    一声低喊从马车里闷闷地透出来,若是在平时,恐怕没人能听见,但如今四下静谧,岑五娘和石如琢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岑五娘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什、什么声啊!
    石如琢眼神一清:是樊姐姐的声音!
    樊姐姐有危险?!
    石如琢立即上前,将马车门用力一拽:樊姐姐!
    樊姐姐这三个字的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在石如琢看清了车内的动静时,立即被吞了回去。
    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车郎中喘着气,从樊虞身上撑起上身,回头看了一眼。
    极为厌恶的眼神透过凌乱的头发直射石如琢。
    车郎中随手操起一事物用力掷向石如琢:滚。
    石如琢被打中了肩头,那东西就要落地,她下意识地接住,后退了两步。
    马车门啪地一声重新关上,岑五娘跑到她身边问她:
    怎么了?谁啊?!
    石如琢恍惚地摇摇头,对岑五娘说:走。
    岑五娘:啊?
    石如琢离开了,岑五娘跟上去,无论怎么问,石如琢就是不开口。
    等她们回到万盛楼,石如琢才发现手里捏着的,是自己的作品集。
    这里面每个字都是石如琢的心血,刚才车郎中就是用她的作品集来打的她。
    石如琢将作品集放在矮案上,好好地将褶皱的地方重新压平。
    一边压着,方才马车里昏暗的场景不断在她心头浮现,搅得她一整夜都毫无睡意。
    直到清晨,亮了一整夜的钧天坊在阳光的映照下渐渐熄了灯火,变成一具巨大的残骸。
    樊虞下了马车,往万盛楼走的时候,看见石如琢站在门口。
    这么早就醒了?樊虞的妆全都花了,看上去脸上肮脏又凌乱,憔悴感是无论用什么样的笑容都无法遮掩的。
    我没睡。石如琢说,我在等你。
    樊虞笑道:昨晚吓着你了?
    石如琢轻轻摇了摇头:没,只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樊虞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跟她一起向万盛楼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车郎中答应推荐你了。我知道你有其他的朋友可以帮忙,也有一些人在肆作台看到你的文章,相当欣赏,可说到底还是车郎中最有分量。你有经世之才,一定要考中进士科才不浪费你的才能。
    石如琢更不解:你为什么要为我的事做到这个地步?
    樊虞笑容渐渐沉淀,近距离之下凝视石如琢,看着她年轻、饱满的脸,欣赏着这位蓄势待发的年轻人。
    她这张脸分明该是柔弱的,但因为眼神里的光,让她看上去锋芒毕露。
    我不是为了你。樊虞说,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石如琢:这是何意?
    樊虞道: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总有一日你会明白的。只要你好好应考,一举登科,闯入中枢,我愿意肝脑涂地。区区一具皮囊,又算得了什么。
    ※※※※※※※※※※※※※※※※※※※※
    攻玉冲鸭~
    第171章
    唐见微等了石如琢一整夜都没等着人。
    第二天一早, 石如琢带着一堆点心回来,跟季雪一块儿将朝食的粥端到前厅,打开点心盒子整齐码放, 等着大伙儿起床。
    咦,阿器,你回来了?唐见微昨日和童少悬恩爱了几回,即便晚间为了等石如琢没睡好,今日精神依旧很好,早早就起了。
    天蒙蒙亮, 紫檀都还没醒, 一整个童府就她和季雪起了,没想到石如琢这个时辰才回来。
    唐姐姐起好早。石如琢对唐见微笑着说,来尝尝道前观的金栗饼。之前我听说唐姐姐特别想吃, 可惜这金栗饼卖得实在太红火,每天早上如果不赶着第一波去买的话, 瞬间就会被抢完。今天早上我正好有空, 就去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的被我买着了。这会儿还是热乎的,唐姐姐你尝尝。
    唐见微捏了一块小饼咬了一口, 皮薄酥脆栗香浓郁, 她惊喜地嗯了一声:好吃。
    石如琢看她喜欢, 更是开心:唐姐姐喜欢就好。
    唐见微拉着她坐下, 这会儿季雪又去庖厨了, 前厅就她俩。
    唐见微就直接问了:昨晚你去哪儿了,一夜没回。阿器, 我可闻到你身上有酒味。
    石如琢是记得唐见微在她最低落和最迷茫的时候救过她, 对着唐见微, 她无法说谎:
    我没喝酒,是和岑五娘还有朱六娘她们一块儿去见了一个姐姐,因为行卷的事情折腾到太晚就没回来打扰你们。昨晚我在钧天坊那儿过的夜。
    钧天坊。唐见微一听就明白了,那儿可都是声色场所。
    嗯石如琢缓缓地沉下脑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姐姐总是带我们去销金窟。
    销金窟。唐见微笑了,这姓樊的挺有钱啊。
    石如琢知道应该是阿白跟唐见微说的:这位樊姐姐是校书郎。
    校书郎?这倒是出乎唐见微的意料,一个九品官成日带着你们这一大群的小娘子往销金窟跑,她的荷包受得了?
