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又凶又怂——竹喵(17)
你的嘴唇怎么有个口子,是不是那帮人咬你了?
迟焰:滚!
楚以七闭了嘴,随即想想也不太可能,打架是打架,但怎么也不会动嘴,就算对方放了一条野狗,凭借他焰哥的战斗力,也是咬不到嘴上去的,那么既然不是打架打的,那就是
你上火啦?楚以七看着迟焰:口腔溃疡?
迟焰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儿,没事儿赶紧滚!
我就是来看看你啊,你微信里让我注意那两个王八蛋找奶奶的麻烦,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啊。楚以七委屈巴巴的看着迟焰:你真没事啊?
没事儿。迟焰静默几秒,问楚以七:奶奶那边还好?
没什么事儿。楚以七说:他们估计也不敢闹到医院去,那什么地方啊?能由着他们胡闹?
迟焰应了一声: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没事儿最好,有事儿也不用怕。
楚以七笑笑:有你在,我不怕。
迟焰看着楚以七没说话,有你在,我不怕,可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不在了呢?你能扛起来所有的事儿吗?应该也可以的,楚以七是个有担当的小孩儿。
关于迟焰要离开这里的事情,想来想去,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楚以七,房产过户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现在说了,指不定楚以七会在自己这里是个什么情绪。
迟焰是个不愿意分别的人,可他这不到三十岁的人生里已经经历过两次痛彻心扉的离别了。
一次父亲去世,一次离开顾已。
现在可能要迎来不久后的第三次分别,虽然说计划中自己会回来,但这个世界上太多不一定了,就像他很多年前计划陪着顾已走到最后,也食了言。
迟焰答应了顾已要去到他的身边去,那么就不会食言,但是他也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
奶奶的事情,房子的事情,房子已经被老大老二他们占了,自己嫌弃房子破旧不住这里,换了门锁,迟焰去了一次,见此也懒得去和他们争执什么,由着他们。
老太太这几天就能出院,等过完户之后,迟焰也就能名正言顺的收拾这帮畜生了。
不过期间倒是可以处理一些别的,比如说迟焰摩托被毁的事情,监控录像已经录下了老二损毁摩托车的全部过程,所以被抓也在意料之中。
迟焰拒绝和解:我不缺这个钱,我就想让他进去。
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的,损失达15万就可以判3年以下有期徒刑了,更何况迟焰这次的损失早就在这个数目之上,这一次老二肯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至于那些来围堵他的人,迟焰原本不想计较的,本来就是一场闹剧,但这场闹剧牵扯到了顾已,就不可能这么算了。
没有报警,报警处理的结果太温和了,不可能是迟焰想要的,但那些人去哪里找迟焰却没个眉目,好在他有的是时间。
迟焰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一直在老二的ktv外守着了,等待挺无聊的,但迟焰却不能不做,他只要想到顾已背后的那道青紫就忍不住内心的暴戾。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没有告诉楚以七自己在做什么,楚以七倒是经常给他打电话,老太太和他还是知道了他摩托被毁的事情,迟焰不可能说,是老二被抓,迟焰拒绝和解之后,老二媳妇哭天抢地的去医院找了老太太,老太太根本不见她,直接让楚以七请了保安过来。
但不见是不见,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老太太还说要赔他钱,迟焰就怕这个,已经好几天没去医院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迟焰正蹲在路边吃盒饭,以为又是楚以七,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接听起来:
又怎么了?
又?不属于楚以七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想起:你以为我是谁?
迟焰吃进嘴里的饭被呛了一下,瞬间咳了起来,但还是立刻将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已哥。
这是他离开小城之后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迟焰没想到,所以显得有些猝不及防的慌乱。
已哥。迟焰缓了咳嗽,声音也软了一些。
嗯。顾已在电话那端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喜怒,问他:你以为我是谁?
楚以七。迟焰乖乖回答了:他这两天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所以我没看显示就接了,已哥别生气。
顾已静默几秒:我在你眼里,很容易生气吗?
