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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雨喉咙一噎,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沈思思这个小没出息的,怎么偏偏就不走寻常路。
沈未雨有气没出发,看到面前的秦深,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思思和卫将军有来往的?为什么不与我说?”
秦深早就猜到沈未雨会问,气定神闲道:“也就前几天的事,我见卫卿有些魂不守舍,拐弯抹角问出来的,当时也不知思思是何心意,便没有贸然说出口。”
沈未雨才不信这鬼话,“什么没有贸然说出口,我看你就是想瞒着我,偷摸向着你的好臣子是不是?”
秦深满脸无辜,“清儿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当时也只是猜测而已,贸然说了不是徒惹你发愁么。”
沈未雨道:“那现在呢,你确定了,不还是帮着卫横?”
秦深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先走过去将沈未雨搂在怀里拍了拍背,轻哄:“清儿先莫生气,你先仔细想想,你之所以不喜欢卫卿和思思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卫卿是武将,怕万一有战争好几年就不回来,还有就是身份和家庭等等,可这毕竟都是咱们自己的看法而已。倘若这些你也都和思思说过,那如果思思自己都不在意这些呢?”
秦深把沈未雨打横抱起来,放到床沿坐下,看着她继续道:“第一,且不说如今天下太平,就是还有些小动乱,以卫卿的名声,早已震慑周围其他番国,我也有信心未来几十年内都不会有战争。第二,卫卿曾与我说过。若能娶得思思,便会像你我一般,求一道圣旨,一生一世一双人。至于第三,一个大男人如果连家里事都摆不平,便枉费我对他的看重了。”
说完这番话,秦深看着沈未雨若有所思的表情,觉着应该差不多了。
没想到沈未雨思索了半晌,转过头来看着秦深发问:“你不是说你之前只是猜测,卫横都跟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话了你还能只是猜测?”
秦深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破裂。
沈未雨早猜到之前秦深是在框她,不过她现在也不想再深究了。
秦深的一番话的确让沈未雨感触颇深,如果那些话真的是卫横说的,那或许将思思交给他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思思那么娇小柔软,卫横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将,能好好疼爱她么?
沈未雨觉着头有些疼,摆了摆手:“算了,让我缓两天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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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回相府的马车里,沈思思坐在垫着软垫的马车上,双眼略有些迟钝的看着桌上已经彻底凉掉的茶水发呆。
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卫横的那句:“况且我已有婚约在身。”半晌,一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
沈思思原先忍着没哭,一是不想沈未雨担心,二也是不想叫外人看见丢脸。如今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眼泪一旦开了闸就再也止不住,一滴接着一滴的往下落。
沈思思咬着唇,只觉得心疼的厉害,止不住的弯腰伏在了马车中间的案几上,将脸埋在了交叠的臂弯里,小声的啜泣断断续续的从臂弯里溢出。
沈思思想起之前御花园偷听到的卫横说自己有意中人的那句话,当时她还觉得脸红心跳,现在想来完全就是自作多情。
不过一句话而已,就能联想到自己身上,还有那盆花,或许不过是人家刚好知道那花的效用于她的病有用,顺手送给她罢了,还有那些之前会让她胡思乱想的话,现在统统变成了否定。
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呢,明明有了婚约了,为什么还要又送糕点又送花的,还有那些引人遐想的话,怎么能不叫人多想?
幸好,幸好自己还没和他表明心意,否则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但是心真的好疼,跟刀子割似的疼。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还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先告诉了沈未雨,没想到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咦,卫将军,你怎么来了?”
“你家小姐是不是在里面?”
“是,哎哎卫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外头突然响起的吵闹声打断了沈思思的哭泣,待听清云桑口中说的“卫将军”三个字时,沈思思猝然一惊,忙抬起头,慌乱的擦着眼泪。
不管私底下有多狼狈,沈思思也绝不要将这狼狈的模样让卫横看见。
可惜才擦到一半,马车的车帘子便被猛地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裹着晚间微凉的风钻了进来。
“大胆,卫将军这是做什么?连最基本的规矩体统都忘了么?”沈思思严厉道。无奈她刚刚哭过,声音还有些沙哑,再配上红红的挂着泪珠的眼睛,气势大打折扣。
虽然气势不足,卫横听了这话,依然顿了一下,随之放轻了动作坐到了沈思思的对面。
沈思思一看到卫横心就隐隐作痛,不知道都这时候了,这人还来做什么,索性偏过头不看他,尽量稳着声音冷声道:“卫将军有何贵干?”
卫横看着沈思思明显哭过的模样,心中心疼和喜悦交加,深吸一口气,将打了很久腹稿的话说出了口。
“沈小姐,思思,其实……我心悦你很久了,我之前说的心上人,就是你。”
沈思思绷住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卫横不安的搓了搓手,盯着沈思思的表情继续道:“其实从春浴节那天我便觉着不对劲儿了,我从未有过那种感觉,也不知该如何说,只知道有你在的地方,我的眼睛就没法从你身上移开。那银雪团自我知道你喜欢吃以后每天都会备下,还有那红云,也是我知道你有喉炎以后专门寻来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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