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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推荐】判官——木苏里(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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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东他们面面相觑:那他人呢?!
    闻时拧着眉,心头一跳。
    就在这时,柜子上的留声机忽然动了一下,针尖在黑胶面上滋滋刮着,老式音乐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偶尔几个音走歪了,带着一种诡异的变调感。
    接着孙思奇手里的对讲机沙沙几下,亮了灯,他们在楼上听过的那个女声又开了口。
    她在变调的音乐声中,温声说:沈曼怡失踪数天后,沈家教书先生忽然留书说家中有事,暂归。管家给天津卫那边发了电报,也给李先生老家发了一封,均未收到回音。
    沈家这几天没人睡得好,二楼已经空了,大家都搬到了楼下。两个小姐跟着奶妈睡,少爷跟奶妈儿子挤一屋,管家和李先生挤一屋,现如今空了一张床出来。
    有天夜里,管家翻来覆去睡不着,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去警署。他翻着衣柜,打算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和鞋摆放好,忽然发现李先生的几双鞋都在柜子里,一双都没少
    那他穿了什么回家?
    那天之后,沈家便频繁闹起了脏东西。只要大家一入睡,李先生就回来了
    那个女声说完留声机也没有停,咿咿呀呀继续放着古怪的歌,角落一片死寂。
    周煦忽然轻声说了一句:我懂了,我们每个都对应一个沈家人,故事里失踪一个,我们就少一个。之前说沈曼怡失踪了,耗子就至今没出现。现在教书的李先生也失踪了,所以
    所以最后我们都会消失?
    所以笼主可以炸了。
    闻时冷了脸。
    第41章 分房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手指。数十根傀线游蛇般直窜出去, 钉在一楼每一扇门上。
    吱呀
    十多道令人牙酸的开门声交叠在一起, 然后砰地一声,重重地撞到墙上。
    众人猝不及防, 吓了一跳!
    胆小如孙思奇、夏樵, 肉眼可见在开门声中抖了一下。
    一楼所有空间都被强行打开了。
    黑漆漆的门洞像一只只眼睛, 带着尘封的气息,幽幽地盯着所有人。三个男生同时往闻时身边缩了缩, 不安地回头看向身后, 总觉得某一扇门里会窜出个什么东西。
    结果窜出东西的是闻时本人。
    就听金属锁链一阵铿锵作响,那条足够盘下整栋房子的黑蟒又出现了。
    这次距离极近, 经过众人身边时, 锁链间迸溅的火星贴着头皮飞过。那并不是真的火, 但大家还是护住了脸。
    黑蟒甩尾而过,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它就已经巡完了所有房间。
    它动作太快,回来的瞬间掀起了罡风, 扑得大家一个踉跄。如果傀能反应傀师的心情, 那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闻时此刻心情不爽除了闻时自己。
    他所有的反应都是惯性的。
    黑蟒吐着信子盘踞起来, 散发着冷冷的肃杀感。大东的鸟远远扑腾了好久,才敢靠近一些。
    夏樵试探着叫了一声:哥?
    闻时拽着傀线抬起头,看到了周煦他们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目光,又从走廊的镜面里看到了自己紧蹙的眉心。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真的很不高兴。
    不是那种遭受挑衅的、纯粹的不爽,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不舒服
    就像走着楼梯忽然一脚踏空, 或是弄丢了东西。
    就因为谢问不见了。
    这种感觉其实很奇怪。因为闻时进过太多次笼,有人失踪的事并不少见,而他跟谢问认识的时间也并没有很久。
    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条长而深的走廊。他忽然回头,谢问就站在恰到好处的地方。
    也许是他们一起进了三次笼。笼里日夜轮转不休,又常含生死离别,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们早已相识,见过好几次轮回。
    又或者还有些别的原因。
    闻时转眸,看到了老毛欲言又止的脸。
    你刚刚这么急大东被闻时的目光扫过,卡了一下壳:不是,我是说一把开了这么多门,是在找人吗?
    闻时:嗯。
    大东:那你找到没?
    闻时:
    这他妈说的简直是废话。
    没有。闻时那股不爽的劲又放在了脸上,不在明面。
    傀可以顺着已知气息追踪活人。不在明面的意思就是,笼里可以直接翻找的地方,目前都没有谢问和耗子的存在。
    夏樵满脸担心,那怎么办?