迟焰没了声音,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十年后的顾已的确是喜怒无常了一些,尤其是迟焰在知道顾已还在服用管控情绪的药物,潜移默化中就带了点小心翼翼,不想惹怒他,不想让他生气。
他以为自己可以表现的不露痕迹,但事实证明只要和顾已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不是很能理性对待。
若能理性,他也不会蹲守在这里了。
好在顾已问是问了,却并没有执着于一个答案,再开口就换了话题:
你在做什么?
吃饭。迟焰说:已哥吃了吗?
顾已没理他这一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过来?
迟焰静默几秒:过户手续还没下来,等下来之后我安顿了奶奶就过去。
迟焰。顾已在电话那端叫了他一下:别骗我。
不知怎的,迟焰的心像是被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疼,他不明白顾已是用什么心情说的这句话,但他却明白,顾已对自己答应去他身边的话,明显不信任。
迟焰说不了什么,在他真正出现在顾已身边之前,他说什么都不会抵消顾已的这种不安全。
他有欺骗顾已的前科,骗了十年。
顾已像之前一样,没有给迟焰回答的时间,就径自挂了电话,迟焰站在路边看着手中被挂掉的手机没了胃口。
十年的时间,他都在克制自己不要去顾已的身边,此时此刻却前所未有的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去到他的身边,这种念头让迟焰觉得恐慌,他怕一年之后的自己舍不得离开。
迟焰将吃了一半的盒饭盖上盖子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刚要从口袋里掏出烟凑到嘴边点燃,一个人就进了对面的ktv。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但迟焰还是一眼看出,这人就是那天晚上围堵他的那些人之一,迟焰眯了眯眼睛,随即将手中的烟递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耐心等着。
没多久,大概15分钟后,那人就从店里走了出来,迟焰迈步跟了上去。
一条鲜少有人经过的小巷子里,迟焰在那人身后两三米的地方走着,可能是亏心事做的多了,没一会儿前面的人就有了警觉,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一开始只是一眼,但后来越来越频繁,最后干脆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迟焰:
你在跟踪我?
迟焰带着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大半的脸,以至于那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眼前的这人就是前不久在夜里揍的那人。
迟焰缓缓抬眸看他,淡淡出声:是。
那人看到迟焰的脸,当即一僵,认出了他是谁。
或许是想到了迟焰那晚的战斗力,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不是在同一个战力水平上的,转身就要跑,却又被迟焰一句话钉在原地:
我没准备动你,但你要跑的话,就不一定了。
迟焰由始至终都语气淡淡,连声音都没提高,但那人却还是听话的僵在原地不动了。
迟焰迈步走过去,或许是气场强大,那人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都带了点颤抖:你,你要做什么?
迟焰站在他面前,并不废话:
那晚拎着棒球棍的人是谁?在哪?
你,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人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迟焰由着他退,也不介意给他答案:算账。
明明表情淡淡,却让人不由的心底发寒,那人又退了一步:我不
你可以不知道,但我要是找不到人,就只能算在找得到的人头上,比如你!
这些小流氓混混迟焰见多了,聚在一起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但一旦落单,怂的比谁都快,此时不过只是被迟焰冷着脸威胁了几句,就怕的什么都说了。
迟焰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点点头:滚吧。
说完不顾那人什么反应,直接迈步走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个人打电话去通风报信,因为大概率情况下他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隐藏的滴水不漏,都是出来混的,又有谁想让别的小兄弟知道自己这么怂的出卖了兄弟呢?
迟焰是个绝不拖沓的性格,既然知道了地址,便立刻就去了。
小县城边上的一个村里,因为距离小县城比较近,又有新农村的发展政策,村里的大部分人都搬进了城中村,还住在村里的人不多,环境也很差。
迟焰找到棒球男住的房子,大门虚掩着,迟焰用脚踢了踢,门开后迈步走进去。
院里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各种东西,虽然铺着地砖,但杂草都顺着地砖的缝隙里长出来了,活脱脱荒废了的院子,迟焰甚至有点怀疑是刚才那人骗了自己。
但很快迟焰就知道自己没有被骗,因为下一秒棒球男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见到迟焰站在院里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他妈谁?谁让你进来的?
当时迟焰正侧对他站着,闻声缓缓看过去,棒球男微微眯了眯眼,认出了迟焰,骂了一声:草!你来干嘛?
