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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妃倚在贵妃榻上,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上新染的蔻丹,身边宫人疾步走进来,小声说:娘娘,鲁王殿下来了。
至儿来了?陈贵妃惊喜道:快快请进来。
李至大步走进内殿,叩拜道:儿臣拜见母妃。
好、好!陈贵妃满意地看着他,吩咐:快,将王爷喜欢的糕饼端一些上来,再沏一壶上好的龙井来!
是!下人恭敬地退下去了。
陈贵妃满意地拉着李至看了又看:母妃还当至儿在鲁地受苦了,不想至儿看起来却愈发英姿勃发了。
李至不想客套寒暄这些,他说:母妃,你可知儿臣刚从哪里来?
哦?哪里?
儿臣刚从延昌宫来。说着,李至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陈贵妃听完嗤笑了一声:当初退婚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原来没看上虞旸,是看上他弟弟了,咱们大公主从小跋扈,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陈贵妃想了想,问:至儿看起来不愿意娶褚国公主?
李至说:儿臣不愿意又如何,万拱月背后是褚国,为了咱们的大业,个人的意愿无须太过在意。
陈贵妃松了一口气: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现在皇后和太子被囚潜邸,除了一个与废人无异的蜀王,皇儿再无对手。
李至问:儿臣刚回长安,许多事还不清楚,这中宫娘娘和太子......莫不是母妃的功劳?
陈贵妃说:并非我的功劳,我还当是李长赢做的
毕竟是李长赢把人带去掘了皇后密室的,万氏的事可以说是压垮皇帝的最后一根稻草,正是这件事让他下定决心将皇后软禁起来。
中宫娘娘不是她的生母吗?李至大惊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生母和嫡出弟弟?
陈贵妃抚摸着自己的指甲,轻蔑地笑了笑:与其说是生母,不如说是姨母吧。
李至从未听过这件事,惊讶极了:这......
那时候皇儿还小。陈贵妃说道:中宫病逝,圣人抬了原来中宫娘娘的妹妹为继后。
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李至当时年纪太小了,记得也不清楚,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继后对她也挺好的,谁知道养了个白眼狼呢。陈贵妃冷笑:不是亲生的始终不是亲生的,继后娘娘同本宫斗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在子嗣上输了一茬,不如我福气大。
她爱怜地抚摸着李至的脸:我的至儿以后定能问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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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海深睡了一觉,醒来才发现相衍坐在床边,盯着她发呆,看样子坐了许久了。
她忽然被逗笑了:盯着我做什么啊?傻。
相衍表情一松,笑着说:怎么才睡了这么一会就醒了?
晚上还要见大嫂,再睡要来不及了。连海深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腰上一酸,痛吟了一声:啊......
相衍紧张起来:怎么了,又难受了?
过了头前的两三个月,她倒是不怎么呕吐了,只是经常会犯腰酸的毛病,连生病都成了家常便饭,弄得相衍一听她说腰疼条件反射地担心起来。
还好,不是很难受。连海深吞下涌到喉咙口的异物感,往后一躺,抬手去揉他皱起的眉心:经常皱眉会变老的。
相衍低声说:再有半个月沈渡濂就从安南回来了,此次他奉命巡视西南道,我托他从安南带情蛊回来,等他回来就好了。
好。连海深看他愁云惨雾的样子,说:别怕,我能感觉到,他在肚子里乖乖的,没有不舒服。
相衍担心得不行,听她这么说只能松开眉头,转而说:你自己的身子,还安慰起我来了?
说起孩子,相爷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几乎每个怀有身孕的女子都得问一遍这个问题,连海深也不例外,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前些日子老太爷将桦哥儿带过来坐了坐,我瞧他生得虎头虎脑,又活泼,欢喜得很。
桦哥儿是相佩生那个庶子,当初连海深第一次来相府还是因为他的满月宴,如今他已经三岁多了,正是最活泼的时候。
二房的方如意也生了个儿子,相家三房就只剩下她肚子里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了。
男孩女孩都好。相衍也想起了桦哥儿的样子,眉头都松开了一点:桦哥儿实在调皮,若是有个女儿更好。
若是个女儿,就叫取草头的萱字。相衍说着,往外面看了一眼:你最近喜欢萱草的味道,观壁刚教人在花园里移栽了几棵,等到来年孩子生下来估计就能开花了。
萱草又叫lsquo;忘忧草,也是lsquo;黄花菜都凉了的那个黄花菜,当然它还有一个别名叫lsquo;宜男草,连海深笑着戳戳他:萱草也叫lsquo;宜男草,你将它种在院子里,岂不还是喜欢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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