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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认,对周远洋,可能是因为他永远生机勃勃的态度,也可能是因为他青春朝气的身体,她心里有一丝丝好感。
但是也只是有好感而已。
现在傅廷裕又掺和起来,让她感到累,也烦。
“下个周好像就要出笔试成绩了。”周远洋见她没说话,转开了话题。
夏蜜嗯了一声。
“但愿我们都能进面试。”
“嗯呢。”
“有空还是去图书馆看看书吧,我给你占位置。”
“…好。”
那边听见她答应,情绪明显高涨,还想再说,突然——
“妈妈——”
“可可醒了?”周远洋问道——
下一秒——“爸爸!!!”
隔着一扇玻璃门,傅廷裕略高的声音清晰传来,“在这呢。”
电话里突然安静了。
夏蜜皱起眉,望向外面。
傅廷裕并没有看她,神色自若地从城堡前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手指骨节轻敲了敲门,声音平缓而清晰,“我去看看她,你继续。”
傅廷裕插着兜转身离去。
电话里愈发寂静。
寂静到甚至能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几秒后。
周远洋打破这份安静,“那是你前夫?”
声音听上去酸酸的。
“是。”夏蜜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气。
“现在不是快…十点了吗?”
夏蜜说:“过节,一会就走了。”
周远洋还想说什么,夏蜜说:“好了,不说了,挂了。”
“你——他要是强迫你的话,你给我打电话,我离你那里很近的!我这就骑车过去。”
夏蜜心里压着火,听到这句话心里动了下,但没多说,攥紧了拳头,挂断电话。
她握着手机,走向了卧室。
“妈妈~”
小夏可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被傅廷裕抱在怀里,又伸手要夏蜜抱抱。
夏蜜摸了摸她的头发,瞥傅廷裕一眼。
“乖,怎么突然醒了?”
“冷!”小夏可缩起小脸。
傅廷裕不动声色地帮她盖上被子,“夏天了,但是这几天晚上还是挺冷的。”
夏蜜冷冷地看向他。
“好了,你快睡吧,妈妈还有事呢。”
夏蜜帮孩子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
傅廷裕也陪在她们身边。
直到孩子香香甜甜地睡下了。
傅廷裕才起身告辞。
夏蜜将房门关好,跟他一起走到了客厅。
她不知道夏可为什么会突然冷,突然醒来,但是她知道,傅廷裕故意抬高声音让周远洋听见,肯定是故意的。
夏蜜胸腔起伏了两下,刚才那股火憋屈着,怕影响到孩子睡觉,深吸几口气,却怎么都压不下来,低声道:“傅廷裕,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的事情你不要来管,也不要影响我!”
“我知道。”
傅廷裕修长的指间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
“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他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他想到一事,又停了下来。
“不过有些事情,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
傅廷裕从包里掏出几张薄薄的纸,放在了茶几上,声音低沉清冷,“看不看随你。”
“什么东西?”夏蜜一时摸不着头脑,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往下一翻便看见周远洋的一寸照片,脸色猛得一变。
“你有病吗!!”
她再忍不住了。
刚才打电话他有心打断,夏蜜就非常非常不快。
但是算了,夏可在睡觉,她这样,会吵到孩子。
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傅廷裕居然去调察周远洋。
傅廷裕握着门把的手顿了一下,转过头,语气平缓低沉:“夏蜜,我只是想了解下情况。”
“了解情况?了解情况就可以随便调察我的朋友吗?”
“有意思吗?”
夏蜜越想越气,“傅廷裕,你是不懂我们已经离婚了吗?已经离、婚、了!”
她抬高声音,将手里地几张纸狠狠丢在了他的身上。
“你到底能不能给别人一点尊重?”
“知不知道隐私?”
傅廷裕被她甩了一脸的纸,有些狼狈。不想和她争辩。
他弯下腰,把地上的几张纸捡了起来,理好递给夏蜜,见夏蜜不接,他又放在了玄关的鞋柜上,“自己看看吧,我先走了。”
傅廷裕不再多留,拧开门把手离开了。
“滚。”
夏蜜将房门关紧,狠狠拧上锁。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夏蜜余光瞥到鞋柜上的几页纸,厌烦地拿在手里,手指攥紧纸张,再一次地狠狠甩在地上。
白色纸张像蝴蝶一样四散开来。
夏蜜深吸了一口气。
倚靠在雪白的墙壁上。
她就是很气很气,很憋屈,又很厌恶。
——离婚了,仍旧甩都甩不走。
半个多小时后,夏蜜看见墙壁上的钟表指针又旋转了一格,时间太晚了。
她手握成拳头,抵了抵太阳穴,稍微冷静了点。
看见家里乱七八糟的纸张,她俯下身,还是一张张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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