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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弱者,注定被欺压的弱者。
冰睛鸟就是打了个盹的功夫,慢悠悠的在林子里转着找谢安,谁知道一来就看见这么紧急的情况。
它吓了一跳,这些人类也太可怕了,伏娲现在还泡在水里呢,估计已经入定了听不见传音。
顾不得许多,它酝酿了一下,“咳咳,这次可一定得喷出来啊,小娲好不容易交代个事,不能第一天就办砸了啊。”
郭平脱掉半截裤子,扶着东西凑近了谢安,阿琪背着身子,不太耐烦,“哎呀你好了没有?我要走了啊!”
正当所有人聚精会神的时候,一声清戾的鸟鸣自林中传来,跟着一只漂亮鸟儿冲了过来,小口一张,喷出一片冰雾。
……额,冰睛鸟心虚的缩了缩爪子,算了算了,虽然一点杀伤力没有,也勉强喷出来了。
郭平和跟班们都因突如其来的变故呆住一瞬,谢安剧烈挣动,猛地推开两人跑了出去,还下意识招呼了一声冰睛鸟,“小花走!”
冰睛鸟正要松口气,就见郭平提着裤子呵斥着跟班去追,谢安跑的更快了,连身体的伤痛都顾不上,慌不择路之下一脚踏空,一众人加一只鸟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崖边。
“完了,他不会……不会死吧?”阿琪小声道。
郭平左右看看,冰睛鸟已经躲起来了,“我们快走吧,就当没这事。他要是死了,也跟咱们无关,是他自己踩空掉下去的,要是没死,他一个杂役,还敢找咱们报仇不成?”
阿琪看了看山崖,点头,一众人很快散了个干净。
*
浮空感没有持续多久,他坠入一片迷雾之中,很快便落入温暖的水域,有什么不断往身体里钻,伤势很快好转,但涌入的东西越来越多,很快,他涨的受不了,觉得自己快要爆.炸。
半睁开眼,隐隐约约看见水底飘着一个人,五心朝天打坐,水中呈现淡蓝色的粒子不断涌入她身体。
即便是第二次相见,他还是不争气的看呆了,上次是白云之下清风之中,这次是水面之下朦朦胧胧,都别有风味。
失神的后果就是他不能呼吸了,水底各色粒子都在往他身体里钻,可他根本不会运用,皮肤已经呈现出憋涨的紫红色。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了谁的叹息,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两手与他双掌相对,十指紧扣,温热的柔软的两瓣落在了唇上,胡乱涌入的灵气一滞,跟着恢复了运行轨迹,体内胀满的灵气也在一点点涌向她,空气涌入口鼻,他顿时轻松许多,朦胧中,总觉得身体好像突破了什么。
勉力撑起了一边儿眼皮,他望进对方纯粹的黑眸里,里边是平和温柔、深邃又带着淡淡的慈悲,几乎叫他一瞬间红了眼眶。
或许是在这世界受到的不公正太多,或许是她太温暖,那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满腹委屈的酸涩感。
她很快分开,神色平静淡然,松开手,将他往上轻轻一推,谢安不自主的浮上水面。
他偏头,半睡半醒间看着水底的她,一袭红衣在水底荡开,长发披散随水波动,像是惑世的妖精,可气质又实在太过清冷谪仙。
指尖抽搐着抓了抓,却什么也没有。
第6章 第六章 努力的反派君
鸟儿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叫,僵硬的手指动了动,谢安睁开眼,刺目的光从树林的缝隙里透过来,他微微偏头眯起眼。
“小花?”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句。
冰睛鸟怒目而视,埋头一嘴戳在他额头,谢安拧眉。
抬手捂住额头,脑海中闪过不合时宜的画面,唇上的感觉,十指相交的悸动,水底那一抹艳红,无数晶莹淡蓝的粒子,画面如同仙境,最终定格在那人温凉平静的眼眸中。
老祖宗……
“伏…娲……”压着喉咙,把字眼团在嗓子里,念出来一串含混的乱音,心下却一跳,急忙抿紧了唇,像是做了亏心事。
*
顶着两团黑眼圈,温寂洲收了笔,手腕已经僵疼的不像样子,因为老祖一句话,他不分日夜的抄写问心经,间隙背下百草纲。
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相比起谢安前生靠的是运气,他这次可是自己实打实的努力来的,温寂洲握紧了手,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输给他。
将抄写好的两筐问心经放在背篓,他稚嫩的肩膀背起这重重的一千遍经文,眼底洋溢着兴奋,大半个月来他夜以继日,付出了几乎全部的心力来完成这么一件事,那篇问心经并不长,短短数百字罢了,但他早已将每个字深深记在脑海里,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前生的温寂洲因为仇恨最终走上了歧路,从没有人给过他机会,他也没有体会过这种专心致志付出一切心力去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的感觉,如今竟觉得如此美好,他重生而来的满腹阴霾,在这大半个月竟然没有一次想起。
兴致勃勃的打开门,正逢着谢安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谢安露出一个微笑,温寂洲却猛然睁大了双眼,欢喜的心情瞬间一落千丈,犹如被人扔进了冰河里,骨头都在冒寒气。
“你……”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眼神全是不敢置信,“你竟然已经练气了?”
死死扶住门框,牙齿微微打着颤,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震惊还是愤怒?
前生至少是十年后,谢安才会无意闯入老祖洞府得到传承,又花费三年筑基,而如今,想是因为他的插手,使得他与老祖提前相遇,他竟然提前了整整十三年成功引气进入炼气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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