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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所有与段应安势力和原氏集团有关的部门、公司、人员全部被彻查,上面忙着清理段应安和李耀民的残余势力,公安局也在忙着清算李耀民等人的罪行。
吴换山暂代局长职务,市局工作全部由他统领安排,政府和市局忙的不可开交,媒体记者比他们还忙,凡是涉案人员几乎都没放过,就连闻向秦某天下楼买东西,居然也被人认出来。
这起特大内部违纪案件的清查从五月中旬持续到六月份,这段时间里楚行暮连个休假的时间都没有,闻缇偶尔去画室看看,席睿每天忙着上课,楚眠知一个人在家侍弄席睿的花花草草,虽然是打发时间但也挺无聊的。
闻缇知道了就趁没事的时候打车去陪楚眠知小酌几杯或是散步下棋,半个月过去楚行暮隔几天去他爸妈家找一次闻缇,后来发现自己忙工作的这段时间闻缇居然都跟着楚眠知学会了下象棋。
俩人在棋盘上杀的天昏地暗,楚行暮在队里忙的昏天黑地。
楚眠知家楼下有两棵百年银杏树,六月份正是枝繁叶茂的时候,一些老住户自发在银杏树下搭了几套石桌石椅,平时纳凉闲聊方便一些。
闻缇跟着楚眠知下楼,银杏树下已经坐了几个老大爷,那些老人和楚眠知很熟,楚眠知给他们介绍闻缇的时候就照着席睿的叫法,说闻缇是他们家小儿子。
两人刚把象棋盒子打开,楚眠知忽然在闻缇身后看到了席睿,他急忙迎上去问道:“才三点,你就回来了?”
“小闻又学象棋呢?我回来拿两本教案。”席睿笑着上了楼。
闻缇和楚眠知重新坐下,摆棋的时候闻缇问道:“伯父,李耀民是怎么死的?”
楚眠知抬起头看他一眼,“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闻缇摇头说道,“我以为他有更大的动作,还想拼死一搏。”
楚眠知摆好象棋,应该是回忆起了什么,清风拂过杏叶,好像风铃在他们头顶响起,“我给你讲讲我们老一辈的事儿吧。”
闻缇点点头:“好。”
席睿拿着教案下楼的时候,看到楚眠知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坐在对面的闻缇也听的聚精会神,楚眠知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皱眉骂人,闻缇的情绪也跟着他起伏不断,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席睿,最后席睿拿着教案走了。
楚眠知给闻缇讲的,是他们那一代从事公安事业的人和故事,周晋霖、杨魏渊、严邵慈、楚眠知、李耀民、吴换山,就像现在的楚行暮和陈俞尧等人。
下午四点多,楚行暮去他爸妈家领闻缇,所有案子全部告一段落,吴换山给刑侦队和缉毒队放了半天假,夏辞和陈俞尧起哄让楚行暮请客,所以楚行暮特意来接闻缇。
这次请客吃饭的人不少,楚行暮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向吴换山申请到公费报销,不用他花钱连组织聚餐都跑的比平时快。
而吴换山,在楚行暮刚出办公室的时候就给杨魏渊和楚眠知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时间,一起喝几杯。
那天下午,墓园里看门的大爷看到四个老头儿组团进了墓园,几个人围着周晋霖的墓碑有说有笑的喝着枝江大曲。
楚行暮和闻缇到酒店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就差他和闻缇,免不了罚酒几杯,当闻缇以短发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要不是闻缇那一贯熟悉的笑容他们都不太敢认。
韩炀和陈俞尧跟着起哄,发誓要把楚行暮灌醉,还拉着尹周一起。
夏辞殷勤地给郎朗夹菜,白瑶和齐晗惆怅地把头转到另一边,却看到詹妮弗狗腿子一样给薛柠捶肩。
唐哲被齐少承和赵忱围在中间,絮絮叨叨地给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毕业的唐哲讲人生大道理,秦菲菲只顾闷头吃菜,旁边的闻向秦正笨拙地给钟长新剥虾。
聚餐进行到中间,楚行暮端起酒杯说要敬大家几杯,所有人心照不宣只字不提前面那些事。
闻缇从没见过楚行暮喝醉过的样子,这次楚行暮应该是奔着断片儿去的,一圈酒敬下来,闻缇发现楚行暮都有点儿站不稳了。
八点多聚餐结束,组织聚餐的人是楚行暮,送其他人离开的是闻缇,一行人从酒店里出来,有车的去开车把没车的人送回家。
闻缇扶着看似没醉的楚行暮走到车位上,其他人一边等车一边说说笑笑,楚行暮在车旁站了一会儿突然甩开闻缇的手,走到他的车头前面拍了拍引擎盖,炫耀似的说道:“闻缇修的。”
大家先是一愣,又看到楚行暮扯着他身上的衬衣说:“闻缇买的。”
然后他拍了拍腰上的皮带:“闻缇送的。”
最后撸起袖子指了指胳膊上跟了他十年的牙印:“闻缇咬的。”
闻缇:“……”
楚行暮把身上能给人看的都当着大家的面炫耀了一下,闻缇拦不住他只好在旁边陪笑,等楚行暮安静下来,也不知是在警告谁:“就算把阎王爷拘了,我也能把闻缇抢回来。”
别说闻缇从来没见过楚行暮喝醉后的样子,夏辞和闻向秦都没见过,以前上警校的时候夏辞和闻向秦永远是被楚行暮一手一个拖回学校的,他们还以为楚行暮真的是千杯不醉呢。
陈俞尧摇了摇头,略显夸张地说:“老楚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
韩炀拿出手机跃跃欲试:“我要是把这段录下来,明天拿给他看,他会不会不承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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