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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是红司自己把自己关在密室里,因一时的疏忽而触电死亡?但那天晚上他故意支开吟作老人,为了做那样的实验hellip;hellip;」说着,亚利夫突然想起牟礼田说过的话。「对了,牟礼田你说过,那天晚上红司因为在某处发现了仙境入口而死亡,莫非是因为这项实验,或者hellip;hellip;」
「没错!」牟礼田黯然颔首道,「的确,那个时候红司故意支开吟作老人是有意图的,关于这一点,应该与藤木田老人调查过的一样。但那并非仅局限于在浴室『幽会』,幽会是没错,却是在仙境入口,也就是说,当晚的事件真相就是,他在神秘的场所见了不该见的神秘人物。」
牟礼田接下来的说明,简直完整传达了那一夜的异常气氛,亚利夫听了只能呆然若失。但他像是挥逐恶梦般地勉强问道:「可是,那纯粹只是想像吧?根本没有确实的证据。」
「有!而且是非常完美的证据。但唯一的证据就在你的掌握之中。」他淡淡说着,接着又补道:「当然,因为我听过本人的说法,我相信是不会有错的。」
亚利夫也知道自己脸部僵硬,想勉强挤出笑容,却是白费力气。为何会发生这种事?为何红司会知道?更重要的是,为何会发生那种事?无数的疑问如泉涌般浮现,他暂时默默反刍事件的来龙去脉。好不容易才喃喃说道:「牟礼田先生以前曾经说过,只要知道红司死亡的那天晚上,八田皓吉人在何处,就可以从相当不同的观点分析事件。」
「是的,是这样没错。」
「我现在终于才明白。虽然还很茫然,但我知道其中有不少真正的疑点。」
「是的,若说能想到最奇妙之处,那是有些夸张,但也差不多就是那样。而且那天晚上为了房子的事起了纷争,找来美国买主和相关装潢人员,就在你来电话之前开始聚会,所以很快得以求证不在场证明。皓吉之所以与一切事件无关,我也因为这件事而非常确信。尽管我觉得现在说明尚早,但也必须尽快拟订对策才行。所以,今晚我就说出『骇人的真相』吧!顺便还让你明白一件事情。你现在身上有带着君子的照片吗?」
「嗯,有的。」亚利夫打算从内口袋取出照片。
牟礼田劝止了,「没关系,你就带着它,我们现在到黑马庄看看。你应该还有事没有问管理员阿丰婆婆吧?」
牟礼田说完,起身。亚利夫跟在他背后低声问:「君子那家伙,现在人在哪里?」
「好像在什么地方住院了。」牟礼田的神情似乎连这点都已经调查清楚,「因为病情非常严重,或许无法从他本人口中听到他所作所为的自白。不过,现在要前往黑马庄,我希望你务必要问清楚的只有一件事,可以吧?」
牟礼田的低声提醒,已经吓坏了亚利夫。抵达黑马庄,与阿丰婆婆面对面,将君子的照片递给她,亚利夫缓缓说出牟礼田告诉他的那句话。
「这张照片上从后面露出脸孔的,是否就是以前曾用滨中鸥二这个名字,租下黑马庄最旁边房间的那个人?」
阿丰婆婆上下移动眼镜,仔细打量照片。不久,摇头回答:「在这张照片里,没有一个人住过这栋公寓。这个比较矮小的有点儿像,但不是他。」
「不是他?」
先前牟礼田告诉他时,亚利夫心里就已经有底了,但hellip;hellip;他轻轻咳了几声,情不自禁地问出愚蠢的问题。「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亚利夫心中想问的是,假设化名滨中鸥二,租下黑马庄的人不是君子,那到底又是谁租下这里的房间呢?但阿丰婆婆并没注意他问话的意思,还以为是在问照片中的人是谁,于是再次拿起照片,盯视许久后,这样回答:「对了,这一定是他弟弟。滨中先生经常有弟弟来找他玩。」
终章
51 非生日礼物
四月十七日,星期日晚上,苍司的非生日聚会几乎就要平安无事结束。
旧家具差不多完全处理掉了,剩下的行李打包也事先结束,运送回纪尾井町的牟礼田老家,所以冰沼家宅邸已经变成像天花板很高的仓库一样苍凉,连说话都感到心情无法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已决定等厨师与女佣离开以后,再提出重要问题。对此,或许因为牟礼田严厉告诫,所以身穿缀有让人联想到黑色与金色法国蕾丝黑玫瑰礼服的访客久生,也不忘露出优雅的微笑。
她在用餐前先逛了庭院一圈,然后对身旁的阿蓝说:「以后你们怎么办?听说苍司又要回腰越了,你们要开始各自生活。」
「嗯,我认为分开会比较好。」阿蓝也显得毫无隔阂,「罗娜考上东大,和她哥哥一起租房子住,觉得太宽敞可借,叫我在那里寄宿,我虽然有点犹豫,但应该还是会过去。」
「那样最好了。」抬起淡紫色头巾,在装饰着白色星星的内院伫足,久生以锐利的视线瞥了对方一眼。「那么,你可以在那儿苦读一年,好好准备入学考试了。」
「嗯,是这样没错。」阿蓝露出无力的微笑,「不过,我不打算去考东大了。可能的话,我想读神学院,然后到当别的特拉普会修道院(注:地名,位于北海道石狩郡;特拉普会(Trappistes),为天主教西多会中的一派)hellip;hellip;如果能在那儿一面制作木鞋,一面烤糕点生活,那是最好也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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