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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人膝下子息稀少,儿子又不顶用,所以一些不重要的琐事都是吩咐大皇女管着的,她文能理政,武能带兵,在朝中地位比肩内阁重臣,也有好一批拥戴者,虞旸就是武将势力的代表。
可是旭初五年前才回到长安圈子,对很多事都不是很清楚。李长赢将密信放在虞旸面前的桌上。
辅国公看着无状,却是个有主意的,他忠于我多年,不会轻易反水的,更何况......他为何要反水?
反水也要理由,大皇兄能许给他的,我也能,大皇兄不能的,我还是能,为何他要背叛我?
虞旸还是很担忧:人心是最不能胡乱揣测的
那旭初呢?李长赢的眼神仿佛能洞穿所有,扫了一眼虞旸捏得发白的手:旭初的心,是否一如当初?
虞旸一愣,一瞬间眼里闪过无数情绪,嗫嚅着说:......既然殿下已经有了主意,臣多说无用。
李长赢拍拍他的肩膀:将领中有旭初,勋贵有辅国公,文臣有卓相,长赢这觉才睡得安稳。
虞旸闭了闭眼,看着李长赢衣裳上的大叶飞花,有些疲惫地说:殿下到底瞒了臣什么?为何您身边许多事情臣都不知道。
这话是十分逾矩的,本不该从他口中问出来,可是虞旸这些日子以来心里愈发觉得不舒服李长赢重回长安以后,很多事情办得都十分隐蔽,他一点风都没有收到,不禁心中有些慌
若是李长赢不再需要他了,那他要怎么办?
李长赢收起笑容,双手交握压在腰上:虞将军,这话不该从你口中问出来的。
是臣逾矩了。
他叹了口气不再追问,又与李长赢说了一些旁的事后才退下去,他一走,延昌宫又安静下来,李长赢站在殿门口目送他形单影只的挺拔背影离去,眯眼:卓相大人看够了吗?
相衍从屏风后走出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将奏折随手摔在桌上,又拍拍方才因为躲闪而被压皱的袍子。
李长赢回身,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卓相料事如神,早知道旭初会来寻我,特意早了他两刻,只为看这场戏?
大公主谬赞,臣只是偶然耳。
我不管你是不是偶然,旭初对我忠心耿耿,卓相大人为何要提醒我小心他?李长赢问着,面上的笑容十分和蔼可亲。
若只是臣的一面之言,以您的性格绝不会疏远忠臣,既然大公主也对虞将军有了防备,为何明知故问。
啧啧。李长赢感叹道:卓相真是个宝藏啊,每次同您交谈都有一番新收获,实不相瞒,是的,旭初是有一些不一样了。
原本他也算忠心耿耿,长赢之倚仗,不过......
李长赢顿了顿,微笑:近年他做事愈来愈不守规矩,方才卓相也听见了,他问我身边事他为何都不知道,这实在管得太宽了。
相衍看了李长赢一眼,眼里带着一点促狭,难得地起了调侃的心思:大公主难不成真的不知道,虞将军的心思?
李长赢倒是很大方地笑了两声:知道又如何,没有结果的事情难道也需要费心吗?
果然是个爽朗的人。
相衍摩挲着手上的东西,问:既然大公主早有部署,那秘账我便交还国公爷带回去了。
本宫还当自己行事足够隐蔽,原来在卓相眼里也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把戏。李长赢倒是不恼恨自己的部署被相衍洞悉,双手交握,将脸凑近相衍:那么现在卓相是不是就能告诉本宫,你到底想做什么?谋反?
这样大逆不道的两个字,竟然轻飘飘就她口中说出来了,相衍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镇定下来,摇头:有一些失败不想再经历一次,只是准备将预谋不轨的人和事捂死在襁褓中罢了。
二人的对话到了这些好像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彼此都知道接下来要做的只是等待鱼儿上钩而已。
相衍日理万机,没坐多久便起身拱手告辞,回了内阁,不想在殿门口碰见抱着典籍的刘知阳。
叩见卓相。
刘知阳抱着怀中典籍艰难地行了个礼,低眉顺眼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杀他的时候那样残忍冷血。
相衍随手翻了翻上头的一本:哦,太师大人吩咐要的?
相平负责教导太子李圣读书,而刘知阳任职弘文馆校书郎,时不时会被使唤去寻书。
是,太师近日教太子殿下读《尚书》,有许多旧籍都是许久未用过的,这才从弘文馆馆藏中取。
原来是这样。相衍合上书页,上下打量了一眼刘知阳,前些日子礼部尚书将宫宴名单呈予本相过目之时,本相意外地在上头看见了大人的名字。
刘知阳低垂的眉眼动了动,相衍说:刘大人任弘文馆,入宴名额却记在大殿下名下,倒是让本相意外了。
宫宴宴请朝臣何止上千,相衍竟然一一看了过去,还将他找了出来!
刘知阳心中十分意外,原本以为沧海一粟般的记载不会惹人注意,才大喇喇将他的名字记在大皇子名下,没成想相衍竟然一直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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