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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舒妤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到房间。
许舒静不放弃地屁颠屁颠跟上去,“姐姐~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水灵灵的鹿眼看着你,真是让人不忍心再无视。
许舒妤押了口茶,反问道:“为何不信?”
“姐夫那话明摆着是在忽悠姐姐,如果真有什么医书,为何从未听人说过?”许舒静对温续文寻的借口嗤之以鼻。
许舒妤面色平静,“相公为何要骗我?”
“当然是不想和姐姐同房,”许舒静脱口而出,下一刻眼神变得怪异,“姐夫莫不是......身体有恙?”
许舒妤手下一顿,白了她一眼,“莫要胡说。”
许舒静嘟嘟嘴,“我哪有胡说,姐姐才名远扬,在郑县,哪家公子不想娶姐姐为妻,姐夫若不是身体有恙,怎么可能不和姐姐同房。”
许舒妤低头,温柔一笑,“我相信相公的话。”
睫毛轻颤,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便是同为女子的许舒静都被惊艳一瞬,方才回神道:“姐姐相信?”
“这世上的男子虽大多好颜色,可总还是有端方君子,不为女色所动。”
许舒静哼哼两声,“英雄难过美人关。”
许舒妤不理她,继续道:“相公心有大志,每日读书至深夜,暂且不想分心,可以理解。”
“理解?”许舒静抓住重点,“所以姐姐只是理解,并非相信?”
许舒妤不可置否,抿嘴道:“相公愿意给我一个理由,已是很好。”
对于女子来说,夫君如天,男人行事有几人会和女子解释。
许舒妤看得透彻,作为夫君,温续文已然合格。
许舒静闻言,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一脸无趣。
许舒妤摸摸她的脑袋,眼中带着宠溺,“姐姐的事,你就这么上心?”
许舒静情绪低落,“我没有姐姐懂事,也不知道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让姐姐寻个如意郎君。”
“姐姐那么好,姐夫......也勉强可以,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喜欢彼此呢?”
许舒妤瞳孔微缩,指尖轻颤,情绪难得起了几分波动。
是啊,她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掩盖了一个事实。
她和温续文都对对方没有感情。
所以他想了一个借口,推迟同房。
所以她为他寻了一个理由,让许舒静理解他,将来也会让爹娘理解他。
一个女子对她的相公大度宽容,只是因为心里没有他,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个原因。
许舒妤一直以来尽力忽视的事情,被许舒静一言点破。
沉默片刻,许舒妤弯唇笑道:“这世间事,本就不得万全。”
“姐姐心里有别人?”
“胡说什么,”许舒妤轻敲她的额头。
“那姐姐......”
“不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人,”许舒妤打断道。
许舒妤自小便知道她很难喜欢上一个人,她太过聪慧,看透过太多人的心,心境被磨得愈发平和。
她会和一个男子成亲,为他生育子嗣,却很难爱上他。
许舒妤并不觉得这样有何不好,世间男子多薄幸,与其把心交给一个人,然后痛苦地看着他纳一房房的妾室,不如从一开始便收着心,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不是很好吗?
许舒妤的想法自然不是一心向往美好爱情的许舒静可以理解的。
......
温续文带着何顺出了许府,直奔郑县一家开了多年的书局。
他想买一本往年的乡试策问题集,这里面收录的都是乡试前三名的答案,因为只有前三名的试卷才会被贡院张贴出来,以示公正。
若不是梁先生提起,温续文还真不知道书局会有这种东西卖。
看来古人赚钱的头脑一点也不亚于现代人。
不过,一般这样的题集只有近两届乡试的考题,温续文想要丰靖年间所有的考题就只能去那种老书局找了。
一进书局,温续文便把来意说了,书局的人很快拿出来五本题集,或许不止温续文一个人这样要求,对方直接将近三十年,十届乡试的题集取出。
年份再久远的就没有了。
能找到三十年的,已经不错了,也不差那三四届的。
每一本题集二两银子,虽比不得他的书利润大,但也不少了,而且这题集卖的必定不少,嗯,赚的银子自然也不少。
因为都是在卖书,温续文一听到题集的价钱,脑中便闪过这些念头。
......
“打死你,打死你,娘说你是犯人的侄子,是坏人。”
“智儿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回府的路上,温续文看到几个孩童围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不停地扔石子打他。
那少年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嘴里不停辩解,却不曾还手。
温续文脚步一顿,皱眉看向那边。
何顺解释道:“那少年是之前杀了一家三口的泥人张的侄子张智,幼时生过一次大病,烧坏了脑子,现在只有五六岁的智力,父母早亡,一直是泥人张在照顾他。”
泥人张?
提起这个名字,温续文便想起自己房间里的那只兔子泥偶。
温续文走过去,那群孩童看到大人,顿时一哄而散,跑个干净。
温续文蹲在张智面前,想着他刚才的自称,试探道:“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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