    大东他们也有些失望,不过相比其他人而言,大东的经验还是足一些。他讪讪地看了闻时一眼,劝慰道:也没必要这么早唱衰,其实只要最后笼能解,他们就都能出来。
    这一点闻时再清楚不过。
    以前碰到这种情况,他惯来是最冷静的那个,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被大东这样毛手毛脚的人提醒
    闻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默默盯着他。
    倒是大东被他盯毛了,退了一步,没再多嘴。
    只有孙思奇最不懂情况:那、那要是解不了呢?
    他不敢多嘴,只敢小声咕哝。
    周煦看在好兄弟的份上,幽幽回了他一句:那就一起在这困到死。
    孙思奇吓懵了,此后再没出过气。
    这一刻,所有人里最不受干扰的一位是老毛,毕竟傀的情绪本来就不如人丰富,他又是雪人薅大的,千年老傀了,淡定一点很正常。
    他适时地咳了一声,插话道:其实,刚刚有句话,不知道你们听见没。
    什么话?
    说是只要大家一入睡,李先生就回来了。老板既然对应的是李先生,那这话没准儿对他也有用呢。
    不是吧。大东道,耗子对应的还是沈曼怡呢,也没见他被塞进
    他确实做了沈曼怡做的事。闻时打断道,真假新娘的游戏他玩了。
    而且是第一个玩的,跟沈曼怡同步。
    噢!周煦拖着调子恍然大悟,所以搞了半天,他当时的身份不是被玩的,而是陪玩的?嘶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说到一半又拧巴着不吭声了。
    其他人没注意到,还处在恍然大悟和细思极恐的阶段。
    只有闻时蹙了一下眉。
    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在看来,耗子当时就是第二个沈小姐,所以沈曼怡要玩真假新娘,他也要玩。只是刚巧第一轮挑中的人是他自己。
    相当于他以沈曼怡的身份,在模仿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对讲机里的耗子明明应该是本人,却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如果这个逻辑成立,那么第二轮就很奇怪了。
    第二轮沈曼怡挑中了谢问,照理说,耗子应该跟她同步,也挑中谢问。模仿得像不像另说,反正当时的情况下,谢问应该有三个。
    可实际却只有两个,耗子没了。
    为什么?
    是耗子作为沈曼怡的对应者,只能短暂地跟她同步一次?还是沈曼怡挑中的人,耗子动不了?
    闻时忽然想起二楼衣架上挂着的人。
    他当时看到那张皮囊,心里其实有点纳闷。因为他觉得那个耗子是假的,后来大东也证实了胎记位置反了。但为什么假耗子的手里有真耗子拿的对讲机?
    况且那时候沈曼怡乖乖巧巧,何必临走时搞一张皮囊来吓人,不是多此一举么?
    现在想来,可能是另一种情况。
    如果当时的耗子是想借笼里的镜子,去模仿某个人,结果出了问题失败了呢?
    闻时曾经在某个笼里见过类似的事,只是太过久远,他有点想不起来了。只依稀记得也有人试图伪装成谁,但因为对方威压太盛,那人自己又水平不稳,最后弄巧成拙,搞得连人样都没了。
    如果耗子也是这种情况,那么他为什么模仿不了谢问?
    所以我们得试着睡一下,看能不能把李先生和谢老板睡出来?夏樵问,是这个意思么,哥?
    闻时从沉吟中回神,皱眉道:睡谁?
    夏樵:唔。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问话?
    哦。闻时这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也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松开眉心,一边往最近处的房间走,一边面无表情地摸捏着喉结,含糊道:差不多吧,先看下是哪几间房。
    沈家这栋房子虽然构造诡异,但真的很大,房间也是真的很多。楼上已经有那么多卧室、书房、衣帽间、储藏室了。楼下依然不缺这些,只是多了厨房。
    蔡妈妈就住这里。沈曼怡忽然指着厨房隔壁的卧室说。
    我感受到了带这位大小姐的好处。大东说:省得我们翻箱倒柜认屋主了。
    话虽这么说,他们还是走到了衣柜面前,想确定一下。
    这奶妈待遇不错啊,房间比我住的都大。大东依然习惯性走在第一个,边说话边拉开了衣柜门,结果下一秒,他的手就抖了一下。
    蔡妈妈偌大的衣柜里只挂着一套衣服,鲜红色,丝绸质地,上面绣着喜庆的团蝠图案。
    衣服下方搁着一床被褥,很薄,叠得方方正正齐齐整整,跟衣服相衬的图案摆在最上面,同样是鲜红色,丝绸质地。
    孙思奇搓了搓胳膊:这是旗袍?颜色看着瘆得慌,是喜服么?
