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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同他谈谈吗?换艾德莱会怎么做?作为人类学家,莫德信心十足,自有见解。作为母亲,她茫然失措,毫无主意。在她不得不同自己的血肉的产物在比工作更深的感情层次上进行沟通的时刻,她保持了沉默。然而,必须想法制止他公开表露相反意见。或许,如果适当的时机来临,她会找到一种将马克拽出来并加以规劝的方法。或许,她首先应同雷切尔德京商量一下,她毕竟在这些事情上富有经验。随即,莫德意识到,她不能同一名精神分析医生商量。如果此事传出去,马克会为被弄得看上去更加不合群而暴跳如雷。不,不要回避一场面对面、母亲对儿子的冲突,她要等待时机,她要等等看。
莫德伸手将倒带字样下的按钮扳向左边,看着磁带向相反方向运动,又突然让它停下来。她按下放音键,听着。
她的声音,带有一点不太熟悉的沙哑,从扬声器里传出来。;向我报告我还不了解的情况。至于马克,他已经
她停住磁带,在录音上按了一下,将麦克风向嘴边挪了挪。;对我帮助极大,她口授着,感到从鼓励马克前进的目的出发,是母亲的责任,是爱护他,而且也是公正的。他每天花好几个小时会见一个有价值的知情人,头人的侄女。我还没有见到他的笔记,但从他谈话中我可以断定,这个年轻女子是有个性的,其结果对我们关于这个社会未婚青年习俗的研究肯定是一个特殊贡献。马克从特呼拉那儿学到的,还有克莱尔从考特尼先生那儿学来的,是我从鲍迪头人那儿获得的情况的最好补充。我已让头人为我讲述了他的人民和他们的传统的历史。昨天,我鼓动他讲自己的生活,他告诉了我他的早年生活。我想让他沿这条线继续一两个周另起一行至于队中别的人
她停下来,回想他们在这几周中取得了什么成绩,以及现在正在干啥。磁带在空转,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下停止键。
她在脑子里快速检阅了她的队伍,想按沃尔特斯科特麦金托什博士的需要来组织他们的活动。他们中,丽莎哈克费尔德最令莫德吃惊。莫德曾经在无声的抗议中接受她作为队员,从一开始就把她看作无用和累赘,说成是队里的信天翁。然而,经过一个无望的开端之后,丽莎哈克费尔德已经完全适应了野外的艰苦,更有甚者,她对自己参与观察者的角色充满热情,不再抱怨无法染发,尽管发根已经露出灰白,不再反对新厕所的简陋,家具的缺乏,或者吃饭无人服务。她已重新发现了舞蹈艺术,并非为了钱财、饥饿或健康,而是因为它给她身心带来的愉悦。每天从早到晚,她都呆在奥维丽那群人的排练中。她昨天兴冲冲地告诉莫德,她没有时间给赛勒斯写每周一次的那封信。
莫德的思绪从丽莎跳到了队中的专家们。雷切尔德京正在对莫尔图利、马拉马和图帕进行漫长的心理分析咨询。除了同莫德的两次简短会面;讨论莫雷斯和其它现在社会崇拜的文物的作用;不出所料,雷切尔对她的病人的情况及她的发现守口如瓶。雷切尔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处在一种全神贯注的状态。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她那惯常的冷静神态在这13天里更明显了。莫德无法知道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她显然非常投入。
相反,哈里特布丽丝卡是一个易于了解的人。来这之前,她一直是许多未婚丑女中表现得外向和突出的一个。在这个社会,基本上都得外出,她表现得更活跃。除了在一种场合下,她对一个就要死去的病人表示关心并想为让他更舒服些而去打破一条禁忌,莫德还没见她严肃过。哈里特每天同维尤里合作在诊所里按时工作。维尤里是一个真正的年轻土人,是诊所的头儿。她有空余时间时,就用来学习植物药用的传统。这是萨姆卡普维茨给她的任务,也是她参加此次旅行的一个原因。如果她做了,对赛勒斯哈克费尔德的制药网会有某种价值。哈里特保持着琐碎细致的作风,如果没有得到什么特别灵感,她照常记笔记,每个星期五加以总结,用一种夸张的字体写到格子纸上,送给她的导师莫德。它们的大部分是一个护士在诊所里记的病历。只有很小的比例是有用的资料,里面揭示了在海妖岛上发现的疾病。昨天,哈里特相当平静地报告说,她失去了她护理的一个病人。整个队里只有她一人被邀参加了今天的葬礼。莫德对这位年轻女子被土著人这么好地接受而感到高兴。
卡普维茨一家已经像三条变色龙那样化进了周围环境中。莫德对他们有所见闻。萨姆卡普维茨已经决定将他的生物研究的主要部分延长到这次实地考察的最后3周。至今,他集中全部精力搞摄影,既拍静物又拍电影。他已经花了些时日作准备,拍一部图片集,记录lsquo;共济社大棚、圣堂、头人的草房、村庄场地的日常生活,主事会的一次下午会议。他给莫德看过的底片并不全是专业摄影水平,不太讲究艺术构思和光线,而更注重将这个鲜为人知的社会生动真实地表现出来。海妖岛的土人简直可以从萨姆的底片上跳出来。他告诉莫德,他计划完整地拍摄诊所、学校、各种节日活动,用一天拍村子手工艺人的工作,用一天拍渔夫,再用一天(在考特尼的监督下)拍山里和路对面的海湾,还要用一天来表现一个像特呼拉那样的典型年轻女性的生活,用一个下午现场拍摄莫德在实地工作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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