    樊虞的做法石如琢的确猜不透。
    她只知道樊虞不是博陵本地人,是四年前的考生。
    当年樊虞本来是想要考进士科的,但考了三年都没考上,最后也只能转去考明经科。
    入仕四年,在校书郎这个位置上待了四年,也没见她有要往上走的意思,成日与一群举子厮混,自己还住在聚星坊内没搬出来,花钱如流水。
    唐见微问,石如琢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给她除了樊虞出卖自己给车郎中一事。
    这事关乎樊虞的名节,石如琢觉得自己还是别说人隐秘之事比较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唐见微能察觉到石如琢已经将自己能讲的全都说了个干净。
    但是依旧藏了一些事。
    她没再继续说,唐见微就不追问了,只跟她说:
    长思外祖是长孙氏,在博陵这边也有亲戚。虽说长孙氏世代少为高官,但到底是大苍最崇望的名门之一,大家贤儒颇多。长思已经去找过长孙家的亲戚了,回头你和仰光她们准备一份作品,长思会带过去,让长孙家的人帮你们向礼部推举。
    没想到石如琢却说:唐姐姐,我这边已经找到行卷之人。
    谁?樊虞吗?唐见微还在想,这孩子真单纯。
    樊虞不过是个八品校书郎,她的推举只怕礼部尚书看也不会多看。
    石如琢摇了摇头:是一位姓车的礼部郎中。
    唐见微手中煎茶的动作一顿:车郎中?就是那个,四十来岁,人面兽心不,一脸坏笑的车郎中?
    是她。
    唐见微思索着,声音也不禁沉了一些:那,若是你能得到礼部郎中的推举,自然比外部的推荐要更容易让主考官留意到
    这时候童少悬醒了,大老远叫唐见微过来看,院子里的神仙树居然开花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兆头啊,阿慎你快来!
    唐见微起身要过去,走之前对石如琢说:阿器,博陵有很多的诱惑,但我知道你是个心智坚定的孩子,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听到唐见微的话,石如琢没有半分的讶异,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柔软地笑道:
    我知道的唐姐姐。
    唐见微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免心事重重。
    .
    葛寻晴连续读了十多天的书,脑子发胀,今天无论如何是读不下去了,嚷嚷着要休息,谁提读书的事情就跟谁急。
    今日唐见微要亲自去挑一批肉,童少悬正好也想休息,便放下书本,打算跟着唐见微一块儿出门。
    怎么这么粘人?唐见微还笑话她,昨日缠完今日还缠?
    童少悬听她这么说,更是一下就挤到马车之内:我不缠你还能缠谁?怎么,现在你就不让我缠了,以后还不更得嫌弃我?
    说着就要闹唐见微,唐见微被她弄得浑身发痒,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会儿之后汗都出来了,两个人这才歇一会儿。
    柴叔驾着马车拉她们往西市去,路上唐见微跟童少悬说了石如琢已经找到礼部的人行卷一事。
    礼部郎中么那很好啊。童少悬感叹道,原来攻玉已然走得这般快了。
    唐见微握着她的手说:攻玉走得快还不好?回头你俩一块儿携手闯中枢,双剑合璧,所向披靡。
    童少悬有些担忧:但愿如此吧。
    她们俩正说着话呢,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唐见微用手撩起布帘问道:怎么了柴叔?怎么不走了?
    柴叔有些为难地回头说:路当中跪了个人,挡着路了。
    谁啊?唐见微转念一想,立即出了马车车厢,果然是那杨氏跪在路当中。
    唐见微甚至没能一眼直接认出她来。
    此时的杨氏已经不见当年唐府主母的华贵模样,一身脏兮兮的衣衫之上全是污渍,头发也乱糟糟的,与乞儿无异。
    此处是崇文坊的坊门口,来往的车马不少,杨氏不要脸皮地跪在这儿,明显是走投无路了。
    唐见微看见她狼狈地出现在这儿,就知道唐序明的事情,吕简应该已经办成了。
    可能唐序明都已经被押入大牢,审讯结束,只待择日问斩。
    果然,杨氏听见动静,本身伏在地上的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老泪纵横,对着唐见微不住地磕头:
    求求你了阿慎,看在你阿翁的面上,放过你二叔吧饶他一命吧!只要你能饶他一命,让我做什么事都行!阿慎!阿慎呐!
    杨氏哭声凄惨,除了求饶之外什么都没再说,强词夺理的话也没敢再提一句。
    瞧她这样,便知道唐序明难逃一死。
    吕简动作真是迅速,且一字未提,已经将事情办妥。
    唐见微明白了。吕简知道杨氏肯定会来找唐见微求情,等她来求情之时,吕简所做唐见微和童少悬自然会知道,所以连通个气儿的步骤都省略了。
    仅这一个细节,便能让人感受到吕简的沉稳和老辣。
    唐见微脸上不带什么表情,来往的人都向她们这儿投来好笑的眼神,唐见微对杨氏说:
    上车厢里来。
    杨氏得了允许,仿佛看到了希望,立即爬上了车。
    唐见微在放下车帘的时候,给柴叔一个眼神。
    这段日子柴叔替她办了不少事,很快就领会了少夫人的意思,将马车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赶。
    杨氏身上散发着极其难闻的气味,这么热的天,应该有段日子没有洗澡了。
    她根本没有洗澡的心思。
    童少悬没想到唐见微会将这个老婆子弄到车厢里来,有点后悔今日出门太匆忙,忘了带机巧暗器。
    她精神紧绷,全程盯着杨氏的举动,生怕她会突然发难。
    唐见微却是明白,如今杨氏已经是走投无路,唯一的希望只有来求她,不敢耍花样。
    即便耍花样,唐见微也全然不畏惧这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婆子。
    果然如唐见微所料,唐序明因为贿赂之罪被带走查办,到了狱中那可就有无数种方法教他开口。
    只审了一晚上,唐序明就受不了皮肉之苦,把所有事儿都招了。
    如今他和潘正收押在地牢之内,马上就要行刑。
    杨氏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昏死过去三回。
    等她意识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唐见微。
    唐见微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联合官家来整治她们
    莫非真如传闻中那样,唐见微背后有长公主为她做主?长公主真的将她的事放在心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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