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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羽打亮了火折子,将屋里的油灯给点上,我在门口看了看屋里的情况,确定一切都安全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我俩自顾自地进门,点灯,坐下,抬头看着刚哥,好似我们才是这屋子的主人。他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也不说话。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到门边,将大门闩好,嗫嚅了一句:“最近外面不太平。”
“就是知道不太平,所以我们才来找来。”许白羽回了他一句。
“这跟我可没关系啊。”刚哥急了,连连摆手道,“这都是胡大海惹出来的祸啊。”
“听说你们两个是拜把子的兄弟,他人都死了,你就这么在背后埋汰他啊。”我不无讽刺地说道。
刚哥听了我的话,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叹了口气,拉个凳子坐了下来,说道:“我那天便劝过他了,让他别进那片禁地,他说什么也不听,非要为了只野鹿跑进去。”
“你是说后山的那片禁地?”许白羽追问道。
“对,就是那里,那天我俩上山打猎来着,他为了追一只野鹿,不听我的劝告,跑进了禁地,我原本是在外面等他的,可心里又害怕,便先逃了回来。那天晚上,我去他家找他,听他娘说他跟崔述生喝酒去了。我便回了家,谁知第二天便听说他发了病。我起先还以为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也没在意,谁知,现在却这了这副样子。”
“幸亏你跑得快,不然,只怕现在你也得成那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话,是在称赞他,还是在嘲笑他。
走出刚哥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我靠着微弱的月光努力地辨别着前面的道路。许白羽走在我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我刚想回过头去与他说些什么,脚下却被石块绊了一下,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地摔了出去。幸亏出门时小叶子非要将新做的布手套戴在我手上,不然,只怕两只手掌心都会摔得面目全非的。
许白羽跑过来将我扶了起来,用力抓住我的手腕,边走边抱怨道:“连路都不会走,早知道便让你死在后山算了。”
“你救我的后山是不是就是刚哥刚刚说的那座后山?”我没理会他话里的不满,开口问道。
“就是那里,当初要是把你扔在禁地就好了,可以省我很多粮食。”
“那片禁地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能进去?”我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许白羽的步子走得太快,我被他拖着,跟得很吃力,讲话的时候连气都调不顺。
许白羽不满地冲我吼道:“少说废话,专心走路,再不听话就把你扔禁地里去。”
第十一章:禁闭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小叶子提着个灯笼站在门口不住地张望。一见到我们俩,满脸都堆起了笑,叫道:“你们俩怎么才回来呀,真是急死人了。”
“不用急,有我在,没什么可担心的。”许白羽一边自夸,一边将我推到了小叶子怀里,说道,“你姚姐姐摔了一跤,检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吧。”说完,便一个人走在前面,进了家门。
我同小叶子跟在他后面进了屋,等坐定后,就着灯光,我才发现,右手的手套上有一片血迹,已经跟皮肉沾在了一起。唉,果然还是受伤了。
小叶帮我把手套剪开,将沾在皮肉上布轻轻揭了下来,一边叫唤着“轻点”“轻点”,一边痛得直抽气,要不是有两个男人在看着,我真想开口骂人了。
可惜了小叶子那细密的针脚,好好的一只手套就这么给毁了。想到这儿,我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后来她帮我擦药的时候,尽管比之前痛得更厉害,我还是尽量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才轻轻地“哼哼”几声。
好不容易把伤处理好,包好纱布,正要去吃饭,许白羽又放话道:“我明天要去禁地看看。”
“不可以!”小叶子尖叫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冲到许白羽面前喊道,“谁都不许去那里!”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许白羽的眼里满是温柔,笑得很自然。
“胡大海还不是白白送了命。”我冷冷地说道,虽说他要去送死与我无关,但他现在是唯一能治这病的人,他若是不明不白地死了,只怕这村里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
“我陪你去。”贺求名站起来拍拍手,说道。
许白羽摇头道:“不用了,那禁地据说危险得很,贺兄对那里不熟,还是不要轻易冒险为好。”
“你也没去过,不是吗?”贺求名笑着反问道。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就觉得他今天说的这句话最有人味儿。
许白羽被他问得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贺兄问得好。那就劳烦贺兄明儿个跟我走一趟了。”
小叶子还想开口说些阻止他的话,却被许白羽抢先说道:“别担心了,有天下第一杀手陪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靠他?只怕到时候又得你来救他。”我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向饭厅走去,一来是肚子实在饿得难受,二来是怕贺求名发火宰了我。离他远一点,至少有许白羽挡着。
第二天一大早,许白羽与贺求名便出发了。小叶子为他们准备了许多防护的东西。衣服穿了大概有四五件,脸上也蒙了面罩,那是她昨天连夜赶制的,塞了棉花,说是怕禁地里有毒气。许白羽不愿出门的时候便戴,说先拿着,等到了后山再戴,小叶子死活不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只得上前劝道:“先别让他们戴着吧,这东西这么厚,戴了只怕他俩还没到后山,便会被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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