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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娲不再多言,说完了要说的,没什么留恋,闪身便消失在眼前。
谢安指尖一动,脚下微微向前半步,抬眸看着她消失的方向,目光深暗,“师父……”
“看看她多狠心,当年利用你来控制本王,转过头便过河拆桥,又将你扔回来关了整整十年,你刚进来的时候冻成了人干了,她也未曾松口,可见这女人只把你当个玩物,”鬼王见人走了,急忙开口道,“若你与本王合作,必定功力大增,你便是喜欢她,永远做她的徒弟怎么行,这女人骄傲至极,若不能降服她,只怕你永远只能看着。”
“而且你没有实力,她只怕一直拿你做个木偶使,这便是碰上本王被你认了主,下回若是妖族鬼族其他的老家伙们,你恐怕没这样的运气。”鬼王这几年被伏娲打压怕了,只敢背后叨叨,力图让她后院起火。
当年天魔入侵,修真界最受威胁,而妖族鬼族,本就是被修真界排斥,与魔族没什么大仇,自然不会凑上去,乐得看戏。
所以这些年来,随着修真界没落,妖族鬼族倒是兴盛不少,魔族至今未曾恢复。
“你也知道如今认我为主,”谢安收了眼神,开始一招一式的演练起阴冰天水决,“这么多年,你该明白,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以后再不要说了,不然,我会告诉师父,我不需要你。”
不需要它,它也就不必存在了。
至于师父是早有预谋还是将计就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她不会让他送死。
鬼王气的磨牙,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来的魅力,当年她就祸水,如今竟是半分未减。
*
温寂洲小心的将做好的衣服包好,放进自己的储物玉佩,决定等那天到来再第一个送给师父。
伏娲送来传音,“过来。”
他面上一笑,收好东西急急忙忙的奔上山。
“师父!”快步走到树下,他微微抬眸看向她。
目光落在裙角一粒未化的冰晶上,眼眸轻动,欣喜的神色滞住,“师父唤徒儿来,可有何事?”
指尖无意识划过,带走了透明的冰凌,瞬间便冻住了他的掌心,温寂洲一抖,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异色。
“你如今也筑基了,炼器炼丹学的都算不错,这十年来,除了比赛,你一直待在我身边,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伏娲不紧不慢。
“师父!”温寂洲上前一步打断。
“师父,徒儿不是不愿历练,只是……师父生辰快到了,不若等过了今年,徒儿再出去如何?”
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他仰起的额头,“惊慌什么,又不是要你一去不回。”
“玉均那小子传来话,通天门庇护范围内有一处村庄最近遭了难,一夜之间,全村都成了行尸,且尸毒霸道,蔓延出去已经祸及邻村,临风组织了门内那些小娃娃,正好查探一番,也算历练。你丹术极好,解毒不在话下,修为又正相当,身份也够高,所以才想着让你一起。”
“去吧,早些解决回来就是了。”伏娲难得细细解释,末了又不容反驳的道。
温寂洲已然跟她亲近惯了,另一手抓住她的手,一边暖着一边道:“师父说的,徒儿不敢有违。”
“我会尽快处理完,早点回来的。”他保证道。
伏娲从始至终表情柔和平静,抽出手轻轻一招,一把血红耀眼的大弓出现在掌中,将之轻轻一递,“拿去吧。”
“师父……”温寂洲愣住,他甚至感受不到眼前武器的级别,但肯定是宝物。
“你的灵根不合适本座的功法,按理说,本座收你为徒,本也教不了你什么,这些年都是你在学,每日钻研冶屠留下的玉简,你很努力,为师都知道。”
拿起他的手,将诛邪放在他掌心,“这便是奖赏,它唤诛邪,是当年战场上一个老怪物留下的……”
目光落在弓上,“它与自己的主人感情深厚,灵识随着主人死去而消散了,本座本是留着做个念想,不过谁知这几年它竟又养出新的灵识了,这一次,就把它交给你吧,好好待它。”
温寂洲渐渐攥紧了手,“师父放心,从今往后,它便如我性命般。师父教会我的,徒儿永远也不敢忘。”
“它既为诛邪,那便是以诛杀邪佞为己任,你明白吗?它若染了无辜之人的鲜血,这宝物便也毁了。”伏娲叮嘱道。
他重重点头,“徒儿明白。”
等到温寂洲急匆匆的去了山门处,集会出发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伏娲话里的意思。
他的灵根不适合……那谢安就合适了?她教不了他什么,所以给了诛邪,那也就是说,她把功法教给了谢安?
冥冥之中对立的宿命感升起,当他夺走谢安好友烈鸣时,跟着对方就有了鬼王做仆从,当谢安有了功法时,他就有了诛邪。
他不去想师父所为是命运安排还是刻意为之,对他而言,那都不重要。
自然,这一行人是由他这个小师叔祖做主的,温寂洲赶时间,一路上没停,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佛陀镇。
驻扎在此的外门弟子已经是年逾花甲的老头了,不过看着还是十分精干。各大门派都是如此,门中的杂役或者外门弟子,没了筑基的希望后,便会外派出来驻守门下管辖范围,每月会多给月例。
佛陀镇驻守弟子从齐字辈,名唤齐川,见了门中一众精英,姿态拿的很低,连连请人回驻地先行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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