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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是要做红烧肉吗?摘芹菜干什么?”闻缇看着楚行暮手里的芹菜问道。
“降火。”楚行暮拿着芹菜走进了厨房,闻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楚行暮好像摘完菜没洗手就碰他头发了?芹菜降什么火?
过了一会儿,闻缇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很大的水声,闻缇好奇的看向厨房,楚行暮背对着他站在洗菜池前,闻大橘跳上沙发蹭了蹭闻缇,闻缇又坐了回去,吃完午饭闻缇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在洗菜池下的垃圾篓里看到了好几个空的牛奶盒,他打开冰箱看了一下,发现冰箱里的牛奶全都没了。
楚行暮把所有牛奶都倒进了洗菜池,开了水把它们冲进了下水道,闻缇觉得以后可以多讲故事给楚行暮听,这样楚行暮就不会让他吃一些自己不爱吃的东西还能让楚行暮多可怜一下自己。
闻缇想:“趁还有时间,让他多可怜我几次吧。”
下午两点多温度正高的时候,看守所外的梧桐树上蝉鸣不断,吵的人心烦意乱,看守所外只有寥寥几人,楚行暮和闻缇把证件和通行证递进站岗室,里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后就有人出来接他们了。
和看守所交涉说明的事交给了楚行暮,闻缇只管跟在他后面在聊天室里等苏哲宇。
闻缇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录音笔,他把录音笔放在桌子上,以前是林曼殊和钟长新以这种方式录下他所说的话,为他制定治疗方案,对他进行心理疏导,每周向闻向秦汇报他的治疗效果,闻缇很理解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无论患者还是医生,两方相见一个渴望倾诉、一个尽力引导,但心理病患者和精神病患者又有很大的不同,心理障碍和精神障碍引发的后果又极为相似,闻缇既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犯罪学专家,他只是,以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身份同另一个精神病交流。
苏哲宇并没有那些胡言乱语充满幻想言论的症状,他偏向暴力、反叛,又克制、敏感,并且有着超高智商,他的精神病更像一个推进他犯罪的寄生物,闻缇专门咨询过钟长新,该以怎样的身份和苏哲宇这样的暴力精神病交流,钟长新建议他用曾经精神病患者的眼光去看待苏哲宇,最好是把他当成同类,否则在苏哲宇眼里,不管是普通人闻缇、警察楚行暮、犯罪学专家钟长新,都算不了什么。
随着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闻缇抬头看向铁栏对面的大门,苏哲宇戴着粗重的脚镣和手铐被两个警员一左一右架着慢慢走向那间铁房子的最中间,楚行暮从闻缇所在的这一侧进来,门外还有两个警员随时待命。
楚行暮坐在闻缇身边,把闻缇的笔记本拿了过去,说道:“我帮你写。”
闻缇点头,凑近楚行暮,问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楚行暮偏开头说道:“没有,我最近都在吃戒烟糖。”
“没事了。”闻缇把录音笔的开关打开,他抬头看向房间四周,好几个摄像头正对着他们,聊天室是半透明的,方便门外的警员随时查看房间里的情况,以在必要时采取措施。
苏哲宇坐在桌前,他的头发已经剃了,精神状态比被刚关进来的时候好一点,他神智清明,在看到楚行暮的时候他还向楚行暮打了个招呼,如果他没有被抓到,也许人们一辈子都不会把分尸刘俊升的凶手和这个瘦弱的男生联系在一起。
苏哲宇看向楚行暮,开口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闻缇站了起来,他把椅子提起来放到距离铁栏最近的地方,又返回桌前拿起了录音笔,楚行暮本想挪地方,闻缇冲他摇了摇头,闻缇拿着录音笔,披着他的外套翘起二郎腿,端正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和苏哲宇面对面坐着,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铁门,苏哲宇对他的举动表现出了疑惑。
闻缇微笑着说道:“苏哲宇,你的案子我看过了,今天找你是想多了解你一些,除了你对警察说过的那些,我想听一些不一样的。”
苏哲宇问道:“你想听什么?我接受过记者采访,见过那些犯罪心理学专家,也做了精神病鉴定,他们问的最多的是我为什么杀人和我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分尸刘俊升的,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的?”他的手铐磕在桌面上,房间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声音。
“我叫闻缇,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人怎么杀人的,你身体里的那个怪物还好吗?它会不会每天跟你说早安和晚安,在你的梦里、脑子里,乱窜、叫嚣。”
苏哲宇冷笑了一下:“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我确实是精神病,我也有暴力倾向,我比我爸的症状更加严重,我杀了刘俊升所以我会危害整个社会,这和我身体里有没有怪物没有关系。”
“嗯,这两者的关系的确很微弱,但是换一个角度它们的关系又很深,你做过PCL-R测量表,Psychopath是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有暴力倾向的性格障碍者,我记得你的分数低于18,你不是性格障碍者,我想这和你父亲从小对你的教育有关。”
“你到底想听什么?”苏哲宇看向闻缇。
闻缇微笑道:“我是来跟你聊聊这些,我曾经做过无数测试,但我不相信那些数据。”
“你也是精神病?”
“曾经是,那些字母是你自己写的还是别人写的?你想跟我们玩解密游戏,却一点提示都不给,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不公平的游戏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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