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第1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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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和脸上笑意渐淡,他微微转头,反手将短刀朝着飞来的方向扔了回去,道:“澜今门便是这般教导门内弟子的?”
    罗溪则飘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从容接下这一击,彬彬有礼道:“路前辈,失礼了。家师吩咐晚辈,前来迎尊主和小师妹回澜今门,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说话之间,无数熟悉的面孔纷纷出现在了罗溪则身后,青色的随风飘摇,自成一景。
    罗溪则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脸上丝毫不见往日的笑容:“还望明陵山的各位前辈,莫要阻拦。”
    ……
    林若非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耳边是一道低沉的声音,嗡嗡的听不清。良久,那道声音才渐渐淡下去,双眼也清明,看得清东西了。
    是魔界。
    林若非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魔界的样子。
    魔界没有太阳。
    或许说它有,但是和人间仙界的不一样。
    魔界的太阳终日是红色的,整个大地都笼罩在这如鲜血一般的赤色中。更不要说经历过大战后的魔界,荒芜萧条,在红日的照耀下,更显凄惨。
    所以,当那抹白色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分外显眼。
    他孤独的走在魔界荒无人烟的路上,似在寻找什么。
    魔界有一片叫落烬渊的死地,在魔界的深处。
    落烬渊内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甚至没有活物。
    应该称……能生活在落烬渊的,都是这世上谁也不愿意惹上身的凶狠角色。
    那抹白色身影走过整个魔界,来到落烬渊前。
    宛如地狱的黑暗中伸出一点触须,虚虚地探着他的周身。
    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望着他挥剑斩断了触须,随后毅然决然的走入了黑暗。
    落烬渊的黑暗随着他的进入涌动不止,竟有了膨胀的趋势,速度越发的快,转眼便连着她一同淹没。
    陷入一片黑暗。
    寒冷随之袭来。
    原以为会看见落烬渊中的情形,丹田处却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不等她适应,身体很快又变得温暖,像是清流在一遍遍的洗刷着灵魂。
    洗灵。
    最高阶的治疗法术,以一遍遍洗刷灵魂的方法,反复查看伤者体内的任何的伤势。还可以用来根除深深扎根于伤者体内的类似诅咒的伤。
    优势是见效快。可是,治疗伤者的同时,会大量消耗治疗者的灵力,如果掌握不当,伤者会毫无意识,毫无底线的吸取治疗者的灵力,直至灵力彻底枯竭。
    所以没有人会用这个方法来为其他人治疗的。
    治疗的方式千千万,没有人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
    眼前浮现出清辉峰竹屋的场景。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照亮了白渺惨白如纸的脸,他的手覆在林若非的身体上,掌下散发着微微的光芒,俨然是才从落烬渊赶回来,便马不停蹄的为她洗灵疗伤。
    虽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看到白渺的那一刻,林若非还是忍不住的想出声呼唤。
    “师尊——”林若非猛然睁开双眼!
    不是在清辉峰,她现在正躺在明陵山的崖底!
    顾珏举着剑,欲刺向她的要害!
    “……”
    他恐怕没想到林若非会突然醒来,猝不及防和她对视,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举着剑愣在那里,等他反应过来不顾一切砍下去,林若非早已经一个翻滚,躲开了。
    “……”顾珏梗着脖子瞪着她,紧紧握住剑柄,脸涨得通红,他深深吸一口气,大喊着向林若非冲了过去——砍了个空。
    林若非身形如鬼魅一般,他上一秒还见她站在面前,等剑落下,她却挪到他身后了。
    顾珏猛然转身紧紧盯着林若非,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你怎么……我明明看到你!”
    林若非把他震惊的目光尽收眼中,面上无波无澜,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筋脉处,眼底掀起了比顾珏还要滔天的惊诧。
    她也记得自己的双手,在掉下崖前被让行霁砍断了的。
    然而现在,伤口已经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林若非轻轻摩挲着手腕,“……”
    明陵山不知道在崖底布置了什么陷阱,她坠下来时什么法术都是用不了,本以为会葬身此处,却发现坠落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机会是如一片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鹤云也与她一同坠入崖底,落在岩壁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若非把地上的阵法用目光描了一遍。
    这个阵法走向诡谲复杂,应当是用剑一刻到底的,但是细看又像是用很多小阵组合在的一起。她落到地上后,手臂上的鲜血全部流入了阵法的沟壑。鲜血和阵法融合,紧接着就爆发了巨大的能量。
    林若非被阵法发出的巨大灵力冲击晕了过去,醒来后就见顾珏站在旁边,要杀了自己。
    思及此,她转头看了一眼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顾珏。
    她总算知道让行霁为何不在崖边杀了自己。这里应当就是要举行仪式的地方。
    本应正常举办的祭祀被白渺的突然到来打断,所以干脆将计就计,重伤她,直接把她扔了下来。
    也难怪让行霁总缠着她打架。
    林若非沿着石壁找了一圈,拾起自己的佩剑,挽了几个剑花,手腕没有丝毫不适。身体也通透舒畅。就好像方才经历过的,都是一场梦,恐怖归恐怖,没在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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