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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澧将他的脑袋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沈枞唔的一声睁开眼,谢澧轻声道:“睡吧。”
沈枞蹭了蹭他,没有再睡了,陪他静静的等着。
手术时间需要很长。
谢宁身上需要移植的器官不止一处,光是获取那些需要移植的器官,就已经让谢澧花去了大笔的钱,多器官移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稍有不慎,病人就会在手术台上丢失自己的生命。
这一等就是十四个小时,十四个小时里,谢澧无法形容自己的心绪,他无法入睡,无法想别的事,脑子有时候是空白的,有时候又塞满了东西。
十四个小时后,手术中的红灯终于变成了绿色,谢澧踉跄起身,医生们陆陆续续走出来,主治医师走到他面前,摘下面罩,神态疲惫却依旧面带笑容道:“Theoperationwassuccessful,gratulateyou.”
谢澧久久没有动弹。
直到他的手机响了,上面来电显示是谢庭,沈枞给他挂了,关掉手机,伸出双手抱住他。
他面带微笑,轻声说:“看,手术成功了,谢会长。”
*
*
虽然手术成功,但后续还要警惕并发症及器官排斥反应,药品不能断,且在医院休养完后,日后每隔一段时间还要来这里进行身体检查。
被送出手术室的谢宁还躺在病床上尚未苏醒,旁边的心电图显示仪上,线起伏波动着。
谢澧趴在谢宁的病床边睡了很久,沈枞趴在他旁边,看着他微白的脸颊,还有些青黑的黑眼圈。
哪怕是这样,也还是好看得要命的谢会长,多了几分颓废的气息,吸引人得要死。
“病床上是我的话你也会这样吗?”他小声问着,没有得到回答。
沈枞弯唇笑了笑,将谢澧有些过长的刘海锊到耳后,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会。
第84章
八月初的晚上, 众人散去之时,只留下谢澧和沈枞。
谢澧被灌了太多酒, 撑着太阳穴靠在桌子上, 沈枞将桌子上的残局给收拾了,回来的时候,谢澧还靠在那里。
穿着白色衬衫的人,袖口挽了两圈,露出的手臂线条漂亮到极致, 撑着太阳穴, 微微阖眸的样子也好看得要命。
从美国回来以后, 谢澧换了套房子租, 他们现在在的, 就是谢澧新租的房子。
头顶的灯光暖黄,沈枞说:“谢会长, 你醉了。”
谢澧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醉了, 现在口齿里,都是酒液的味道, 谁都在给他劝酒,谢澧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
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的眉头不虞的皱起来, 沈枞把谢澧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
“谁的?”
沈枞挂了电话, 无所谓道:“是你父亲发的短信,那谁怀孕了,说他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谢澧眉眼未动一下, “嗯。”
沈枞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他醉了的模样,弯唇笑着,“谢庭这个人真的好奇怪。”
明明有着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好好讨好也就算了,倚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不断下着让人生厌的命令,他是真的不会觉得,他的谢会长不会脱离谢家吗?
居然还想着拿继母怀孕的事逼着人回去,愚蠢。
不,与其说愚蠢,还不如说太自傲了。
他掌控了谢澧太久,习惯了这种感觉,自然是不愿意缓和一分的,在他看来,谢澧再优秀,都是他谢庭教出来的,没有他谢庭,谢澧就不会这么优秀。
他可以养出谢澧,自然可以再养第二个谢澧,而谢澧,没了谢家,再优秀也枉然。
谢庭就是抱着这样可笑的想法,才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谢澧没有说话。
他和谢庭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和平,谢庭前段时间给他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学宴,让他回来,他还在美国和沈枞照顾阿宁,没有去,谢庭失了大面子,恼羞成怒做出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
沈枞坐在他身边,伸出手小心碰了碰他的手,然后缓缓握住,“谢会长,别想他了,想想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正式的情侣了,开不开心?”
“我很开心。”他亲了谢澧的嘴角一口,“我超级开心。”
谢澧抓住他的手,他微微睁开眼,那双眼睛有些深。
沈枞意识到什么。
就在谢澧要凑上来的时候,看了看桌子上仅剩的一瓶酒,他的眼神闪烁了下,“谢会长,我们要不……再喝点酒?”
谢澧瞥了一眼酒,又看了一眼沈枞。
他以为沈枞是在害怕。
他轻轻笑了起来。
小孩儿,在想什么呢,才十八九岁,满脑子颜色。
因为有些醉意,谢澧心头涌上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他自觉体贴的松开沈枞的手,嗓音沙哑,“好。”
“现在多喝点,待会儿舒服点。”
沈枞:“是的,现在多喝点,待会儿舒服点。”
沈枞重新取了杯子,舔了舔唇瓣,给自己和谢澧倒酒。
谢澧喝了几杯醉意更浓,沈枞又递过来一杯时,他别开脑袋,“不想喝了。”
沈枞放下杯子,“那……”
他满心骚动的靠近谢澧,伸出双手轻轻揽住谢澧的脖子,仰着脖子把自己送了过去,小声问:“现在我们可以舒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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