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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朗也没怎么难为裴冀丁,只跟他说:“来都来了,不玩玩多不值得。”,随后踱着步子走了。
裴冀丁撇撇嘴,心想,早玩腻了,值个屁啊,玩得干啥啥不行,跟个白痴一样就值得了?
陆朗自以为他魅力四射,说话如同吐着蛇信子的妖怪,哪成想裴冀丁的修为比他还高。
裴冀丁回到家,疲累的躺在床上。
新工作场所是个gay吧,听起来比去酒吧打工更荒唐。
裴冀丁扒出手机,反复看下午那张莫吉托的照片,他呆了半刻,在应用商店里找到了美图秀秀,裴二少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踏上修图照骗之路,是因为一杯不专业的莫吉托。
他反复摆弄,不满意软件自带的滤镜就自己调,一个亮度指数反复来反复去,犹豫不决,不知道到底哪个更好一点。
最后的成图和原图也没差多少,但裴冀丁还是觉得薄荷叶绿了一点,气泡生动了一点,裴冀丁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编辑了一条朋友圈,干干脆脆一张图,文艺极了。
裴冀丁的微信名叫“不想好好活”,号里什么人都有,家人,朋友,连打广告的都不删,裴冀丁在权限设置里勾勾选选,只选出来两个人:西楚霸王和秦大善人。
感觉像部瞎穿越的的历史雷剧。
他刚发完,微信上面突然蹦出来一个对话框提示他有新消息,那个绿色的图标上小小的红色的角标,让裴冀丁有点激动。
项白?还是秦尚?
希望是秦尚。
裴冀丁打开应用。
秦大善人:看着挺厉害,学得不错?
裴冀丁开心了,gay吧不gay吧的,他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能学调酒,能挣钱,旁的都无所谓。
裴冀丁发过去一个呲牙的表情,然后回: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秦尚对着屏幕那个呲牙的小表情,都能想到裴冀丁能多嘚瑟,作为一个喝酒只和白酒和啤酒的直男,那杯颜值颇高的酒的名字他一点不知道,但不妨碍他觉得还挺好看。
之前裴冀丁说找了个985的调酒师,他满腹疑惑,985哪有出调酒师的?结果一查,还真有酒类专业,这会裴冀丁又发了大作,秦尚这才相信这小子是真的走大运了。
这么一想,心里竟然有种放心了的感觉,白汎说得对,他可能真有点父爱泛滥了。
秦尚回到:能的你,早点睡吧,小心猝死。
裴冀丁心满意足看着那句话,后知后觉想起来,如果项白来说这话,他会这么高兴吗?也许会吧,那方才发现给他发消息的是秦尚时,那一瞬间的兴奋又怎么解释呢?
裴二少思索了五分钟,决定听从大善人的建议,早点睡,防止英年早逝。
后面的日子出奇的平静,裴冀丁一直在练莫吉托,柠檬薄荷味都快闻吐了,徐丽还是说调的一般。
没有新的作品,他也不好去朋友圈炫耀,于是很长一段时间他和秦尚就像两个世界的人,短暂的相交,长久的分离。身上的伤早就连点红印子都见不着了,除了床头柜那半瓶红花油,裴冀丁找不到他在秦尚家住过的痕迹。
陆朗几乎每天都在句号,仿佛住在了吧台,听闻裴冀丁会调酒,还吵着说要尝尝他的手艺。
徐丽多拿了个酒壶,说:“冤大头来了,不宰是傻子。”
老板这么发话了,裴冀丁只好给陆朗调酒,一天一杯莫吉托,快一米九的肌肉大汉都快喝成娇羞的小姑娘了。
陆朗不提什么特殊的要求,很有分寸,点到为止,喝了一周的莫吉托,陆朗兴许是受不了小姑娘的酒,连句号都不来了。
徐丽今天要教个别的,名字叫螺丝起子,也是经典的鸡尾酒,配料比莫吉托还要简单。
徐丽切着西柚片,提点裴冀丁:“能来这么个地找工作的我心里有数,不过那个陆朗不是什么好人,你惹不起就躲着点。”
裴冀丁在一边观摩,感觉徐丽误会了什么,但不好辩驳,总不能在gay吧里大喊,我喜欢女人吧?
更何况性向这玩意,他真没注意过。
裴文德在他20的时候就开始给他相亲,各家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都往他怀里塞。
也就是他哥在国外,不然这些也轮不上他。
裴冀丁跟那些个姑娘家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沾上了裴文德安排的这个名头,就纷纷无辜遭殃。
男的,女的,裴冀丁不在意,主要是他从生下来连窍都没开过,没有一个人往那一站,让他觉得是能过上一辈子的,要非要说出来一个最可能的人选……
项白,秦尚。
一个够了解他,一个他够佩服。
这么一看,还真都是男的。
裴冀丁只好接过酒壶,说:“我知道分寸。”
螺丝起子好调,伏特加加西柚汁,摆个正圆的西柚做点缀,成品好看得紧。
整个流程下来唯一的难点就在切柚子上,徐丽一把刀切柚子跟切豆腐似的,整齐好看,薄厚均匀。裴冀丁呢,一刀下去,切出来的柚子片能让自行车爬半个坡,小心着往下磨,柚子片边缘毛糙的跟个带着齿轮花边的轮胎一样。
好在一个西柚不小,够他倒腾几刀的,一下午下来刀工好了不少。
裴冀丁照例拍了照,却不想发朋友圈了。
他扪心自问,那么大费周章发一张照片为了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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