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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辞喝了几口酒,拍着楚行暮的肩膀说:“你们被埋在井下的时候,我真以为你这次要歇逼了。”
赵忱端着汤碗点头说道:“我可以作证,他都快哭了。”
“还有韩炀,别看韩炀平时跟你插科打诨的,那天晚上一进门二话不说先去揍了张火一顿,最后还是被吴局亲自拎出去的。”
说到韩炀,楚行暮这才想起来好像还少了个人,他之前忘通知韩炀了,“韩炀没跟你们一起过来?”
“他今天下班早,相亲去了。”夏辞说道,韩炀下午把伤情鉴定书拿给夏辞之后就走了。
“韩法医一次洗六遍手,一晚上洗三四次澡已经在局里出名了,不知道什么样儿的人受得了他的洁癖,我要像他那么洗早秃噜皮了。”齐少承夹了几颗花生米放进了嘴里。
赵忱放下酸菜鱼的碗说:“人家好歹还有个相亲对象,你呢?你就只能晚上下了班儿抱着被子睡大觉,第二天还迟到,我比你好点儿,我生活挺精致的也不迟到,我是千面玉郎加全勤小王子。”
“保温杯里泡枸杞,又敷面膜又泡脚,你这哪是精致,你这是养生。”郎朗吐槽他。
“还是有点作用的,你看我头发就比老七多。”赵忱低头要跟齐少承比谁的头发多,齐少承没忍住拍了他几巴掌,“滚犊子。”
“就我们每天朝七晚十双休没有保障,加班当加餐的哪有时间谈恋爱。”白瑶掰着螃蟹说道。
“小唐趁你还没毕业赶紧找个女朋友,正式从警可见不着了。”
被点名的唐哲腼腆一笑,说道:“我还早着呢。”
“以后你就不这么说了。”单身汉夏辞如是说道。
白瑶看了一下手机的消息提示,“咔嚓”一下掰断了螃蟹腿,连带着里面的肉也碎了。
“怎么了?借蟹腿发泄怒火啊?”郎朗问道。
白瑶抽了几张纸擦完手说道:“怎么案子都快结了还有人造谣啊?什么百人屠杀,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屠杀。”
夏辞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太容易情绪化了,你看我们,雷打不动。”
“但这次的案子的确很恶劣,反正我从警这么多年是第一次见。”齐少承放下筷子说道。
“我们整天普及安全知识,可是遇到危险该逃的还是逃不掉,她们还那么小,可能都没意识到侵害的严重性。”
“性教育一直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很多父母羞于启齿,学校也不会重点普及,更何况那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孤儿,他们也许反抗过,但最后的结果和我们看到的并无两样。”闻缇把盘子里的辣椒段挑了出去,楚行暮转头看着他。
闻缇说:“恋童癖不分年龄段,不分男女,没有具体行动的时候这是一种欲望,一旦有了行动就是无法原谅的罪行,也许在大街上和你擦肩而过的就是个恋童癖,他不但觊觎着陌生孩子,还对朋友的孩子另有所图,即便告诫孩子离那些不轨之徒远一些,却阻止不了他们主动接近。”
孟玥会被绑架是因为陈惠如哄骗孩子的手段高吗?那是孟玥一家因为八年的交好信任她。
我们可以从小孩子有认知能力的时候教他们怎么防范陌生人,让他们增强安全意识,叮嘱他们天黑前一定要回家,出门前一定要报备行程,这些都是基于孩子要出门、要碰见陌生人,因此人们往往会忽略身边的熟人,儿童受侵害的案例里百分之七十的危害都来自熟人,那个人可能是邻居、老师、叔叔、伯伯、表哥、父母的好友、从小便喜欢动手动脚的舅舅、可能是交流不多的姑父、姐姐的男朋友,甚至,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亲生父亲。
一个孩子一生可能会经历很多事,父母的责备、同学的孤立和嘲笑、青春期叛逆、同龄人的欺凌、街头流氓的骚扰、校园暴力以及家庭暴力。
我们说一个孩子长大很不容易,但人们又觉得只让他们吃饱穿暖就很容易,大多数父母很少把孩子的心理当做重点去培养,所以那些在成长过程中犯了错却没有得到及时矫正和指正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缺失的东西和他们长大以后得所作所为息息相关。
穿长裤的女性被强.奸的概率就一定比穿裙子的女性小吗?
夏季的性侵事件一定会比冬季多吗?
这些悲剧并不在于女人穿什么样的衣服,而是禀性鄙恶的人什么时候会将脑子里那龌龊肮脏的念头用眼睛和行动表现出来。
教女孩要防备所有异性,但你不能告诉她不许父亲和兄弟进自己的房间,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信任,当受到伤害时她们该向谁寻求帮助,谁去保护她们?男孩也是一样的,值得一提的是很多父亲在保护孩子这件事上还是很称职的。
童年经历、心理创伤,以及身边人无节制的玩笑和恶意都会伤害到他们,受害者轻则患上抑郁症、精神病,重则以自杀为结束,还有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恶性犯罪。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他们各自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顺便交流了一下心得,积攒了几个月的压力和负面情绪可算借这一场饭局发泄的差不多了,两扎啤酒最后一滴不剩,桌上的菜基本都见了底,眼看都快十点了,齐少承接了个电话说他妈打电话叫他和齐晗回家,他们准备帮着楚行暮收拾一下残羹剩菜。
闻缇的手机响了几声,他拿着手机去了楚行暮的卧房,楚行暮看闻缇一直往他的房间跑,临时决定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把侧卧的被子抱到他的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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