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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丞(GL)——宁远(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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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当了州里的一把手那也是刺史,小小的县令还是无法比的。
    可这佘县令连刺史都不在意,似乎对安逸地待在夙县一事非常满意。
    不难理解。童长廷手里拿着的吃了一半的猪肘子,又啃了一大口之好正色道,咱们夙县虽算不上什么巨富要塞,却也是物产丰富港口众多。水路与万向之路的水上主道相接,西北六大州的水产都得从咱们这儿走,更不用说白头山和扶沧山上的山珍异宝,数都数不过来!
    山上还有山珍?回头一定得再去寻一寻。
    唐见微这个北方人对山珍似乎不太敏锐,但只要是个珍必定是高价,对于买卖上的事唐见微却从来不落下。
    山珍也是一条致富路,等她手里的本钱越来越多,也就可以不再做早点这种小本生意,倒腾更大的了。
    葛寻晴说这佘县令本就是本地人,一大家族的人都在夙县和隔壁的菿县,枝叶遍布整个昂州,算是昂州的土皇帝。
    在昂州过得这般滋润,何苦再跑到博陵去摸爬滚打?
    葛寻晴道:若我是县令的话,我也愿意留在夙县。
    虽说如此,唐见微依然嗅到了一丝诡谲的气味。
    从小到大她的直觉都相当敏锐,这县令必定有他人所不知的秘密。
    明日偷偷跟着祭奉的队伍去山上一探便知。
    .
    第二天一大早唐见微将早点准备好了,跟紫檀交待:
    回头到了时辰你便将摊支出去,无论上多少人你就保持自己的速度,不用着急,千万别手忙脚乱。最重要的是收钱收明白了。如果实在忙不过来就去找东院的人帮个忙,嘴甜点也不会掉层皮。
    三娘,你真的要去啊?紫檀担心她,你从未见过那县令,也不知道这县令背后是什么人,贸然追踪的话我怕你会有危险。
    虽然唐见微没有跟紫檀具体说过她要做什么,可两人朝夕相对,紫檀多少也猜到了一些。
    放心,不会有事的。当初在博陵九死一生我不也活着过来了么。唐见微轻松地笑笑,更何况我只不过是去探查探查,并不打算招惹对方。你也别瞎想,自己吓唬自己了。
    可是三娘
    唐见微没让她继续说,冷下了脸道: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的,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办。我已经失去了家人,我没有了家,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我不可能置之不理。耶娘他们在天上看着我,我不会忘记我姓什么,我是谁。紫檀,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也有需要去完成的事情。就算铤而走险,我也必须去。
    唐见微都这样说了,紫檀还有什么可再阻拦的?
    更何况说到底,即便关系再好她们也是主仆。
    唐见微决定的事,紫檀只能遵从。
    对了,此事不要告诉秋心,她若问起你就说我出门采购食材了。更不可让童少悬她们知道,童家都是良善之人,我可不想连累童家。
    好,明白了。我等你回来啊三娘。紫檀将一脸愁容撇去,换上了笑容,我会好好顾好早点摊的,等你回来咱们又多了三两银子!
    虽然这笑容多少有些勉强,但是她知道此刻的笑容可以让唐见微稍微安心一些。
    唐见微摸了摸她的小脸,走了。
    站在墙后的童少悬将她们全程的对话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她并非有意偷听,其实她是想来跟唐见微说成亲的事儿的。
    聘礼什么的童家都准备好了,明日就给西院送过来。
    虽然备得晚了,但该有的全都有。
    耶娘请人看了,明年正月初十是个适合嫁娶的吉日,纳征之时便将娶期定下来,若是唐家这边也觉得合适的话,再过月余,就是她俩的大喜之日。
    她们俩马上就要正式成亲了。
    聘礼里的一对翠羽簪她们家传了好几代,她自小就很喜欢,阿娘便将这对翠羽簪送给了她,当做以后嫁妆或聘礼。
    那时候童少悬还很小,只觉得翠羽簪好看。
    两只并在一块儿,有种浑然天成和相依相附的美。
    虽然不知道嫁妆或聘礼究竟是何意,不过阿娘说了,以后她可以将其中一只翠羽簪送给那个要和自己过一辈子,最喜欢的人。
    我已经失去了家人,我没有了家
    唐见微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又很平稳,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唐见微将早点送到衙门后门的时候,胡二郎等一行衙役这才刚到。
    唐老板居然比我们来的还早,惭愧惭愧。
    胡二郎等人拿了早点,这时候县尉过来喊人,他们便匆匆走了。
    唐见微没有骑马,骑马容易暴露,不利于追踪。
    而且她知道多人结队而行速度往往不是很快,她有腿脚功夫在身,想要追上他们的速度并不难。
    唐见微绕到大门口,见三十多人骑马的骑马,赶马车的赶马车,排成了一字型,浩浩荡荡往城郊前进。
    佘县令很好认,一身浅绿圆领宽袍官服,四十多岁,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长长的胡须用胡夹夹着,沐浴在冬日暖阳之中,在马上晃晃荡荡半闭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前头有县尉开路,后方马车上装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唐见微沿途一直在暗处跟着,看到车轮在土路上压出的痕迹,可以断定这些箱子里装得全都是实实在在的重物。
    这一点更加让唐见微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若是单纯祭奉先烈的话,必定是带些蔬果肉类纸钱之类的祭品,断不会这么沉,而且也无需全部装在密闭的箱子里。
    有一部分祭品堆在了箱子上方,这是正常的,反正是祭品,露天敞开放置即便沾了灰土也不打紧。
    可箱子里呢?
