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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和吐了个烟圈,没什么情绪:“犯不着。”
刘邺点到就收:“得嘞,既然不恋旧那就走吧,哥几个组了局就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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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高档酒店,梁言睡了个美美的觉,她的生物钟很准时,即使是周末也不会睡过头,到点就醒。
睡醒后她也没赖床,齐萱要睡懒觉,她洗漱后就独自去了餐厅,酒店的自助早餐很丰盛,吃饭的时候还有人向她搭讪,她看那人架着一副蛤.蟆镜一脸不怀好意就使了点小聪明应付了过去。
梁言早上有钢琴私教课,老师是有名的钢琴家,授课学费不低,梁言一个才毕业的无产阶级是掏不出这笔钱的,这门课是蒋蓉教授给报的,其实早在梁言还小的时候就上过钢琴兴趣班,奈何她没有资质,怎么学都是半吊子,奏不出华美的乐章,再后来梁言上了小学,蒋蓉教授才发现她的女儿不仅在钢琴上没有造诣,脑瓜也不怎么灵光,所以后来就不逼着她练琴,把关注重心转到了她的学习上。
在梁言当上幼师之后,蒋蓉教授重新给她报了钢琴课,她的目的倒不是为了提高她的专业水平,教授是觉得她已经没什么希望成为知识女性了,现在是打算把她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为以后当贤妻良母做准备。
钢琴老师的家在江北,梁言从酒店出来后去路口打车,一线城市周末要上班的人也很多,这会儿正是早高峰,的士都载了客,网约车也一直没约到,她只好在路边干等,等来等去空车的的士没等到,倒是有一辆豪车停在了她跟前。
梁言正狐疑着,司机摇下车窗冲她打招呼:“美女,缘分啊,又见面了。”
梁言额角一抽,司机正是刚才在餐厅和他搭讪的人,更要命的是,她从窗口看过去,在副驾驶座上看到了嘉玥的小叔。
短短两天内,她已经在不同场合碰见他好几回了,每回遇见他都挺囧的。
刘邺这会儿把墨镜戴上了,加上他挂脖子上的大金链,整一个黑社会大哥,他嬉笑着问梁言:“美女你去哪儿啊,顺路的话我捎你一程啊。”
梁言干笑:“不用了,谢谢。”
“甭客气啊,毕竟我们也加过好友了,你说对不对?”
“……”梁言表情僵硬,下意识地望了眼坐在一旁的陈之和。
陈之和嘴角微扬,没出声。
刘邺步步紧逼:“对了,美女,你卖的神油是真货么?什么渠道进的货啊,有效果吗?”
梁言倍感窘迫,她当然听出了对方在挤兑她,她存着那张微信二维码就是特意用来防骚扰的,谁能想前后不到半小时他们又碰上了。
如果是平时,这种情况梁言也有应对的办法,大不了破罐破摔,可现在情况特别,有学生的家长在呢,她不敢太放肆。
左右挣扎了一番,梁言抬头一脸诚心诚意地说:“先生,你要是真有那方面的困扰,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讳疾忌医不好的。”
“……”刘邺的表情瞬间像吃了苍蝇似的。
陈之和见刘邺吃瘪忍不住笑出声,他看了眼梁言,觉得有点意思。
梁言没和他打招呼,他也没表现出认识她的样子,以刘邺犯浑的性子,知道她的职业后嘴上肯定又要占人便宜。
“不是赶时间,还不走?”
陈之和开了口,有点替人解围的意思,刘邺显然不甘心,忍了忍到底是没再发难,关上窗后没一会儿开着车走了。
那辆豪车走后,梁言叹口气,心里念着:完了。
她反复想着那个陈先生刚才的表情,是觉得她滑稽?
梁言不怕别的,就怕他会觉得她“为师不尊”,到时候家长评价给她个差评,学生家长的评价关系到考核,万一考核不过关,她在园里和家里都讨不了好。
梁言抱着沮丧的心情去上钢琴课,结果又被一顿训,在老师家里练了俩小时的琴,她被批得体无完肤,所幸她早已习惯,倒也不太难过。
从钢琴老师家里出来,梁言看了眼时间,快到饭点了,齐萱一直催她回酒店吃大餐,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免费的美食她肯定是不会错过的。
回酒店前梁言顺道去了一家文具店,打算买一些做手工要用的材料,没想到在店里碰到了高中同学。大学毕了业,出省读书的相当一部分人都回来了,这几个月梁言隔三差五就能在A市遇上老同学。
高三毕业后,梁言和高中的同学就不怎么联系了,上大学之后她也没去参加过任何同学会,过了四年,很多人她都不记得了,这几回遇上也都是别人先和她打招呼。
今天也不例外,梁言在文具店挑彩纸时有人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回头,双方都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几秒。
“你是梁言吧?”
梁言还很茫然:“你是?”
“我啊,胡莺啊,你不记得啦,咱俩还做过同桌呐。”
梁言仔细回想了下,她高三上学期的同桌的确是叫胡莺来着:“是你啊。”
胡莺上下打量着梁言:“你都没怎么变啊。”
说实在的,梁言被这话打击到了,胡莺这句话等同于说她和身份证上长得一样,她以前比现在傻多了。
胡莺问:“这么多年没见,你现在哪儿工作呢,做什么的?”
梁言一听她这架势是要唠一唠了,她心里有些无奈,但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老实回道:“在红芯一幼,当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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