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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修真)——眉开挽(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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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那人原来是叫凌危云。
    道一宗乃当今第一大宗门,高手辈出,能人不绝,宗门中有六长老,数百年而不灭,俨然已修成了地仙,超脱生死之外。更有人传言,早有道一宗中人化劫飞升,做三十三天外的神仙去了,一直护佑着道一宗,道一宗才能历百年而不衰,声名远扬。
    连当今皇室每年也会派人来道一宗修习,皇帝本人更是延请宗长做一朝国师,亲身问道,可说是声名赫赫,如日中天。
    是以能进道一宗的,若非根骨绝佳,天资过人,便是王侯子弟,非富即贵后者即便没有修真天赋也没关系,他们可以做外门弟子,专门修习人间道。
    且这类人中,大部分也并非真的想要修真成仙,相反,他们本来就是冲着人间道来的,因这人间道种类也已经十分繁杂,权术卦卜,修文习武,种种不一而足,若只立足凡世,这些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这也是这些王侯贵族们,之所以愿意斥巨资,将族内子弟送来修习的缘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道一宗宛然是一座皇族学宫。
    那叫仇欢的小子其实所言不差,这道一宗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是以在倜夜喊出那句话之后,周围都发出了一阵笑声。
    执笔弟子抬起头来,眉梢向上吊起,瞟了倜夜一眼,竟是理也不理,径自誊起了下一位的名录。
    倜夜被晾在一边,恼怒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那人仍是一副懒得理他的傲慢态度,还是他身后抱着功德箱的人说了一句:你报错名了吧?这边是外门弟子,那边才是内门弟子报名的地方。
    倜夜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空白的表情。
    他原本是山中一条妖蛇,不知怎么,稀里糊涂地学会了化形,只是他血统不纯,又是个刚刚会化形的小妖,总是受山中大小妖怪的排挤和欺压。在山中混得艰难,索性就下了山,到了人界去,结果还是一路挨打受欺负,便决心要找个厉害的师父,认真修炼学习法术,到时一一报仇回去。
    倜夜在人界颠沛流离,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但凡他走到哪里,只要一提到修炼的门派,道一宗必定榜上有名,倜夜便知道了,道一宗是个很厉害的大门派,因此一心想要来此拜师学本事,却不知这其中许多门道,更不知道还分什么内门外门的。
    那弟子见他如此,倒也没有不耐烦,又多说一句:想做外门弟子,那你就投钱进来,想做内门弟子,喏,就是去那儿报名,会有人专门考核你的。
    倜夜恍然大悟,钱财他肯定是没有的,但考核的话,他觉得可以试试。
    因此向对方道了谢之后,便急冲冲又去了另一个报名处。
    等他走开,那执笔弟子也誊录好了一个名单,在等下一位的间隙里,道:庆和,何必同他言语许多,此人一看便知一无钱财,二无修为,到这里来,纯是自取其辱。
    那叫作庆和的弟子道:无妨嘛,叫他试试也好。
    说完,蓦然又是一笑:受了打击,兴许就不会这么不自量力了。
    那执笔弟子摇摇头,冷漠道:你这爱看人笑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倜夜却是不知那二人如何谈论自己的,到了内门弟子报名处之后,发现报名的人也和刚才那边不太一样,不再是一溜纨绔子弟的模样,有些着劲装,有些穿道袍,扛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道具,看着倒真有那么几把刷子。除此之外,倜夜看到居然还有比他年纪更小的小孩,五六岁七八岁的都有,被父母抱在怀里,阖目闭眼,安安静静,倒真像是观音座下的小道童。
    旁边有人道:听说道一宗如今的首座大弟子凌危云,也是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宗长相中,从小带回了道一宗,十六岁就已经突破大境界,结丹成婴了。
    倜夜听到他们提及道一宗的大弟子,耳朵立时竖了起来。
    心想,那人原来是叫凌危云。
    又听另一人感慨道:是啊,要不说是少年天才呢,如今这凌危云也不过二十出头,但各宗派里,同辈中已无一人是他敌手。
    听说这凌危云同样也是以剑入道,进境却如此之快,实在是说话的人是个剑修,年纪不算轻了,三四十岁的模样,说着说着,便自愧不如地叹了一声,哎,令我等望尘莫及罢了。
    倜夜想:那个人竟如此厉害吗?
    不由又想起那个人从天而降,一袭白衣轻尘,飘落到眼前的场景。
    自那日起,这幅画面就常常出现在倜夜脑海中,连同那双布鞋,像是刻进他脑子里似的,一直忘不掉。
    心跳莫名又开始有些加速,倜夜甩甩头,更加坚定了要进道一宗的决心。
    队伍排到倜夜了,执笔弟子在舌尖蘸上一抹,一边提笔往纸上写,一边快如滚珠地出口问:姓名,年龄,可曾拜师,可曾修习,修习到了哪个境界?
