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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觉得像是一口气堵着胸口,想深呼吸,又没力气。
她像在迷宫里寻找一张纸条,揪住了纸的一角,翻开了一半,却害怕将答案赤/裸裸地亲手摊开。
心慌,又无助。
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让她有些疼,她突然眼眶不受控地红了。
她低着头,看着两人都手。
谁要冷战了,冷战放在他两身上,一点都不合适。
宋顾生本以为他那控制欲过剩的母亲当年大概做了些什么他不得知的事情,可没想到还牵扯出另一个人。
周魏婷……
宋顾生眉头紧皱,思绪千回百转。
眼前的人的情绪让他有些害怕,四年了,他赌不起。
“你信我吗?”
“我和周魏婷,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这辈子,只跟一个人说过,我想娶她。”
“我没有什么未婚妻。”
乔念身体一颤,鼻音浓重,“你还骗我。”
宋顾生莫名觉得心慌,心头猛跳,她到底是听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周魏婷只是我爷爷当年战友的孙女,就只有这层关系。”
乔念心头微颤,思绪很乱,四年前的回忆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交错杂乱,不知什么才是真的。
她隔了会,只轻声嗯了声,“知道了。”
“我想先回房,可以吗?”
宋顾生这回没拦住她,他怕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片刻后,心中却慢慢腾起另一团怒火。
乔念回到房间,把门锁上,坐到床边,慢慢地,俯下身抱住了自己。
这四年她有意无意都很少想起以前的事,不是因为结局太坏,而是因为过程太好,所以这其中的反差,不能回想,找虐。
可刚刚宋顾生说,这是个误会。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乔念从膝中抬起头,把下巴磕在上面。
无措。
她好像,一直都是“听”来的。
四年前的一通未知来电,和刚刚宋顾生的一面之词。
可都是他嘴里说出的话……
要是宋顾生刚刚说的是真的话,那难道四年前那电话里的话不是他说的吗?
她突然一愣,冒出了多个猜测。
然后又觉为自己的偏袒感到不争气。
哪有这么多如果,电视剧看多了吧。
她一下倒在床上深呼吸一口气,可瞬间就被宋顾生的味道充斥得满满当当。
怎么哪哪都有他。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乔念以为是段潇终于赎回手机了,哪知道一看,银行催款短信再次发来……
乔念侧着身子,突然用力锤了下枕头。
下一秒,她将脸埋进枕头里,熟悉至记忆深处的味道瞬间就将她笼罩。
她放任自己沉浸在里面,然后慢慢地,无声地哭了。
第二天乔念特意起了个大早,避免和宋顾生再次“顺路”,她只想照常地坐地铁上下班。
刚回到公司,乔念就接到报社人事打来的电话,这次打来是报社就劳动合同的事通知她回去详谈。
人事和她以前也有些交情,公事公办通知完后,便小声和她说道;“这回公司该是找你回来私了的,毕竟这也不是大事,就是那何主任气顺不过非要闹大。可公司还是抱着小事化了的态度的,毕竟谁愿意给公司添黑。你看下午什么时候,回来跟法务谈妥了,把手续一次性弄好了吧。”
乔念想着这事的确拖着也不好,盖了电话后便跟舟恺请了下午两个小时的假,提早下班打了辆车回前公司。
她之前委托了宋顾生帮他处理劳动诉讼的事,这回应该是对方收到律师函了,又因为各处都不占理,找她私了了。
跟法务谈,理应叫上委托律师最好,可经过昨晚的事,乔念现在还不太想见到宋顾生,便没有通知他。
南方报社,乔念的工作证在旅游前就全都归还给行政,这时只能当访客登记上去。
乔念脾性好,在报社四年,从实习生到栏目编辑,人缘向来不错。
前台见她回来,跟她使眼色,“何主任刚外勤回来,脸色倍儿黑。”
何主任是她进来报社第二年转到时事栏目的直属上司,出了名的暴躁狂魔。
乔念曾经跟段潇吐过工作上的黑泥,对方一听,“这题我会,四十岁未婚,欲求不满,就找下属发泄,这个人设,我写过。”
但虽然何主任性格有点孤僻,但工作上的手腕还是一顶一的好,乔念跟在她下面学习了不少东西。
如今离职关系搞得那么僵,她只有叹息。
她顺着以前的工位方向看过去,她座位上已经坐了个新面孔的男生,应该就是顶替她的新人。
行政指了指空着的会议室,“你先进去等会,我通知法务过来。”
以前报纸刊登的内容几乎都得先走一遍法务审核,乔念跟法务部的人都熟悉,便问是谁负责她这件事。
行政:“新来的法务,你应该还没对接过,不过人挺好的。”
乔念闻言点头,熟门熟路的进入会议室等人来。
一坐下,她不由再从感叹,这段时间她运气真的倍差,先是因为离职的事跟原公司闹官司,又再是租房被骗,继而导致这个月的款还没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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