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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一苒拆开零食袋儿:“你去哪儿玩儿了,怎么不带我?”
焉可躺在床上:“我来的地方都有点远,怕叔叔阿姨不放心”
简一苒不知道她去的是异国他乡,问:“为什么不放心?”
“万一我把你卖了呢”,焉可笑:“论斤算钱”
简一苒笑,笑完问:“你去别的城市了?”
焉可:“差不多”
简一苒:“那你注意安全啊”
焉可:“嗯”
“姥姥回家了,你要去你爸爸家住吗”,说完简一苒又立马更正:“不是,是回你爸爸家住吗?”
焉可又笑:“嗯,回去”
简一苒:“那他还出差吗?”
“出差”,焉可:“出差的时候我就在学校住”
简一苒:“可是周末学校也没有人啊”
焉可:“我找小闲云野鹤们陪我”
“我还不如个机器人了”,简一苒:“你来我家住,我爸妈都喜欢你来”
看着头顶的灯光,焉可笑:“还真想换女儿啊”
话音未落,‘换女儿’三个字让焉可脑中倏地闪过景易躺在血泊中的样子,周围都是妖艳的花,这是她第一次,并非在梦中就看见这样的场景。
如此真切,真切的就好像那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
焉可脸色变得煞白,又突然恶心,她翻身朝床下干呕了一声。
简一苒担心道:“你怎么了?”
心跳莫名加速,那种恶心感好像不是从胃里而是从心里往上涌,分明裹得像个粽子,却在这偌大的沙漠中感觉到彻骨的冷。
焉可一时竟没能张口回答她的话。
简一苒又赶紧问了一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脑中的画面一闪即过,再真切也什么都抓不住,焉可重新躺回去,什么也没吐出来。
把手放在心口处,缓和下来说:“没事”
简一苒:“你刚刚是吐了吗?”
相隔甚远,焉可不想她担心:“没,只是咳嗽了一下”
*
挂断电话,没有关灯,同时打开大太阳,焉可又从行李箱中拿出除了大太阳之外的另一件东西,
一瓶酒。
其实里面原本装的真的是酒,黄沙的广袤和烈酒多配啊。
可买完之后,她突然想起焉一录曾经告诉过她,18岁之前不允许喝酒。
这个嘱托是源自于以前晚饭时焉一录和傅霖偶尔会喝一点红酒,小焉可好奇,那颜色鲜艳她也想尝。
焉一录却告诉她不许。
可能是怕她不听,又嘱咐道:“女生的第一顿酒一定是在成年以后和爸爸一起喝的”
他抱着她:“其他人都不行,必须是爸爸”
小焉可:“那妈妈也不行吗?”
焉一录发现话题并不在同一方向上,笑了:“我老婆喝酒我肯定也在啊”
其实焉一录这个人以前尤其在生活上,是真的挺温柔的。
就拿这片沙漠来说吧,以前傅霖曾读过一本书,三毛的《撒哈拉沙漠》。
她读完会和焉一录讲观后感,焉可打赌焉一录对这类的书籍不感兴趣,却每次都能一本正经的说上一二:
“在沙漠的夜晚许愿,无论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的”
傅霖:“真的?”
焉一录笑:“当然”
瞧瞧,多会哄小姑娘。
怪不得那么一个高冷总裁,傅霖却总说他温柔。
但如果,她来这里,为施冽祈祷。
他的手术,就一定会成功吧?
许完心愿,同样被哄的焉可把酒倒掉,换成果汁,天气极热又极冷,瓶装不保鲜,到了嘴里后发涩,但挺过瘾的。
手握深色甜饮的酒瓶,豪饮,
身处广袤寂寥的沙漠,独处,
那个被宠坏的姑娘,恣意的,纵情的,又任性的,孤独的,赋词一首:
“身披战甲,手持宝剑扫平川,为你开疆扩土”,
“厉兵秣马,万里烟沙逆风向,待我平定四方”,
像壮士摔碗一样,玻璃瓶被拍到帐篷里的小桌上,
“谢过浊酒一壶,万里征程若归期不复,勿念”
*
Y区,迎来了两个非常重要的客人。
都是看上去二十六七岁的女子,她们生的貌美,还带着一点少数民族的风情。
小花今天也在这儿,异常高兴,因为其中的一位,是她的妈妈,芬长。
另一位是扎亦。
其实以小花妈妈的年纪来说,亲切的人称呼她时名字后面应该加亦,但是大家却仍然用称呼长辈时的后缀来称呼她,是另有原因。
这个原因就连景易也不知道。
林鼓出来迎接,寒暄过后问两手空空的芬长和扎亦:“你们没有带行李?”
芬长:“带了,在外面的车里”
林鼓:“好的,那我去拿一下”
芬长:“让别人去吧”
林鼓握着拐棍觉得也行,转头对叶岐说:“小岐啊,那你去帮忙拿一下?”
叶岐爽快道:“好啊”
扎亦提醒:“他一个人可能不够”
林鼓笑:“这小伙子劲儿大呢”
“是吗?”,扎亦想了想:“那也行,辛苦了”
叶岐笑:“别客气”
叶岐出来到门口,问司机:“行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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