    倜夜,十五倜夜话音一哽,那执笔弟子听不见人声,抬起头来,皱眉看着倜夜,问你呢。
    倜夜只好一概答:不曾,不曾,不知道。
    得,一问三不知。
    执笔弟子在他名字后面打了个很大的叉,道:行了,到旁边候着吧,待会儿进行考核。
    倜夜候着去了,那个显眼的叉让他心里难得有些忐忑。
    考核?怎么考核?
    这一刻倜夜好像才意识到他根本什么都不会。
    关于什么灵核灵根,什么大乘元婴各种境界,他听着旁边的人滔滔不绝地谈论,满头雾水,心里有种浮泛起来的茫然,以及慌张。
    凌危云在旁边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到了倜夜的识海幻境里的缘故,他对倜夜的情绪感知变得敏锐许多,虽然倜夜脸上一副拽拽的样子,眼睛瞪得比谁都凶,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此时对方心里的不安。
    一时觉得不可思议:能让倜夜这小子忐忑不安,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又有点心软,说到底不过是个半大小子罢了。
    虽然知道对方感觉不到他,凌危云还是拍了拍倜夜的肩,对他道:别担心,你肯定能过的。
    毕竟是喊了他那么久大师兄的人。
    一直到了日中时分,还有不断的人上山,长长的报名队伍绵延山道,一直排到了看不到尾的地方,据说道一宗招弟子,往往一天弄不完,得花个两三天不止。
    已经登记过的被分批领到一边,道一宗特别用法术开辟出来一个临时场地,划了结界,里头站了一列手执宝塔的蓝衣弟子,想来便是考核人员了这是专门针对内门弟子的。
    那批贵族子弟交了钱财,录了名册,已经由外门弟子领上山去了。
    倜夜来得算早,排得不算很靠后,但轮到他考核的时候,日头已经往西斜了很多,要落下树梢了。
    蓝衣弟子们站了一天,俱是疲惫不已,倜夜面前的那位丝毫不顾忌地一边捶腰打哈欠,一边懒洋洋照着名册念他的名字:倜夜,是吧?
    倜夜手指攥紧了,面上紧绷地嗯了一声。
    之前没有拜过师父,也没有过修行对方越说一句,倜夜的脊背就更僵一分,对方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道,那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灵根了?
    倜夜僵硬地摇了摇头。
    对方啧了一声,今天的招生已经到了尾声,他也越加地不耐烦,见倜夜形容窘迫,毫无修为,更是耐心全无,直接地道:那你凭什么来报名的?
    每年都会碰到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平平无奇,毫无资质,偏偏听了外面的一点传言,就非要来我们道一宗,可我们道一宗真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你知不知道,这给我们增加了很大的工作量啊?
    对方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渠道,越说越来劲,倜夜开始还觉得羞惭,渐渐怒上心头,脸都涨红了,高声打断了他:你连考核都还没考核,废话那么多,能不能先考核了再说!?
    对方大概是没料到这捡破烂的竟然还敢截自己的话,出口还不恭不敬,又是恼怒,又是下不来台,眼中陡现狠色,道:好啊,这便让你看看,我们道一宗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便一挥手中宝塔,向倜夜袭来。
    却是明晃晃富有攻击性的打法了,根本不是考核。
    只是这个考核场地本就设在结界里,外面的考生其实看不到里面,每个考场又有结界分别隔开,互相也看不到彼此情况,虽说考场都在宗门监控之下,也会有高阶弟子不时巡场,但是毕竟不能时时照看,所以对方才敢这么行事。
    但是倜夜却不知道这许多,只当这真的是考核,只不过对方公报私仇,下手格外狠一些。
    因此明知不敌,仍然不敢躲避,还硬着头皮去接,然后被法器坚硬的一端砸中心口,直接被砸得飞向半空,又重重落在地上。
    有那么片刻,倜夜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被砸出来了。
    对方见他动都不动一下了,稍微解气,也担心闹出人命,正准备收手,却见倜夜从地上爬了起来,做了个防御的姿势,吐了口血出来,盯着对方,道:再来。
    对方原本都打算结束了,但见倜夜的眼神,又凶又狠,仿佛随时要把他撕碎了的样子,十分让人不舒服,心头火又给拱了起来,也不言语,凌空一挥宝塔,上去直抽倜夜腿弯,打得他跪了下来,逼问道:服不服输?
    倜夜咬紧牙齿,问:服输,就是考核不过吗?
