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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嬷嬷笑道:殿下说得对,咱们可什么都坏事都没有做,只是告知了明惠她妹妹被残害致死的消息。别的话什么都没有说。
童珂手上的动作微顿,随即松开手,如果可以在父皇手下留明惠条命,也让宫里的人知道,替东宫办事的人东宫必定会护着。
太子看了她一眼,朝齐嬷嬷微微颔首,示意按她的吩咐办。
等齐嬷嬷一走,她就解释道:宫里明眼人儿都知道明惠这次是替我们受过,我们不能就这么放着明惠不管。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可以来办这件事。
太子从小一人打拼,此刻却有人为他着想,还是他的心上人。他柔和了眉眼,不必,我虽然不济,可这件事情还是办得到的。
不济?童珂可不觉得。她正想打趣两句,就见妙兰进来禀报道:殿下,娘娘,德妃娘娘过来了。
童珂和太子面面相觑,德妃虽说一直向着东宫,可到底平日里避讳良多,倒是没有来过东宫。
童珂将太子推开,示意妙兰上前给她整理仪容,你就在内室躲一躲。
太子明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却笑道:为夫哪里见不得人还得娘子将为夫藏起来?啧。
促狭的语气,分明是大街上的浪荡公子。她瞪了他一眼,从寿宴那日起,他就像是开了禁一般,根本没了矜贵太子的典范。
她也不理她,领着妙兰往外走。妙兰出门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奴婢可从来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童珂扬起下颌,娇贵不可亵玩,可脸上的红晕却骗不了人。
德妃听到外面的动静迎上来就见童珂眼含春光的模样,愣了一瞬飞快遮掩了过去,太子妃,本宫叨扰了。
德妃娘娘这说的哪里话?童珂行了半礼,上前主动执起德妃的手,两人挨着坐到软榻上。
今儿一大早喜鹊就在枝头上报喜,儿臣就猜测了大半天这喜从何来。没成想竟然是娘娘驾临!
德妃闻言笑起来,太子妃这张嘴,本宫可是爱极了。说完,笑容凝在脸上,一脸的难以启齿。
客套两句,这就是要进入正题了。童珂情知德妃肯定是有事才过来,得亏平日里德妃对她多有照拂,她也就梗着脖子接下这一茬,娘娘可有何烦心事儿?
德妃面露苦涩,犹豫半晌才讷讷开口:说来这件事情本不应该让太子妃掺和进来,可我也是没了法子。她顿了顿,余光见太子妃慢悠悠执起了茶盏,心里一哽,情知和太子妃说话不能用后宫那一套。
她干脆收起那份小心思,直言道:太子妃可记得瑞王献上的那两个绣娘?
绣娘?童珂抿了口茶水,是太后寿宴上那两个绣娘吧。
可不是。德妃皱起眉头,太子妃有所不知,寿宴当日我看见那两个绣娘就心里一咯噔。那两个绣娘的面相如此熟悉,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如愿见到太子妃面露惊诧,她才略微安了心。
当时我是真没有想起来,可回宫之后我思量了许久才想起来那两个绣娘跟以前伺候过庄妃的一个绣娘长得颇为相似。
童珂本能弓起手指敲了敲茶盏,随即将茶盏放下,娘娘的意思是那两个绣娘进宫是瑞王特意安排的?不过这也说得过去,瑞王处心安排想要博皇祖母欢心也是有的。
德妃见太子妃神色不似做伪,皱了皱眉头。她轻轻嗨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如果事情真那般简单,我何必还过来跟你说呢?当年那个绣娘可是死得不一般!那个绣娘是皇后亲赐给庄妃的,算是皇后给庄妃身边安插的一个钉子。
说着,她惋惜道:其实庄妃大可将那个绣娘拘起来派些杂七杂八的绣活儿也就得了。偏那个时候庄妃受宠,哪里将皇后看在眼里,随便找了个污了朝服的名头就将那个绣娘赐死了。
死了?童珂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还有这桩往事。那这两个绣娘进宫来,怕不是要出乱子?
德妃也发愁道:可不是。本来我想着早点去禀告皇后,了了这桩糟心事儿也就算了。可谁知道皇上收用了那个薛灵芸,虽没赏赐封号,可到底情况不一样了。
哦?父皇竟然收用了薛灵芸,我可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听到。果然和前世一般,薛灵芸被皇上临幸了,之后怕就是一步登天了。
你毕竟是做小辈的,又没有大肆宣扬,你不知道不为奇。只是事到如今可该如何料理?
童珂面不改色,虽说如此,可这件事情到底跟咱们没有关系。薛家姐妹即使要报仇也是冲着庄妃来吧,再说她们也是瑞王带进宫的。瑞王总不至于害了自个儿的亲娘。
话虽如此,可我到底是不安心。德妃攥紧手里的帕子,为难道:别的也就罢了,庄妃如何跟我又有何关系?我只是忧心皇上的身体,万一薛灵芸一时想不开对皇上不利,那可如何是好?
童珂也跟着捻捻太阳穴,忧心:娘娘说的有理,可是娘娘可有证据?我信娘娘,其他人怕是觉得娘娘信口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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