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又凶又怂——竹喵(22)
黎君那个时候那么看重你,就算被发现你和我在一起,她的矛头也只对向了我,所以也不可能是她赶你走,你知道黎君对我的态度,知道即便你离开也绝对不会让她改变对我的观点,所以也绝对不会是什么离开是为了让她对我好的幼稚想法。
迟焰的后脑抵着墙壁,闭了闭眼睛。
你说过永远不离开我的。顾已轻吻了一下迟焰的嘴巴,又微微撤离,保持在一个只要一说话就能碰上的距离,和迟焰呼吸缠绕:我相信你那个时候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但你后来离开也是真的,十年音讯全无。
十年后的现在顾已的视线从迟焰的嘴巴缓缓上移到他的眼睛,盯着他:我能感觉到你还爱我,你连看我的眼神都还和十年前一样。
迟焰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距离太近,顾已看的一清二楚,他勾唇轻笑:
既然十年后的你都还爱我,那么十年之前离开的时候也并非不喜欢了,对吗?所以你的离开,只能是为我好,你认为这件对我好的事情,比爱我,比和我在一起还要重要。
可是我不懂。顾已笑着,却苦到了极致:我不懂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在我那么离不开你,甚至把你当做我唯一一个依靠,活着的动力的时候,还能打着为我好的名义给我一刀?
迟焰看着顾已,嘴巴动了动,却始终没张开,只有时不时滚动的喉结在显现着他的情绪也并非表面这么平静。
顾已微微后退了一些,视线落在迟焰的喉结上,他忍不住的抬手去碰触抚摸了一下,笑了:
你知道吗?这个问题,我想了十年,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我做过无数种假设,假设我是你,你是我,我又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离开你。
想知道哪一种假设吗?顾已的手指缓缓上移到迟焰的下巴,最后在他的唇瓣停留,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迟焰的下唇,表情玩味儿,迟焰一直看着他,然后看着顾已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夹杂着失望的狠厉。
他说:没有!
两个字,让迟焰的心都跟着一颤。
我想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离开你的理由。顾已盯着迟焰,在他闭上眼睛,将所有情绪都掩藏住的时候,他咬上迟焰的嘴唇,一下就见了血,然后他微微退开,看着迟焰嘴唇上的血珠,又上前亲吻掉。
血的铁锈味儿在唇齿间散开,也好像让顾已更疯狂了一些,所以他说:
我宁可死在你身边都不可能离开你,就算你**,我大不了跟你一起。
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离开你呢?顾已看着迟焰,开口道:所以,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用原谅。迟焰睁开眼睛看他:我从来没想过会被原谅。
顾已轻笑一下,松开了迟焰,微微后退拉开和迟焰的距离,静静的看他几秒,像在打量一个商品,又像是透过迟焰看着曾经,迟焰甚至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病态的癫狂。
可这种癫狂还没等迟焰仔细看得明白,顾已已经迅速隐去,神色淡淡。
迟焰看着他,顾已也与他对视,此时的两人看起来都很平静,但内心如何却怕是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了。
后来顾已收回视线,转身去了落地窗前的懒人椅上坐下,视线看着窗外,他这才发现海城今天的天气和小城也没什么两样,灰蒙蒙的让人心情不爽。
迟焰靠在墙壁上静默许久才有了动作,他没有回卧室也没有去客厅,而是走过去在顾已的面前站立,继而缓缓蹲了下去,单膝着地。
顾已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看着他。
迟焰迎视着顾已的目光,将手抬起来放在他的膝盖上,很淡的笑了下:
已哥,你打我一顿吧?
顾已盯着他看了几秒,挥开他的手,冷哼一声:懒得动手。
那我自己来?迟焰说着就抬手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却被顾已眼疾手快的拦下了,抓着他的手又放回了膝盖上:别作!