    夙县这种地方即便入冬,热起来也是要人命的,将食物放置在密闭的箱子里,万一臭了坏了,岂不是糟蹋?
    从车迹的深度,出发的时辰以及装运的方式,唐见微猜测箱子里装的东西应该与祭拜无关。
    如此一来,唐见微对这佘县令在背地里捣鼓之事更加好奇,也愈发地兴奋。
    夙县依山傍海植被茂盛,正是适合跟踪的好地方。
    唐见微跟着县令的马车队往城郊的扶沧山去,一路上都有巨树宽叶帮忙遮挡。
    待马车队进入山野之后,唐见微忽然发现队伍的人数变多了。
    她记得出发之时骑马的有八个人,其余的都坐在马车之上。
    如今居然有十匹马?甚至多了三辆马车。
    虽然多出的两匹马之上的人穿着衙役一模一样的衣衫,马车的妆饰也如出一辙,可唐见微再数了一遍,无比确定人就是变多了!
    佘县令本是自己骑着马走在靠前的位置,如今身边多了一人,与他并肩前行。
    这骑马之人脖子有碗口粗,一道丑陋的刀疤卧在后脖子上,宽肩傍腰,将一身衣衫撑得极紧,看上去似乎不太合身,不像是他本人所有。
    此人胯下之马看上去十分躁动,并不为他所驯服,也不似经常骑的马。
    唐见微看不清这人的模样,只见佘县令不时地侧过脸对他毕恭毕敬,一改方才从衙门里出来时的闲散。
    县令对衙役拱手低眉,倒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这人半途混入队伍之中还穿着衙役的衣衫,很明显并非衙门里的人,为的是掩人耳目罢了。
    此人是谁?
    唐见微想继续跟上去,那混入之人骤然回头,朝唐见微的方向看来。
    唐见微立即缩到树后,心上狂跳。
    被发现了?这人竟这般警觉?!
    看来对方不是普通人。能在林间发现被跟踪,一定是行军打仗的老手。
    唐见微手脚冰冷,看不到身后的情况,林间到处都是杂草落叶,马蹄蹬在上面也没什么动静。
    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有没有上前来拿她!
    唐见微攥紧了拳头,一时间有点慌乱。
    她要孤注一掷逃走,还是假装是路过的农人?
    今日她来时已经有所准备,穿的是一身土灰色的胡服,乃是夙县本地农人喜欢的打扮。
    若是强行逃离,她对自己的脚程也有些自信,毕竟曾经飞跃过博陵各大坊墙。
    谁在那?
    胡二郎将刀抽了出来,冲唐见微这边喊了一句。
    是啊,还有胡二郎在万一被他认出了模样
    胡二郎和三位衙役谨慎地往一棵高大的榕树靠近,握着刀的手背上青筋爆起。
    佘县令和他身边的男人也在往这边看。
    那男人鹰眼薄唇,脸若刀削成,棱角锋利,常年在外暴晒之下皮肤黝黑,所骑的那匹马似乎感受到他的戾气,不安地来来回回挪动。
    就在胡二郎等人靠近榕树之时,一群鸟乍然惊起,冲着佘县令他们扑来。
    佘县令未看清是鸟群,只感觉被一片黑影糊住了眼睛,大叫一声抽出了刀,乱刀将鸟砍死不少。
    而他身边的鹰眼男人所乘的马被鸟群彻底惊乱,昂首嘶鸣,前蹄在空中乱蹬。
    即便那鹰眼男人临危不惧死死拽着缰绳,勉强维持住了平衡,但是整个身子也已经倾斜到半空,无法控制发狂的马。
    马就要冲出去,鹰眼男人旋身一跃落在地上,崴伤了脚踝。
    您没事吧!佘县令差点脱口而出那人的称谓,幸好反应够快,及时吞了回去。
    胡二郎和县丞、县尉等人都围了过来,生怕这位不知身份,却又备受县令趋奉的人被暗害。
    那鹰眼男人全然不理会佘县令等人,对胡二郎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那人逃了!还不去追!
