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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关机了,还是把她拉入黑名单了?
她打开微信,秉着呼吸给他发送了一句“在吗”。
发送成功,没有拉黑也没有把她删了。
他是不是想静一静,或者找他妈妈问清楚,或是直接找他爸?
也或许只是手机没电……
还有其他可能吗?
乔念拼命想着或许的一切可能性。
慢慢的,她伏在自己膝盖上,安静得宛如一尊石像。
酒店没有安装空调,只有床上铺着的一张电热毯作为取暖设备,只有一扇半开的窗作为空气流通的地方。
乔念就这样听着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空气干冷,身体动了动,手脚冻得僵。
她昨晚还没开电热毯就睡着了,她点开手机屏幕,宋顾生没有回拨过来,也没有回复她信息。
看了眼时间,清晨四点。
她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再找他了。
愣愣看着天花板,发现醒了就再睡不回去了。
马路时不时地传来汽车经过点声音,她突然想起向导昨天的话。
她犹豫了会,便直接起来,洗漱后套了件冲锋衣便下了楼。
坐在前台后的男人正翘着腿以葛优瘫的姿势刷着短视频,声音调得大,乔念走到跟前才发现,两人都被彼此吓了一跳。
男人立刻将手机关上,坐端正,有些尴尬地问她:“有什么帮到您?”
乔念看了眼外面还黑成一片的天,说道:“听说四点半可以去七彩丹霞看日出,酒店有车接送吗?”
“噢,有的,不跟你要等等,45分大堂集合,还有四个人昨天也预约了,你可以到那边先坐坐,他们应该也快下来了。”
二十分钟后,其中一人因为起不来,对方朋友便也不去了。
酒店离得近,路上又没车,七分钟就到了。
这时天还是黑的,但比刚才亮了会,深蓝近黑。
从景区门口乘坐观光大巴直接前往三号观景台,登上栈道,是一个巨大宽平的平台,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站在好位置前,拿着相机守着。
乔念找了个地儿,席地而坐。
没一会,天便开始逐渐变浅,从深蓝到浅蓝,像油画的一层底色,逐层渐变。
这时丹霞地貌上一个个连绵的山丘开始显现,隐约能看见山丘上间隔着的颜色。
七彩斑斓,但此时却显得深沉,在将亮未亮的天空衬托下,像莫奈的油画,抽象、且色彩沉厚。
乔念将头搁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远处的一片迷蒙。
天边突然破开一道光,有人欢呼了一声,乔念像是被这欢呼声唤回了灵魂,直直注视着那束微光。
原本天地间像笼罩着的一层黑纱,被尖刀划破,像黑夜中突然绽放的一朵娇滴玫瑰,橘黄到玫红,在地平线上透射出圈圈光晕。
整个过程很缓慢,像一场无声电影,柔和又宁静。
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朝霞一片金黄。
底下一片一望无际的七彩丹霞此起彼伏,一对对情侣在此情此景下动情亲吻。
乔念眼眶酸胀,她拿出手机,看着和宋顾生最后的聊天记录,慢慢的,无声哭了出来。
【乔念:我好想你。】
第二天由向导掌舵方向盘,轻车熟路,一路飞驰。
乔念的手一直插进口袋里,贴着手机。
可她发出的短信都渺无音讯。
宋顾生还是没回她。
此时车绕过嘉峪关,乔念转头正看见前方路牌指示离敦煌159km时,向导指着远处的芝麻点说道:“看到吗?那片就是林区,那几个戴着帽子的,就是护林员。”
乔念放眼望去,依然是一片土色,隐约的淡绿几乎看不见。
遥远、苍凉。
这边日落得晚,到晚上八点天才开始暗下来,此时下午三点,日头正猛。
乔念跟向导说:“我们现在能过去看看吗?”
“现在?现在也行,不过现在太阳很猛,你们不怕的话我就开过去。”
乔念看了眼周炜童,对方拿着相机已经拍了一路,也被这无尽的黄土戈壁给震撼到,“我一粗野男人,怕什么晒,倒是乔乔你待会得裹紧实点。”
崔木土保护站是敦煌西湖自然保护区最偏远的一个山区小站,距离市区150公里以上,三千亩的黄土地,只有十八名护林员。
几人在林场下车,乔念便觉得突如其来的热浪差点要将自己灼伤。
靠近敦煌,能明显感觉到风沙比昨天的大了很多。
向导跟几人介绍到,敦煌境内有三危山,其中鸣沙山便是敦煌的著名景点之一,鸣沙山近在敦煌市郊,其山东西八十里,南北四十里,高处五百尺。要是爬到沙丘之巅,连绵不绝皆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而敦煌的西面是沙漠与罗布泊相连,北面是戈壁,与天山余脉相接。
这个城市,几乎被一片荒漠给包围住。
林场搭有一间红砖房,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都是护理员的工作时间,不用打卡,全靠自律。
此时房内均无一人。
向导:“都去干活了,带你们过去。”
几人踏着一片黄土过去,沿途均匀长着一堆堆像枯草的植物,乔念在第一天的沿途便见过。
直到走进一位护林员时,向导用当地的话和对方打招呼,乔念在一旁惊讶于对方此时正是从麻袋里拿出一根枯草种到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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