迟焰并不意外顾已这样的动作,垂眸笑了下:
已哥,你说我还喜欢你,我承认,我甚至承认这十年来没有一天不想你,你也一样,还是舍不得我疼,就算有脾气,心里有火,也还是会压抑着情绪先照顾我。
顾已看着他,没说话。
对不起。迟焰说:我让你难过,让你伤心,也让你疼了。
顾已抓着迟焰的手渐渐用力,迟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顾已盯着他看了几秒,缓缓松开:
那这一年,你好好听话。
迟焰笑着点点头:我听话,已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顾已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的缓和,他其实真正想说的是:只要你在,我所有的痛苦都能因为你的回来而一笔勾销。
但顾已没说,他自己本身的骄傲和迟焰迟迟不肯开口的固执让他说不出口。
迟焰以为顾已暂时不回北城是因为在海城有事情要处理,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他们在海城停留的这段时间,连酒店的房门都没出去过。
但或许是因为这段全天24小时在一起的日子,才让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迅速缓和下来,虽然他们也并没有讲太多的话。
早晨两人先后起床,顾已会打电话叫客房服务送餐,两人在餐桌上安静的吃个饭,饭后顾已偶尔会看电影,这个时候迟焰一般都是陪着,依旧没什么话,但却从之前两人分别坐在两个沙发上变成了一个沙发,距离越来越近。
午饭依旧是叫餐,饭后顾已通常会去睡一会儿,迟焰没有午睡的习惯,但顾已要求他陪着,他也就静静躺着,听着顾已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直到他醒来。
睡醒后的下午一般很平静,顾已会去书房用电脑,迟焰有时候会被顾已叫过去坐在沙发上陪着,有时候就放他自己随便做点什么。
但今天却有点不一样。
顾已睡前是把迟焰抱在怀里的,侧躺的位置,小心的避开了他手臂,单手环着他的腰。
对于睡着的人来说,这个姿势没什么,但对于迟焰这个睡不着的人来说,就多少有点煎熬,可他还是没动,顾已午睡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小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顾已醒来的时候迟焰知道,呼吸不同,也有轻微的动作,但迟焰没动,他知道顾已醒了,也感觉到了顾已某个部位的变化。
两个人同床共枕一周多的时间了,除了搂搂抱抱,迟焰偶尔被顾已心血来潮的咬一口,并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情,但没有做,不代表没有反应。
迟焰想翻身的时候顾已先动了,快速起床后去了浴室,迟焰从床上起了身,听着浴室里很快传来的水声,静默几秒,迈步走了过去。
顾已在迟焰在洗手间的时候进来从来不敲门,这一次迟焰学了他,所以自然而然的在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顾已在花洒下正做什么,开门的声响惊动了他,侧目看了过来,微微蹙眉。
迟焰和他的目光短暂交汇,又缓缓错开。
关了门走过去,站在淋浴间外的时候顾已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隔着一层水汽看着站在旁边的迟焰:
做什么?
我帮你。迟焰看着顾已说。
顾已没说话,迟焰等了两秒没等到他的拒接便迈步走过去,关了花洒,站在了顾已的面前,把手伸过去之前迟焰看了一眼顾已,顾已也在看他,表情淡淡的瞧不出什么别的情绪来。
迟焰握了上去,但动作没两下就被顾已挥开了,冷着声音给了一句评价:
不舒服。
直到这个时候迟焰才想起来,对于这档子事儿顾已向来不喜欢用手,他有意开口说让顾已直接做,但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如果顾已真的想,不用自己开口,而顾已不想的时候,迟焰即便求也没用。
现在顾已的状态是不想做,却又明显有状态,迟焰静默几秒也没再坚持用手,他在顾已的目光中缓缓蹲了下去。
结束之后,迟焰在洗手台前面漱口,顾已在淋浴间继续冲澡,迟焰出去的时候跟顾已说了声:已哥我先出去了。
顾已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平日里的下午他们两个也是没什么事情的,顾已偶尔健身,偶尔去书房用电脑,迟焰就坐在客厅里发呆或者看会儿手机什么的,但或许是今天他们做了亲密的事情,顾已从卧室里走出来之后没去健身也没去书房,而是在迟焰的身边坐下了。
迟焰正拿着手机和楚以七闲扯,察觉到顾已在身边坐下的时候看了过来,笑了下:
已哥。
嗯。顾已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迟焰的嘴巴上。
迟焰察觉到了,表情稍微有点不太自然,亲近的时候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想那么多,很多事情都是情绪到了就做了,但是两个人都穿戴整齐的坐在这里,被对方这么意有所指看着的时候,迟焰难免有点窘迫:
已哥,别这么看了吧。
顾已挑了下眉,收回了视线,随手打开了电视,可就在迟焰刚松一口气的时候,顾已却又语出惊人:
没以前技术好了。
迟焰:
有机会多练练。顾已又说:在你手好之前。
迟焰:
行吗?顾已转过头来看着他。
迟焰无奈叹出一口气,妥协出声:行。
嗯。顾已闻言便回过头继续看电视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有些话想说,所以今天提前更哈~
各位小可爱现在看到的这篇文在发表之前还有十个版本,其中有几个是从少年时代开始的,甜甜的恋爱,然后毫无预警的破镜,分别。
但最后都被我否决了,选择了开篇即破镜重逢。
既然已经破镜,正在重圆,那么很多矛盾,别扭,过渡,都是必不可少的。
我不能让他们一重逢就**,就高甜,这样的话,破镜也就没了逻辑。
最近看评论,好多小可爱在说你不说是甜文吗?看到这句话,我觉得我自己可能有点失忆,我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因为我从有这个梗开始就没有把它定义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甜文,于是我去翻看了一下作话,看到了之前说过的一句不虐,总不能现在甜不是?
