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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暮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闻缇看着他把纸包打开,一颗白色药片躺在纸片上,楚行暮说:“这是曾荣德吃的抗精神病药,药瓶上的名字是氯普噻吨,但是检验出来的药物成分跟氯普噻吨的不一样。”
闻缇从楚行暮手里拿过药片,闻了闻,楚行暮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药?”
闻缇摇了摇头:“氯普噻吨的味道不是这样的,可我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
闻缇一时想不起来他在哪里见过这种相似的药了,楚行暮把药片拿回去包好放进了口袋里,枕着胳膊靠在座椅上,望着外面看不到头的车队。
楚行暮说:“这个药的成分和钟鸣楼吃的药不一样,档案袋里是十年前的化验结果,如果这里面真有人为因素,那这两种药的成分肯定是一样的。”
闻缇惊讶的看着楚行暮,“他们吃的是同一种抗精神病药?”
“嗯,但不是氯普噻吨,我们化验了市面上所有的抗精神病药物成分,没有一种药的成分能和它匹配上,这个药的来源还得再查查。”
“这个案子是周晋霖负责的,如果药物检测结果有问题,周晋霖怎么会轻易结案,除非……”
楚行暮摇了摇头,“我拿到的两份卷宗有出入,之前给钟长新的卷宗里没有药物化验单,吴局最近给我的卷宗里有药物化验单。”
闻缇说:“我小时候应该见过曾荣德。”
楚行暮转头看着闻缇,闻缇回忆了一下:“应该是钟鸣楼刚到南嘉不久,我记得那个时候园区里的杜鹃花开的很漂亮,当时我还没有杜鹃花丛高,听到花丛后面有人说话就过去了,那是我和钟鸣楼第一次见面。”
“乔医生说钟鸣楼住院的六年里没有人去看过他,不过他的话不能全信,要不是提前调查过我也不知道曾荣德是他的老师,他的话有待考证。”
闻缇说道:“乔医生肯定也跟你说了去年我去南嘉找他的事,我之所以找他了解当年的真相,是想印证我的一些猜想,曾荣德和钟鸣楼同在一个研究所,两人早年是知己好友,我想知道后来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
楚行暮拿出手机问道:“曾荣德收到的威胁信你要看吗?”
闻缇点点头,楚行暮把提前拍的照片翻了出来,然后把手机给闻缇了。
“一共四封,曾荣德的儿子曾樊处理他父亲的遗物的时候找到的,钟长新应该还不知道威胁信的事,他只是凭直觉让曾樊报警。”
“钟长新多疑,曾荣德的死在某些方面和钟鸣楼很像,所以他才建议曾樊报警。”
“之所以把这几封信定义成威胁信,是因为曾荣德写了回信。”
“什么回信?”
“曾樊在曾荣德的论文资料里找到的,里面还夹着一份十六年前的旧报纸。”
楚行暮又从怀里拿出来一张裁剪下来的报纸,闻缇表情古怪的看着他,然后侧身扒开楚行暮的衣服,在楚行暮的胸口上乱摸一气,好奇他怀里还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我就带了这两样东西。”楚行暮笑着把闻缇拉开,“拿来让你确认一下。”
闻缇拿着报纸坐回位置,看了几眼说:“最近接触了一些健谈的客户,听他们说了些原氏集团早年的事,原氏集团早年有三家制药公司,十六年前开始进军房地产行业,现在有三所私立医院,旗下的分公司还涉及到了影视投资。”
“三家制药公司?”
“新型抗精神病药的临床实验失败之后,原氏集团关停了所有制药公司,开始投资建设私立医院,三家制药公司倒闭,三所私立医院坐地而起,这么多年一直垄断房地产行业,譬如春熙山的度假别墅,当年的竞标价格翻了十几倍最后还是被他们拿下了。”
楚行暮忽然问:“南嘉也有原氏集团的参与?”
“南嘉监护精神病院隶属政府部门,至于原氏集团有没有参与我不清楚,那些至少要往前追溯三十年。”
钟鸣楼和曾荣德的死是否和十六年前的创新药有关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这其中是否有原氏集团的参与就另说了。
“原氏集团的董事长是原家长子原儒琛,他和闻向秦私交很好,你想了解原氏以前的事可以去找闻向秦,毕竟他比我早出生十年又是在闻家长大的,我回闻家不过九年,公司的事他们从来不告诉我。”
闻缇只是把原氏早年的一些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楚行暮却想到了那个恋童癖成海猥亵杀害幼童和王越民与赵海碌的贩毒案上。
姜国安的死至今还是个谜团。
贩毒案的毒品来源还无法确定。
成海杀害出售幼女的同伙没有抓完。
那封邮件里提到的人还没有伏法。
如果这些案子之间都有一丝一缕的联系……
是不是有人正在青市的上空编织着一张巨网,只要猎物触碰到任何一根线,他们就能马上知道并想出补救方法。
一条线断了,再补一条,如此反复,何时才能窥到巨网中央的真相?
楚行暮的想法也把自己吓了一跳,闻缇眼看着楚行暮的脸色越来越沉,问道:“怎么了?”
楚行暮紧绷着脸抓住了闻缇的手,用拇指慢慢揣摩着闻缇手指上的戒指,等冷静下来楚行暮说:“照这个速度等我们到剧院演出都结束了。”
如果成海和王越民的案子另有隐情,他们背后是否还有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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