    傻逼啊?周煦毫不客气地驳斥道,奶妈放喜服在这干什么。
    夏樵喃喃道,这是寿衣。
    孙思奇吓到了:什么衣?
    寿衣。夏樵低声解释,死人穿的衣服,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是我给他穿的。我在店里见过,这是女式的。
    他又指着那床被褥说:这是包被,也是拿来裹
    尸字没出口,孙思奇脸色已经煞白一片。
    闻时撩开那件悬挂的鲜红寿衣,露出了后面摆放的帽子、枕头、棉布袜。
    还缺一样。向来胆小的夏樵,在这件事上反应还好,可能因为他帮爷爷穿过一整套。他这时候的气质,反倒跟小时候鬼里鬼气的模样有点接近。
    夏樵探头进柜子找了一下,咕哝说:诶?哪儿呢?
    你找什么?大东问。
    鞋呢?没有寿鞋。夏樵说。
    鞋在那边。闻时指着他们身后的某处。
    众人一愣,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就见一双同样鲜红的绸布绣花鞋就摆在床边。鞋尖冲着他们的方向,就好像有谁穿着那双鞋,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已经看了很久了。
    刚冷静没几秒的夏樵细品了一下,魂都吓飞了。
    他跟周煦、孙思奇挤挤攘攘在一块,像三只凑窝的鹌鹑,抱团挪到了离闻时最近的地方,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挂这个是吓唬人的吧?大东强作镇定。
    闻时转头看向沈曼怡,问:你说的蔡妈妈平时穿什么?
    沈曼怡缓缓抬起眼睛,指着柜子里的寿衣,轻声说:这个。
    房间陷入了寂静。
    闻时想了想,又打开了另一边衣柜,里面倒是整整齐齐挂着很多小女孩儿的裙子、衣裤。跟蔡妈妈的衣柜截然不同。
    他又抬脚往门口走,沈曼怡亦步亦趋地跟着。三只鹌鹑和大东紧随其后,愣是让老毛殿了后。
    你弟弟和奶妈儿子住哪?闻时又问沈曼怡。
    沈曼怡瑟缩了一下,好像听到弟弟两个字就不太好。她迟疑半天,指了指天花板。
    我说楼下。闻时说。
    沈曼怡摇了摇头,又指了两间房说:可能是那边。
    闻时忽然想起来,沈家小少爷原本是睡在楼上的,因为沈曼怡失踪,才搬到了楼下。至少故事里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沈曼怡已经死了,当然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间房。
    闻时走往那两间房的脚步顿了一下,沉声对跟着他的沈曼怡说:对不起。
    小姑娘愣了一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跟她说话,她仰起脸,一边跟着闻时的脚步,一边怔怔地看着他,糯糯地应了声:没关系。
    沈曼怡指的房间没出错,那两间都住着人。
    他们同样打开了衣柜,在其中一间屋里看到了斯斯文文的长布衫,两套带点儿西洋风的西装,以及几件中式绸布短打。
    床头柜上还摆着几本书,不出意外,就是管家和李先生住的地方。
    另一间屋里挂着年轻男孩的衣服,大多是洋风的西装、马甲,大小不一。应该是小少爷和奶妈儿子住的地方。
    所以周煦喃喃地说:所有人都是正常衣物,只有奶妈是寿衣,什么意思啊?她早就死啦?
    闻时:差不多。
    可是不对啊,沈曼怡话里话外都是蔡妈妈,听着就跟她活着一样。那个小少爷的日记里也提到过蔡妈妈,换地毯什么的
    夏樵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就算前面是臆想吧,还有故事背景介绍呢。第一次说这房子里住着的人有奶妈,刚刚那次又说沈家两个小姐搬到楼下跟奶妈住。
    闻时:这个介绍有问题?
    好像确实没问题。
    这话不能细想,越想越瘆得慌。
    难道笼主是蔡妈妈?大东声音都虚了,不甘心死得早,所以假装自己跟他们一起生活?
    闻时皱着眉想了想,觉得不对。
    他摇了一下头:先分房间,这个再说。
    一定要分房间吗?不能大家都凑一起?夏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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