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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拿她怎么办?
来昭狱的途中,他怒发冲冠,计划好来了之后要狠狠责备她一番,让她承诺以后绝对不会这般做了。还想她承诺绝对不会离开他;承诺绝对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可临到关头,她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抱歉,外加一个拥抱就轻而易举缴了他的械,让他再无对抗之力。
他缩紧箍住她的手,想将她嵌入他的怀里,让她永远在他面前,寸步不离。他轻叹口气,无奈地合上眼,自己挑的心上人,除了纵着、宠着有何办法?
都是我不好。
耳边响起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他顿觉心绞得疼痛难忍,他娶了她,却不能保她快意,那要她何用?
不知不觉,原本还想着狠狠训诫一顿的太子就变了想法。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只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变得毛糙了些。他顺手帮她整理着发髻,低声哄道:别哭,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父皇无事找事,闲的。我已经想好了法子,只等接你出去了。
她听着心里后悔不已,太子在景明帝面前本来就没有多少脸面,要不然也不会藏拙度日。可如今为了将她救出去,不知要花费多少功夫。
她犹豫半晌,要不,你还是别出手了。等父皇气消了,爹爹再为我求求情,我也就出去了。
一句话又把太子气笑了,干脆松开她弓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是我的太子妃,救你出去是我的本分。我还不至于连这点事情也做不到!再说,岳父远在边疆,等岳父来捞你,怕是得等到秋后了!
她哀哀痛呼一声,捂着脑门顺了毛。
唉!太子只觉都是前些日子过得太顺畅,这不事儿就兜头拋了过来。不过跟以往的烦心相比,这次的事有苦有甜,让人厌恶不起来。
岳母那里,我已经派人送过信了。先不让岳母插手,省得招父皇的眼。我也让崔鸣打点过这里的狱卒了,你别委屈自己,想要什么你就吩咐那些狱卒去做。
童珂垂眸片刻,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耳朵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不知听到的是他的心跳声还是她自己的心跳声,只知道心里像是盛开了朵花,仙乐萦绕,流连忘返。
他还以为她是因着受苦了想要撒娇,轻轻拍着她的背,正想要调侃她两句却听到一句话,郭楽,我心悦你。
放在她背上的手顿时呆滞地顿住,他呆呆地目视着前方,半晌回不过神来。
半晌才语无伦次地问:珂儿,你,你方才说什么?
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想与你厮守余生。
他不由收紧抱着她的手,力气大得勒得她痛呼出声,下意识伸手推开他抬头想问他,却被劈头盖脸的吻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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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明帝烦躁地看着眼前一叠叠的折子,扔掉一本又扔掉一本,干脆暴躁地将桌子上的折子全都推了下去。
伺候着的周启恩骇了一跳,弓腰去捡,却被呵斥道:别捡!不过都是劝谏的折子,朕懒得看。
周启恩没得法子,只能将手中的折子又放回去。他轻手轻脚地给景明帝换了一盏茶,轻声道:圣上,您歇息一下吧。
景明帝捻捻疼痛的太阳穴,灵嫔那里怎么样了?
还在喝着药,只不过到底只是抑制的药,听薛姑娘说,毒发的时候灵嫔疼得直打滚。
废物!都是废物!景明帝暴喝道:这么长时间了,太医院竟然豪无动静。还上折子请求朕收回广寻神医的圣旨!圣旨什么时候是他们这群太医可以置喙的?
还有那些朝臣,生怕不能死谏流芳百世。闻着点肉腥味就一哄上来,说什么靖安侯在外征战不能处置太子妃寒了将士的心。百万将士是朕的将士,不是他靖安侯的!
景明帝吼了一通痛快了不少,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这些朝臣说得也对,只是要他这般就将太子妃放出来,他脸面何存?
灵嫔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景明帝烦忧不已,只觉太阳穴像是有个人在拨动紧绷着的琴弦,一下一下,刺疼得厉害。
等了半晌,他也没听到周启恩的回应,他不由皱紧了眉头,怎么?
周启恩吞吞吐吐道:回圣上的话,事情有着落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景明帝不耐烦,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说!
周启恩弓腰驼背,声音低不可闻,老奴在伺候安婕妤的鸢桢姑娘处发现了被藏起来的粉末,老奴拿给李太医看了,说确是灵嫔娘娘所中的毒。
景明帝猛地朝周启恩瞪过去,见他一个瑟缩,更加恼怒,猛地起身抬脚便踹。
周启恩被踹得打了个滚,匆忙爬起来跪下,老奴有罪。
你确实有罪!胡言乱语,你想干什么?别人害朕也就罢了,你可是伺候了朕一辈子了,还想迷惑朕!
周启恩没有说话,圣上说得对,他伺候了圣上一辈子了,最是了解圣上的脾气。圣上怎么会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不想相信,发发脾气罢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景明帝就安静下来,不再大吼大叫。他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瘫倒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半晌才低声问道:灵嫔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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