迟焰摘了鸭舌帽随手扔在旁边的一把破旧的竹椅上,朝他走过去:
算账!
棒球男反应也是快的,见迟焰走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快速回了房间,从门后的位置拎出了他的棒球棍,迟焰刚好走到,他想也没想的直接挥起棒球棍轮了下来,迟焰微微侧身,轻松避过,顺便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棒球棒直接从他的手中脱落,被迟焰拎在了手里。
迟焰放开了他,在棒球男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直接踹在了他的腹部,棒球男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自己的那根棒球棍抵住了胸口。
迟焰用棒球棍抵着他的胸口,在他身边站立,棒球男一动他就用力一分,死死的将他钉在了地上。
你他妈要做什么?!棒球男气急败坏。
我说了。迟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算账。
老子那天晚上连你一根毛都没摸着,你算个屁的账!
迟焰冷哼一声:你要打的是我,我就不来了。
棒球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却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迟焰的对手,他现在就只想跑,不然是要吃大亏的,可迟焰死死的用棒球棍压制着他,让他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性。
迟焰是来算账的,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将棒球棒拿起来,在那人刚反应过来起身要跑的时候,迟焰却用脚踢在了他的身侧,让他变成了趴在地面的姿势。
想起来的时候,迟焰已经拿脚踩了上去。
我草你大爷!棒球男开始骂骂咧咧:你知道不知道我大哥是谁?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他妈赶紧把我放了!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告诉你
当的一声,是棒球棍狠狠戳在地面的声音,距离棒球男的头部不过寸厘之隔,棒球男瞬间不敢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世界安静了下来,迟焰满意了,问他:
准备好了吗?
棒球男不说话,在迟焰手中的棒球棍缓缓离开地面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始求饶了,只是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迟焰打断了:
很吵。
棒球男话也不敢说了,在迟焰的脚下哆哆嗦嗦的打颤。
迟焰不是心软的人,他所有柔软的一面都给了顾已,如今面对伤害顾已的人,他更是没有一点的同情心,他知道这样的做法多少有点幼稚,像斤斤计较的孩子,吃了亏就要找回来。
但他就是想找回来。
迟焰没再说话,拎起棒球棍,将那晚他打在顾已身上的疼还给了他,屋内杀猪一样嚎叫响起来的时候,迟焰想起了那天晚上顾已在身后抱着自己时候的那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
棒球男打顾已用了多少力气迟焰不知道,但绝对不会轻了就是了,那么重的力道,顾已连一声疼都没喊,他在这里叫什么?
迟焰走到院子里,拿起之前被自己扔在竹椅上的棒球帽戴上,迈步走了。
第二天老太太出院,几天没去医院的迟焰也去医院接了,老太太见他就开始瞪眼,说他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直接想在她的手心里翻出天去。
迟焰一直陪着笑脸,说着不敢。
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占了老太太的房子,平房是不可能回得去了,但迟焰也早就安排好了,给他们在县城里租好了房子,里面什么都准备好了,挺方便,直接入住就可以。
迟焰还是一直没有对楚以七和老太太说自己要走的事情,他说不出口,但这种有口难言也不过持续到中介打电话通知他们房产证办下来的那一天。
房子是迟焰的了,那么他就名正言顺的接手了老房子,老二被拘留着闹不出什么风雨了,老大却在迟焰开了平房大门锁的第一时间就出现了,领了不少的人,看样子是要大闹。
房子是一回事儿,之前老二被迟焰送进去也是一回事。
房子是我的了。迟焰将房产证摆在老大眼前:我没请你们进来,你们就是私闯民宅,怎么?老二进去了你也寂寞了?想去陪他?
老大没太听迟焰说什么,他满眼都是迟焰放在面前矮桌上的房产证,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狠狠的甩下:
假的!房子马上要拆迁了,老太太又不傻,怎么会把房子卖给你?
迟焰抬眸看他,眼神冷的不带一丝情绪:
是啊,老太太又不傻,又怎么会把房子给你呢?
老大要是有一点的良知,就应该知道老太太为什么不会把房子留给他,但是他没有,他只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老太太理应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自己的儿子。
可他们却从未想过,一个儿子也有他应该要肩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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