    对方一顿,然后道:是。
    倜夜霍然抬头,狠狠地看着他,道:那我不服。
    对方被这样的目光刺着了似的,越发恼怒,宝塔成了打人的棍棒,又是一棍抽下来,这次是倜夜的脊背。
    像要把他这个人的骨头都给打断,不准让他再用这么凶狠,像看猎物的眼神盯着别人。
    这一棍却没有落到倜夜身上。
    一角白色突然出现在倜夜眼前,他抬起头,只见眼前的人背对着自己,斜阳辉映,微风过处,一袭白衣也轻轻拂动,如那日所见,如梦中所想,一模一样。
    第35章 你这股灵力,好像有古怪。
    凌危云徒手接住宝塔,拦住了对方的动作,道:晦明,你过了。
    那蓝衣弟子见是凌危云出现,脸色瞬间一变,腿软得几乎要跪倒:大,大师兄,我
    凌危云并无兴趣听他的解释,直接打断了他:师尊和其他几位师叔都已经看到了,命我来阻你,你回去向他们解释吧。
    晦明脸色惨白下来,还欲再挣扎,但是凌危云手腕一转,手中宝塔从晦明手里脱出,而晦明被凌危手腕运出的那股劲带得直往后退,终于站不稳,跌倒在地。
    此时结界中又进来两名弟子,想是同凌危云一起过来的,只是比不上凌危云的脚程,落在后面两步。
    凌危云对那两人道:带他回去。
    是,大师兄。
    来人很快将晦明带走了。
    结界里只剩下凌危云和倜夜两个人
    凌危云手中托着宝塔,转过身来,脸上是一片冷淡之色,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微垂下眼睛,看向倜夜,问:还起得来吗?
    倜夜心口痛得喘气都困难了,但听对方这样问,不肯教对方看轻,咬咬牙,硬是拖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
    凌危云见他如此顽强,眉梢微微一挑,倒是有些惊讶,又问:你身上没有修为,是不是?
    倜夜顿了顿,十分勉强地嗯了一声。
    在对方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实在令他很不情愿。
    能以肉身接住晦明的两次攻击,也算是很耐打了。
    凌危云点点头,道:晦明他作为考核弟子,却不遵教令,对应试弟子动手,宗门已捉他回去,会以宗规处置。
    倜夜对此不太感兴趣,在他看来,这晦明是道一宗的弟子,捉回去了又能怎么处置,还不如让他自己来打一顿,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了,因此意兴阑珊地点了点头。
    凌危云又道:至于剩下的考核,会由我来继续。
    这一句话,瞬间让倜夜瞪大了眼睛。
    一种没来由的兴奋和激动,还有不知所措,一起充满了倜夜的体内。
    他突然就变得很老实了,既不作妖又不胡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在凌危云并不关注到他的异样,他让倜夜伸出手,掌心向上平摊开,然后松开了自己托住宝塔的手。
    宝塔漂浮着,落到倜夜的掌中。
    倜夜手中突然一沉,看着手心里的宝塔,有些茫然,但是偷瞥一眼对方,也不好意思问对方这是要干什么,以免暴露自己的无知。
    好在凌危云很靠谱地负责了解释:接下来我会提取你的一缕魂魄,到这座塔里。要求是,一炷香之内,你若是能自己从塔里出来,便可以进到下一轮考核。若是时间到了,你还没出来,我也会将你放出来,但是同时也就意味着,考核失败。
    倜夜愣愣地点了点头。
    凌危云见他好像傻愣愣的,完全没意识到其中的艰险之处,顿了顿,又多说明一句:然后这座塔在你自己手里,现在除了你自己,我也碰不了它,在你停留塔内的时间里,我也会为你本人护法,你是绝对安全的,不用担心魂魄不能归位的问题。
    倜夜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大概这才是真正的考核流程,同时也明白,作为考核人,对方后面补的半段也是流程中必要的叮嘱,凌危云恐怕已经对无数人这样说过了。
    即便如此,但很莫名其妙地,倜夜心脏扑通扑通,加速地跳了几跳,就像当日对方给他一双新鞋,让他能下山时好走一些那样。
    无论如何,不管有心无意,这个只见过两面的人,两次都对他给予了善意。
    倜夜心口微热,连带着脑子也跟着一起发热,一下脱口道:那你可以保证,真的能保护我的安全吗?
    凌危云听他冲出口的这一句,似是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这样直接地怀疑他的能力,但并没有露出什么被冒犯之类的神情,脸色虽然是冷淡了一点,也并不显得高傲或者冷漠,他点了点头,道:这你可以放心。
    倜夜就莫名很开心似的,脸上一副乐滋滋的表情。
    凌危云虽不明白他在乐什么,对这少年观感倒还不差。
    叫他闭眼,也依言照做,少年的脸微微上仰,闭眼对着自己的模样,看着居然有两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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