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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则是丢在了空位的桌上。
还有一些书散落出来,将整个桌面占据。
林岁岁不好直接动别人东西,只得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同学,你好……”
下一秒,那男生头也不抬,轻轻踹了一脚前桌椅子。
声音朦朦胧胧,煞是低沉好听,“老余。”
老余默默转过头来,一口不标准北都调调,“城哥儿,啥事,您说儿。”
“你和新同学换个位置。”
林岁岁一愣。
老余也愣了愣,“为啥啊?这还上着课儿呢。”
那男生将脑袋上书本掀开,揉了揉眼睛,坐直身体。
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面容。
离得更近之后,还能看出他眼眸中、习以为常般的玩世不恭。
陆城漫不经心地开口:“因为,我不和黄毛丫头同桌。”
“……”
教室后边这般闹腾,李俊才发现端倪,仰着头大喊道:“后面在闹什么呢?开始上课了,新同学赶紧坐下啊!”
林岁岁脸颊烧得火辣辣,呆呆地傻站在原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陆城表情十分坚持。
见状,老余认命地站起身来,准备从后头绕一圈,坐到他旁边,将自己座位留给新同学。
走道狭窄。
老余看着不壮实,到底是男生,并排挤在一块儿肯定过不了。
林岁岁侧过身,给他让出路。
纵使这般,到底是推搡间、碰到了肩膀。
“啪嗒。”
清脆一声轻响。
老余动作顿了顿,纳闷儿地低下头,眼神寻寻觅觅,随口问道:“什么东西掉了?……哈哈哈,谁胆子这么大,上才哥的课还敢戴耳机啊?”
没人注意他说了什么。
离他最近的林岁岁也没听到。
风声、树声、鸟鸣声、呼吸声。
粉笔划过黑板声、桌椅轻微碰撞声、衣物布料细小摩擦声。
什么都没有。
顷刻间,世界化为一片寂静无声。
林岁岁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却无人知晓。
老余蹲下.身,准备去捡那个“耳机”。
蓦地。
斜后方横插出来一条手臂,将他视线全数挡住。
陆城竟然抢先一步,弯下腰,仿佛随手一够,将掉落地上那东西捡起来,捏在手心。
想了想,他把原本放在空桌上的书包拎起来,随手丢到另一边地板上,将桌椅全数空出来。
这才缓缓开口道:“行了,别换了,你回去吧。”
老余:“……?”
陆城反复不定,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还是上课时间。
老余忍不住嘟嘟囔囔,随口骂了句:“什么毛病?哥儿,你是来大姨夫了吗?到每个月那几天啦?”
“余星多,你想死呢?”
“……”
陆城眼神极具威慑力,老余生怕将来没答案可抄,到底是没还嘴,磨磨蹭蹭、又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讲台前,李俊才已经把考卷悉数分发下去。
“快快快,大家传一下卷子。咳咳,耽搁太久,咱们要开始上课了啊。”
陆城手里攥着东西,轻飘飘地瞥了林岁岁一眼,大爷似地往椅背上一靠。
可惜人个子太高,学校桌椅都是均码,椅背高度有限,不够他装模作样地摆架势,动作显得有那么一丝丝好笑。
只是气场强劲,叫人竟然觉得协调万分。
颇有点桀骜不驯的意思。
顿了顿,他冷不丁开口:“还不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
是个我很喜欢的故事,不长,大概很快就会跟着夏天一起结束,希望你们也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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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支持。
第2章 日记第二页
这句话,林岁岁差不多听到了。
事实并非那政教处老师想象那般,她不是天生双耳全聋。失聪诱因很复杂、医生判断是心理因素。
人一紧张,就会出现刚刚那种“世界一片寂静”的情况。
但大部分时间,林岁岁还是能依稀听到些动静。模模糊糊、也不够细枝末节,却能让人聊以安心。
几秒钟内,她微弱听力在缓缓恢复。
脸上神色有些控制不住诧异。
就在陆城皱起眉、伸出手时,林岁岁忙不迭坐到了那个空位上。小心翼翼地将笔袋和物理书翻出来,放在桌上,书包挂到椅背后。
这才悄无声息、局促地开口道:“……谢谢。”
前排已经将试卷传下来。
陆城没再说什么,只从余星多手上接过两张试卷,又随手分了一张给她。
顺便,在课桌下、无人看见处,把助听器塞到她手心。
林岁岁只觉得自己手指被一处暖源触碰,像是触电一般,四通八达,使得整个人再次僵硬起来。
这举动,叫人心绪难宁。
然而很显然,对方并没有什么旖旎之思,只是单纯将东西还给她。
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她反常,便将手收了回去。
陆城把考卷垫在桌上,脸一趴,长长手臂围着脑袋一圈,再次闭上眼,坦坦荡荡地开始在课上睡起觉来。
讲台上,李俊才开始讲解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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