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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华?独3家?整?理
算下来,人界现在是到了端午时节,吹拂而来的风都显闷热。街道之上行走匆忙之人占多数,皆是远远的瞧上他们这里几眼,撇开眼儿,便走了。
这是要等到何时,才能出这狗笼子里去!
……
不久,天色忽得转为阴沉,眼看着便要落雨。
元祝闭了眸,沉心沉念。一面亦迫着自身阴气沉入四魂八魄中,一面静候。身侧同肉身一般年纪的少年又是凑将过来,轻声道:“和福安!你记着,若有人来你得顺从一些,这样才能快些别买走。你这伤,得早些医治,感染的炎症严重了,是要人命的。”
元祝睥了那人一眼。
多管闲事。不必他讲,自己也是会争着离开这处。既来之则安之是他冥界大殿的好修养。
四五个人贩子,本在帐下横七竖八坐着饮酒,衣襟敞着,做足了袒胸露乳之姿。其中一人,只余一只眼,眼神却是尖得很,饮酒之余,盯着远处街道袅袅来人,一把将粗碗弃下。后惊出言语,口中声音颇大,“大哥,生意来了!”
余下几人依言回头。这不是孟家小姐嘛,确是!确是生意来了。
这孟家小姐连着两三个月了,隔段日子便会来贩场子里头挑人。数着,今日再挑一个就可凑足七个了。依着这样子的买卖频率,这孟家小姐可不就是个活财神嘛!
人贩子称为大哥的那人喝了一句,“愣着做什么,快去迎来!”
于是之后,三四个弃下了酒肉碗筷,挂在一旁的褂子上抹了抹手上的油汗,如恶狗扑食之势便过去了。
孟家小姐是个生的极好看的,今日着衣,裙摆有荷纹,衣色浅淡,襦裙素净,一抹齐胸。两侧发丝挽着,无有梳髻,照旧齐整的很。大抵是预料到闷热的天气之下,或许有雨落,她今日来撑着一把油伞。
几人紧赶着凑上去,言语阿谀。一瞬的,孟漾被四五个男子围拥这到了钢牢前。
来了几次都是这样的臭味儿,小山眉蹙了蹙,以帕子掩了口鼻,孟漾双目水灵直视近处几人,不喜道:“很臭……远些。”
四五个人愣了片刻,憨憨笑着,往后退了一步。
孟家小姐心智有缺,不是个秘密了。这几人也是晓得的。心智有缺之人,脑子的弯子比正常人少了许多,有想法也都是直言。人贩子意在她身上的银钱,顺从居多。
“不够,再远些。”
……“好、好,小姐瞧上了哪个只管指给我们看。您瞧,您先瞧着!”
如今贩人的生意也愈发的难做了,十天半月不开张的时候也多是有。若是有这样隔上五六日便来一次的老主顾,这生意也好做许多。
如孟漾一般的客人,少遇,这几个可都盼着呢……
*
钢牢外头的声音四四八八都有之,很是嘈杂。元祝的右手之左臂的伤处上移开,默默然攥紧了破布袖子。原身的长相已同他原来的模样融合的七八成,瑞凤眼一抬,孟漾便现/在眼中了。
席地而坐,他瞧人少有的仰视这去瞧。
这一眼瞧孟漾的长相。只道五界的女子长得都不是一个曲调子的,像这样白嫩嫩的水灵模样,冥界是没有。
不过呢,长得水灵好看有何用,死后还不是枯骨一把,魂归冥界,继续受轮回的苦楚。他冥界大殿可不是神君仙家,受供于人前吃尽凡俗人的香火。同他沾染上的,都是些凡人忌讳的。
耳侧那小儿又在催着他“顺从一些”,元祝呼出胸口残余的死人浊气,失血苍白的唇撇了撇,右手便自铁牢笼子的空隙中伸了出去……
“带我走。”
……
元祝身侧那小儿又是一惊,想着一次大抵又完了。自己是前一日有人订下了的,和福安这人性子倔强,前一日里烧得昏死过去,好容易今日醒了,脾气还是半点儿没变。这哪有半分儿求人的样子。
他料想着,和福安这回又是没戏了,这伤口也不知道还能撑过几日。
孟漾垂下眼眸,顺着伸出的那黑乎乎的手朝笼子里头看去。这人盘腿坐着,左侧衣衫上满是血迹,盯得久了,她有些犯恶心。
自小,她便见不得血腥,容易犯恶心,而后自然而然的觉得头脑昏沉,步子渐渐迈不动。
朝下弓起身子,她一手撑在膝上,侧头仔细看了里头元祝的脸。眼睛好看,下巴好看,眼珠子黑,脖子不短,挑他也成。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同其他买回去的一样,没几日就连夜翻墙跑掉。
独眼的贩子瞧准时机凑了过来,“小姐是看上了这个?这可是个伤残,不好使活儿,您换一个罢。”
伤残?
哦对,他的身上都是血。
伤残也好,伤残最好……是个残废就不会偷跑了。
“就要这个伤残。他,要多少银子?”
依·作者有话要说·华: 新的故事,加了本人最喜欢的悬疑因素,应该也很可爱。
故事背景、设定和完结文《妖后》大抵一致。可当做姊妹篇来看,也是个独立的故事。嘤。
没有很大的阴谋,篇幅不长,希望喜欢。
关于这篇是甜是虐的问题,我本人对甜文的理解,可能是有偏差。抱歉甜文不甜,重新对自己的定位是,目前为止的文,都是甜虐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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