可能这句话让小可爱们理解为甜文了,也许是我表达的不清楚,现在重新说一下:
【他们短时间内不会甜,他们的甜在将来,在各自挣脱束缚之后。】
将来会甜,会长长久久,会喂我们狗粮,会觉得腻歪。
但现在,短时间内还是会很别扭。
他们之间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现在就算甜也显得不伦不类。
如果有小可爱因为我之前的话误会了,我也说声抱歉,接受所有批评和指证。
我今天坐在电脑前写文的时候也问自己,是不是该甜了?毕竟读者们这么期待,但我发现怎么写怎么别扭,甜的我觉得那不是顾已,也不是迟焰了。
所有还是慢慢来吧,他们会慢慢适应,找到一个舒服的相处模式,会慢慢好起来。
过往也会一点点揭开。
什么苦什么难,往后也会一起扛,不会再分开。
如果到了该甜的时候我还不甜,那负分和刀片我都收着,是我应该~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每一个小可爱,留言我都有看到,超爱你们~
鞠躬~感恩~
明天晚上九点见呀~你是天才,:,网址
第28章
有人说,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没有什么矛盾是一场爱的运动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场。
顾已和迟焰相爱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他们之间却并没有因为这突然的,没有计划的亲密而改变太多,可能是没有做到最后的原因,所以改变也是点到为止,但若说一丁点儿的改变都没有,那也是不现实的,毕竟身体亲近了。
虽然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里还是没有什么交流,话也不多,但是房间里的气氛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只是这样的轻松却不是长久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彻底破冰,这顶多是一次短暂的休战,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迟早还是要来,但是因为轻松的氛围过于难得,所以彼此也都在默契的维持着。
这种建立在两个人都在刻意维持着的一种平静就像一张拉满弦的弓,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而断裂,可能仅仅是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天下午顾已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迟焰正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是无声的,而看电视的人在看着窗外,表情很淡,也很迷茫。
顾已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那天因为迟焰不打招呼突然申请了住校,黎君单方面认为是自己挑拨,不想让迟焰在家里待着,所以骂了几句之后将自己赶了出去。
顾已没说什么,收拾了几件衣服就直接离开了家,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打工了,所以也有地方去,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迟焰在自己出来之后跟黎君大吵一架也出来了。
顾已打工的地方是个台球厅,迟焰倒没刻意找他,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了玻璃窗内的顾已,也不知怎么想的,在那时他们还说不上几句话的当时就那么推开门走了进来,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顾已自然是看到了,却也没理他,忙自己的,迟焰也不找他,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习题开始做,顾已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觉得怎么样,初升高市第一名的学霸似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后来一直到凌晨的时候,台球厅没什么人顾已准备下班的时候才走过去站在迟焰的面前:
我要走了,你走吗?
迟焰抬眸看了他一眼,收了习题,拉上书包拉链:走。
那天晚上的迟焰很安静,但安静的却让人觉得很美好,现在的迟焰同样也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颓靡,仿佛随时都能凋零。
顾已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迈步走过去,一直到站在迟焰面前了,迟焰才意识到什么回过头,看到顾已站在身前的时候笑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顾已就低下头,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他。
迟焰愣了一下,却并没有任何不适,任他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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