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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抬头再也看不见伏在树上的人,听不见她的铃铛悦响,十几年了,那已经刻入骨髓了。
伏娲小小的一个站在那,孩子的面孔,眼底却是淡漠的,“本座只想你二人尽早磨炼成熟,飞升而去,便无遗憾。”
温寂洲被化宝木的根茎隔开,老树将爱人紧紧箍住,静默无声,只是伴随着情神的身体,一树一妖渐渐消散如烟。
“不行!你不能死,把眼泪交出来!”温寂洲嗓音干涩,冲上来几次都被打了出去。
谢安单膝跪在那,无声的祈求。
突然,一滴眼泪缓缓浮现出来,昏暗的天空下,它犹如一滴宝石,照亮了两个人的眼。
这滴眼泪飘向了温寂洲,被他小心翼翼的接在手中,情神最后的声音在空中响起,“这是你的一滴真情泪。”
“伏娲老祖,你知道世上如何的报复最痛苦吗?”情神缥缈的声音含着诡异。
“从未爱过的你,我以情神之名祝福你,你会与一个人相爱,当你爱上他那一日,你们将永远、永远不再相见。”
“你会陷入一场虚假的情爱,耗尽情感,最终一场空白。”
空气寂静,伏娲安静的站着,直到眼前那棵树和情神彻底消失干净了,她才眨动了一下眼睛,然后缓缓向后倒去。
“师父——!”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
安静的房间里金碧辉煌,一滴如宝石般的眼泪悬在上空,温寂洲小心的控制着眼泪吸取伏娲体内的毒。
情泪已经挤满了黑色,温寂洲停下手,等到第二日,它便会净化干净,然后再来吸收下一次。
收起眼泪,温寂洲眼眸暗了暗,缓缓握紧了手。
屈膝半蹲在她床前,凝神看着这张如花容颜,便是睡着的模样,也透着倔强漠然。
指尖抚弄她的发丝,倾身小心的吻在她眼睫,“师父……”一声喟叹。
谢安手里握着刀,垂眸守在伏娲房顶,出了秘境这些天,他便在这地方定了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是一直守着她。
那滴泪是温寂洲的,他对伏娲的感情才是救她的良药,这个事实让谢安沉默了多日。
温寂洲半靠在伏娲床头,看着手里的情泪,回想起了那一日。
在他扑倒在情神面前时,对方在识海单独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情神更喜欢他的爱,所以她将谢安的那滴情泪给了他,让他救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她有条件,当温寂洲接过情泪,便要去一趟悬山寺,帮她看看她的后人,往后,对方但凡有危难之时,他必要出手相救。
到底她是情神,活了多年,自然看得出温寂洲与谢安不同寻常,不然在幻境中也不会多次说明杀不了二人了。
这滴泪是谢安的,温寂洲抿紧唇,大掌攥出了青筋。
谢安回来就一直在房顶上待着,他们二人,都明白对方所想,谢安心底失落难捱,他又怎知,温寂洲才是更难受的那个。
此时的海神秘境已经关闭了,五位海神站在情神消失的地方看了看,“啧,这两个到底是不折腾了。”
希望之神手掌托着一对普通鱼儿,“那么多生灵性命压身,这两个啊,生生世世都只能做被吃的鱼儿咯。”
死亡之神瞟了瞟眼,“本就是灵魂不全,也做不了人修不得仙,有此一遭不过是因果循环。那伏娲身带天地生机,慧仁心爱情神,想借她之手夺天机度化情神也情有可原,可惜情神脑子数千年了也不清楚,还在执着当年,若她这份心思肯用在修炼上,就凭这么多年,她也早就自由了。”
欢喜神拢了拢头发,笑嘻嘻的,“我可不敢惹那伏娲,看看她那两个徒弟,天生凶煞万物之敌,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话说的好听,你们二人可在他们身上压了注的,怎么,谁赢了?”绝望有些颓丧,直接就想到了最坏结果。
希望摇摇头,“那小子许的愿望太傻,我看他没戏,另一个有情神加持,恐怕赢了。”
死亡拱拱手,“承让承让,情神偏就好温寂洲那一口,那小子心底里的最邪恶的欲.望可不是杀人,有情神的愿力加持,这局在下赢了。”
“哼,恐怕是你的愿力加持下,让情神冥冥中选择了那小子吧。”憎恨冷笑,“所谓命运,不就是这样嘛,不管知道不知道,冥冥中都不过是在顺着它走。”
*
龙皇密室。
“有一件事,你立刻去办!”色魔的阴影浮现出来,难得的十分急切。
“当日我被伏娲老祖灵气扫中,如今伤势也没好,你又要做什么?”龙九已经不耐烦了。
“哼,真是个废物!”色魔轻蔑,“不过是她一指灵光扫尾罢了,你竟这么不中用,若真让你被她的亚神轮碰一下,岂不是你神魂俱灭?”
那日伏娲一心要把在场那几人留下,特别是龙九,她已经察觉对方身上的天魔之气,因此对他使出了全力,虽然被他跑了,可是龙九那点修为,哪里是她亚神轮的对手。
因而回来便一直闭关疗伤,就连外面诸多门派失了祖宗长老在闹,他也顾不得了。
“当年那个女人夺走了我魔族神兵,如今竟然还给了她那个废物资质的徒弟,简直是暴殄天物,这奇耻大辱,可恶!”色魔咬牙切齿。
“你不是不敢碰那女人吗,好,本魔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她那徒儿手中那柄魔刀夺来奉上,本魔便用不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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