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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他最骄傲的儿子不会怨恨他这么久,也不会如此执着的去担负着这个累赘,而他和妻子,也不会到离婚的地步。
因为妻子的疏忽,阿宁心脏病发了没有及时发现,导致最后只能去医院进行急救手术,而他当时陷入资金周转困难期,没有去原来打算的那家医院,而是换了一家。
一念之差,阿宁的手术不仅没有成功,还发生了严重的手术术后大感染,引发了器官衰竭。
他和妻子互相推卸责任,冲动下都没有顾及到一旁的发现阿宁心脏病发的儿子。
感染上器官衰竭的阿宁在医院里奄奄一息,他忙于工作,而妻子也同样如此,
留下儿子一个人照顾阿宁,也许是医生对他说了什么,儿子恳求他们将阿宁送去美国的一所顶尖疗养院。
一年就要好几百万,他和妻子陷入犹豫中,并且为此继续争吵。
最后妻子提出了离婚,并说钱她给,但是儿子要跟着他,他怎么舍得放弃自己视为继承人的儿子,和妻子陷入了争夺战。
最后儿子谁也没跟,而他们负责平摊阿宁在疗养院的治疗费用。
儿子上了高中后,他和妻子各自也有了新的家庭,不愿意再负担阿宁,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去负担。
关系越来越僵,最终成了今天这样的场面。
有那么一瞬间,谢庭想说不来就不来了,但是想到如今体贴可爱的女儿期盼的目光,他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说:“你来给阿月过生日的话,我这里给阿宁那边的疗养院多打一点钱,五十万够不够?”
那边沉默许久,最后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温度,满是嘲讽的。
谢澧说:“好啊。”
“五十万全了谢月的生日庆礼……”他的尾音又冷又轻,“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那些夜色映进了他的眼眸中,一片冰凉。
谢庭脸色有些灰败,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干巴巴的扔下一句,“等到那天的时候,对阿月脸色好一点。”
便挂断了电话。
谢澧玩弄着手中的手机,靠在洗漱台上,温暖泛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
五十万。
他的唇角叽诮。
他的父亲真的这么伟大吗?
为了别人的女儿,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威胁自己的亲生儿子。
怎么可能啊……不过是当所有人都是傻瓜。
尤文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下床,看到他靠在洗漱台上,声音还有些沙哑的温柔,“会长,还不睡吗?”
“快睡了。”谢澧声音低不可闻。
尤文意去卫生间放了水,出来后谢澧已经收了卷子。
他伸了个懒腰,“明天会长你多睡一会儿,我去食堂给你带包子豆浆回来,到时候好去三中考试。”
说完准备爬床。
谢澧将笔放在桌箱里,在他背后,声音轻飘飘的:“去洗手。”
尤文意:“……”
“哦-ω-”
会长真的很严格呢,我可是很仔细的在放水,并没有碰到什么。
第17章 chapter 17
第二天去三中考试,谢澧一手端着豆浆,一手拿笔记名。
人都到齐了后,负责竞赛的几位老师安排上了车,车门正要关的时候,一只白皙有韧性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正正拍在车门,“等一下!”
“沈枞!你做什么!”其中一名老师出声训斥,“这都是去参加魔都高中竞赛的,你别捣乱!”
沈枞将头探进来,“作为明年要参加全国数学联赛的种子生,我要先去三中探探风头。”
几名老师连忙拦他不让他上来。
“你不是竞赛生,不能去的。”
“沈同学你这样会影响这些竞赛生的考试心情。”
“沈枞你赶紧回去上课,参加全国数学联赛你梦里想想哈!”
沈枞的脑袋探进来又被推出去,探进来又被推出去,几个老师使劲了力气,最后还是被沈枞突破了防线。
沈枞纵身跳上了车,提着的书包满满当当的,在空中甩出带有力劲的弧度。
谢澧旁边没人,他像只兔子似的窜了过去,坐在谢澧身边,对着几位老师道:“我保证不打扰竞赛生的考试心情!你们跟校长打个电话,我就随同,去见见世面,不搞事!”
几个老师没办法。
能怎么?记过吗?谁敢?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无奈给校长打了电话,还把沈枞那句”作为明年要参加全国数学联赛的种子生,我要先去三中探探风头”的无稽之谈给校长一并说了,何校那边听了,笑眯眯的,也不生气,“他要去就让他去嘛,人总是要有梦想的。”
校长都这么说了,老师们自然是没有异议了,只是提醒沈枞不能打扰这些竞赛生们。
谢澧喝完了豆浆,这才慢悠悠的看向沈枞,发现沈枞的皮肤细腻白了一些。
他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沈枞也不说话打扰他,只是抱着书包坐在他身边,十几分钟后,谢澧肩膀微微一沉,他侧头看去,沈枞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本撩人的桃花眼耷拉着,看起来实在是困极了。
从谢澧的角度看去,能看到沈枞微微颤动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像是蝴蝶的翅膀,温热的呼吸喷到他的脖颈上,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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