    胡二郎等人被这么一提醒,幡然醒悟,立即提刀狂追。
    四人奔出去二里地也没见着人影,只有空荡荡的山野,四处都是虫鸣鸟叫之声。
    那爷是不是听错了?根本没人啊?衙役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埋怨道。
    不胡二郎目光如炬,我也察觉到了,的确有人。
    藏在暗处之人还特意用石子砸向鸟群,声东击西趁此逃脱。
    看得出来这人身上有些功夫,应该是追不到了,胡二郎呸了一声:
    算了,回去领罚吧!
    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却见佘县令手里拿着一把从草地里捡来的钥匙,问县尉:
    这钥匙你可认得?
    县尉拿来一看,上面写了一个西字:应该是民宅钥匙,我去县里配钥匙的铺子问问看,有没有眉目。
    县尉和衙役们去打听,县里就几家配钥匙的地儿,问了一圈之后有个人说,这似乎是童家的所有物,因为是前不久刚刚配的,所以他有些印象。
    胡二郎和县尉、同僚们对视一眼。
    童家的人?
    .
    唐见微从后门回来的时候,紫檀还没收摊。
    她特意避开了童家所有人,悄悄回到西院,将这一身衣服换了。
    换好衣衫出来时,正好遇见秋心和唐观秋一人拿着一个盆子聊着天从浣洗房回来。
    秋心看见唐见微还有些吃惊:唐姐姐这么快就回来了?紫檀说你去采买食材了,不知道你一个人拿不拿得了,我还说去找柴叔驾马车接你去呢,可是紫檀姐姐却说不用了。
    唐见微笑道:其实我不过是去看看而已,说说价格罢了,并没有马上就买。
    原来是这样。
    你们先回去吧,我出去看看紫檀。
    唐见微到坊门口找紫檀,紫檀正忙得焦头烂额,两只手又是灌饼又是夹油条的,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来。
    要不是一旁有季雪帮忙算账收钱的话,她这一早上肯定撑不下来。
    唐见微倒是没想到季雪会来帮忙,紫檀不是对她挺有意见的么?
    唐老板来了!
    紫檀都不用抬头,听到客人们喊唐见微的名字,就知道她回来了。
    见着活生生的唐见微,紫檀特别激动:
    三娘,你可算来了!
    一方面是因为见到唐见微毫发无伤地回来,安了心;另一方面也真的是要被早上这一群唐氏早点的死忠顾客给忙晕头。
    以前当帮手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有这么忙,毕竟有唐见微在算账,她负责打包就行。
    可等她自己身临其境要算钱的时候,才知道有多费脑子。
    定海神针回来了,紫檀激动不已。
    唐见微谢过了季雪,将她替了下来,和紫檀一块儿继续买早点。
    与此同时,胡二郎带着衙役们从景阳坊的另一扇距离衙门更便捷的门进入童府,季雪回到童府的时候,正好看到府内被一群衙役包围的场景,可将她吓坏了,立即上前询问:
    出什么事了这是?!
    宋桥和童长廷不在家中,童博夷和童少潜都出来了,今日是书院的休假,童少悬也在家。
    胡二郎将钥匙拿给她们,让她们看个明白:这是你们家的钥匙吧?
    兄妹三人立即认出来了,这的确是童府的钥匙,上面这个西字正是代表西院。
    胡二郎说了事情的经过,凶神恶煞道:惊扰县尊一事是你们童府何人所为?速速交待!
    童家三兄妹和季雪都明白这是西院之物,持有者必定是唐见微了。
    他们面面相觑之时倍感奇怪,为什么唐见微要去跟踪惊扰县令?害县令摔伤?
    完全没理由啊。
    到底是谁?!
    胡二郎不办案的时候慈眉善目插科打诨的,看似老实敦厚。可一旦凶起来如同地狱罗刹,这么一吼真教人心惊胆战!
    这事儿看来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了,谁都知道冲撞了朝廷命官会是什么下场。轻则挨上几十大板,重则说不定是要掉脑袋的。
    童府内一阵死寂。
    童少悬沉思片刻,将钥匙握到手里,抬起头上前一步对胡二郎从容道:
    是我。
    ※※※※※※※※※※※※※※※※※※※※
    童少悬:真正的乾不在于平时有多少王八气,而在于关键的时刻能保护媳妇(邪魅一笑)今天也是站在猛1巅峰的一天。
    第40章
    不要跟唐见微说, 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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